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被我可爱的雇员小夜莺姑娘叫醒后,我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愣了半天。
歪头看看闹钟,早上九点整。
o……我捂住脸。
我不但忘记了定好闹钟,还少见的睡过头了。
以前在华尔街工作的时候经常昼夜颠倒,睡过头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我的工作如此平稳而毫无波折,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也很好找——
瞧瞧那只在门口探头探脑看我的大金毛。
昨天晚上睡到半夜,我突然醒了。
这是很奇异的感觉。明明睡得好好的,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该清醒一下,于是我就清醒了。
我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起床找水喝。一开卧室门,立刻被脚下不知名的东西绊倒。
我倒下的一瞬间压在了绊倒我的东西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跟绊倒我的家伙一接触我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毕竟能待在二楼的还毛茸茸的东西就只有我前些天捡到的大金毛了——这货居然又掉地上了。
我把灯打开,看到大金毛横躺在我的卧室门前,脑袋冲着楼梯的方向。
这家伙,显然是想趁晚上我睡着了的时候偷偷逃跑啊。
这个可怜的家伙第二次从沙发上掉下来一摔本身便很有气无力了,被我倒下那么一压,勉强“嗷呜”一声,似乎在抗议或者抱怨。
但这一声一点活力都没有,反而软萌的很。
明明伤得这么重还要乱来!
我真是服了它了!
看着它身上因为乱来又渗血的伤口,我那个气啊,真想再倒在它身上把它直接压死算了!
我蹲在一边,捧起它的脸,对上它那双在略有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闪发亮的蓝眼睛。
这双眼睛里有歉意有自责,也有感谢和伤感,丰富而复杂,软萌得不要不要的,也让人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我满满的怒气槽一下子就清空了。
呜呜呜,大金毛有这样的眼睛……真是太犯规了!
没有了怒火的我任劳任怨地趁夜给大金毛换绷带,重新上药。
这次它乖得异乎寻常,显然是知道错了。
我手上没停,嘴上也不想停:“你这个愚蠢的汪星人,就算再想念以前的主人,想要回去见他们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伤嘛!而且,就算你一直挂念着他们,他们还不一定挂念你呢!”
整个过程,大金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这导致我抬头就能看到映在它眼底的,我头发乱糟糟的疯婆娘一般的样子。
让人有点小不爽呢。
我说前半部分的时候,大金毛不停地眨眼,而我说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它眨得频率更快了。
虽然不会说话,但这货肯定有着非常非常丰富的心理活动,说不定就在嘲笑我或者骂我傻呢。
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如弹幕一般掠过我的脑海:
“跟人类生活在一起的小动物们啊,远比你想的精明。”
这让我越想就越生气。
最后不仅拍了它的脑袋,还握着它的爪子威胁它:“我马上回去睡觉了,要是我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你又掉地上去了……哼哼。”
威胁讲究意味深长。
“哼哼”代表着啥,让这个蠢货自己猜去吧。
熬夜了嘛,我自然就想多睡会儿,于是在把大金毛重新抱上沙发的时候脑海里想着调闹钟。
可真等我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居然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把闹钟给忘了。
这次大金毛很听话,乖乖待在沙发上,哪儿也没去。我起床洗漱的时候它的目光一路跟着我,等我回来的时候,依然是这样。
我站在它面前,它便径直地用目光看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意味在它的蓝眼睛里闪动着。
这难道是……向我讨奖赏的意思吗?我思考着。
想着我可爱的雇员小夜莺平时安抚楼下宠物宝贝儿们用的手法,我蹲下身子,让视线与大金毛齐平。
然后,我用双手端起它的脑袋,先跟它碰了碰额头,再轻轻亲在上面。
再看大金毛,它又换上一脸蒙蔽的表情。
我一边温柔地抚摸,一边温柔地跟它说:“谢谢你哟,真的听了我的话没有乱动,真是好孩子。”
大金毛回过神来,紧跟着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下去:“你可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愿意跟我近距离接触的宝贝儿了——虽然这‘愿意’也有些不得已的成分……但我还是想说啊,亲爱的,你能留下来吗?”
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说了它也不一定懂。
我把这一句话,默默咽了回去,只是揉揉它的脑袋。
我可爱的雇员小夜莺姑娘正好从一楼上来,瞧见了这一幕。她围观后,说道:“老板,你学的很快嘛。”
我耸耸肩:“算是你做出的榜样好。”
小夜莺笑了笑:“虽然老板你做的很好,但动作还是太生硬了,你看你把这个大家伙给吓得。”
大金毛的确有点愣,但看起来不像是被我的举动给吓得。
我觉得,它好像在思索什么。
——还真是不一般的大金毛。
我摸着大金毛的后背,歪头跟小夜莺这个可爱的孩子说道:“要不你来给我示范一下?”
我手下的大金毛居然僵硬了一下。
小夜莺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擅长跟宠物相处,但是老板你别忘了……”
“比起汪,我还是更喜欢喵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