第二天一早,张蓦和路樵本想就昨夜虚惊一场的监视器被关事件和宁绒作个商量,想让她在凶手落网前,千万忍忍,不要再要求绝对的私人空间。可一触到宁绒那双明显红肿的眸,两人不约而同就都哑了。再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让这个表面清冷如月的女孩哭了一夜的肝肠寸断。
自此,宁绒依然过着早出晚归的日子,那几日,和她最接近的路樵和张蓦隐隐感到宁绒惯常清寂的面容下似乎藏着个伤心太平洋,可她却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伤口,绝不让悲伤流出。
这天是星期日,宁绒不打算回公司,因此没校闹钟。这一阵身心俱疲的她那天睡得特别香甜,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耳边迷迷糊糊听到了手机的铃响声。
被扰了好眠的宁绒下意识地皱眉,却还是不情不愿地侧过身去,眯合着眼,从暖和的被子伸出一只手向床头柜抓去。
她的手指凭感觉摸索到手机的接听键上,一按,口中“喂”了一声,声音慵懒而惺忪。
那头似愣了一下,然后宁绒才听到一把温柔男声:“是我你还没睡醒吗”
过了好几秒,宁绒迷瞪的大脑才渐渐醒转,认出这把声音的主人是池洛丞。
宁绒喉间模糊地应了一声“嗯”,然后伸出另一只手轻揉了揉眼,再微微支起身,头转向窗户的方向。从窗帘透出的光亮来看,天色应是不早了。
“抱歉”池洛丞轻笑出声,话里倒是听不出半点歉意,反倒像是愉悦。
“找我有事”宁绒的声音仍是懒洋洋的将醒未醒。圣诞那夜后,池洛丞元旦时给过她电话,但那几天她坚持在家闭关。
“嗯”池洛丞应道,“今天是星期天,想看看你有没有空,和你到千障峰去看看”
宁绒怔了怔,这千障峰在领近的一个县城境内,距市区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听说风景佳胜。只是现在大冷的天,到处枯败萧索,光秃秃的山头能有什么看头
池洛丞在宁绒的沉默里猜到了她的心思,随着又是轻轻一笑:“这个时候的千障峰其实别有一番风致,再说,那边还有我的一间画室,你不是说想到我的画室看看吗”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成功将宁绒的兴致勾了起来,她稍一沉吟,便答应了:“好”
池洛丞见说动了她,满心欢喜,声音都染满笑意:“现在九点半,我一个小时后在你楼下等你,行吗”
“行”
十点半,宁绒下楼时,看到一身高级灰的池洛丞从一部银色的保时捷里钻了出来。他就那么在车边一站,便像极了临风的玉树。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车子驶出在约半小时后,宁绒的电话响了,她从手袋里掏出一看,立时有些头疼,是张蓦。
电话一通,张蓦的声音便有些发急:“宁,你现在在哪儿”
“我和一个朋友到县区走走。”
张蓦听得一呆,然后声音更急了:“你怎么事前也不说一声,一个人就走了呢我和路樵都担心死了”
宁绒抚额,内心满是无奈,这样的日子真心是个折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不会有事的你们也趁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
宁绒果断打断张蓦的话:“别可是了不要糟蹋了这么美好的星期天”话完立即挂了电话。
宁绒侧脸望向车窗外,路边刚才被她瞧出了一些可观之处的风景,霎时变作了一片灰茫无趣,如今,她的眼中只剩阴郁,心中都是莫名烦闷。
“不是说不要糟蹋这么美好的星期天吗”
宁绒闻声侧过脸去,正在驾驶的男人正向她温柔笑着。
那笑,像是一团熙暖的春风,将整个冬天的阴霾都吹散了。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