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娇越想越觉得惊慌,如是也不再多想,转身急匆匆地跑回房间,开始通过搜集过来的各种资料查找男方的身份。
晚上八点钟,因为萧子靳下班之后直接去了广场陪伴沈雨荨和小梓恒,所以一家三口是牵着手回来的。
“妈,你睡觉了吗?”沈雨荨帮小梓恒洗完澡后,牵着他的手站在何玉娇房外。
房内是诡异的寂静,忽而却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她有点疑惑,“妈,你在里面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何玉娇的声音带着慌乱。
沈雨荨虽不解,但也不多想,“梓恒要睡觉,你过来开门。”
“你等一下。”
“好。”
不多一会儿,何玉娇打开房门,看见沈雨荨和小梓恒母子俩满目怀疑地审视着自己,心下一慌,不由自主地干咳了一声,“咳咳咳,妈刚才快要睡着了,听到你敲门后才忙不迭地跑过来开门。”
既然妈妈如此解释,沈雨荨也不会继续紧揪着那点奇异声音不放,“妈,梓恒说习惯跟你一起睡,所以要辛苦妈了。”
“没事没事,妈也习惯了。”何玉娇笑眯眯地道。
她觉得今晚妈妈有点反常,可究竟哪里不正常,她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如是把小梓恒交给妈妈之后,她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直到半夜梦醒出来找水喝之际,沈雨荨才知道妈妈表现异样的原因。
“妈,你也睡不着吗?”
何玉娇正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黑屏的高清液清电视机,客厅一片昏暗,只有卧室门外的廊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听到沈雨荨的声音,何玉娇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萦绕在心头的郁闷迅速被惊讶取而代之。
“雨荨,你过来。”
沈雨荨狐疑地走过去坐到何玉娇的身旁。刚坐下去,便听得她问道:“雨荨,妈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她也非常好奇,一向没心没肺的妈妈竟然会为了一件事寝食不安,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何玉娇一双浑浊中夹杂着精明之色的双眼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随后才迟疑地开口道:“妈想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强暴你的那个男人长成什么样?”
此话一出,沈雨荨脸色乍变,握住杯子的手下意识地加大力度。
何玉娇当然察觉出沈雨荨的异样,只不过她也实在无计可施,才会想从女儿身上打听男方的身份。
“雨荨,你别生气,妈就是想知道梓恒的爸爸是谁。就算梓恒现在不知道,等到他长大成年后也会想方设法去寻找,不是吗?”
沈雨荨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她紧咬贝齿,眸中染着血丝,随后她尽力平静地站起来,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回去。
然没走几步,却被何玉娇拽住了她的手,“雨荨,你倒是努力回想一下呀!”
面对妈妈的锲而不舍,沈雨荨只冷冷地道:“妈,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话落,沈雨荨再也不想跟妈妈呆在同一个空间,直接拔腿离开她走进卧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的眼角溢出了无声的泪水。
她觉得妈妈真的很过份,明知道那是一件令自己痛不欲生的事情,却要毫无顾忌地当面问自己‘强暴’她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这不是无情地撕裂自己的伤口吗?
即使此时此刻她的脑中没有当年的记忆,可潜藏在记忆深处的隐隐伤痛却时刻提醒着自己那件事究竟对自己有多大的伤害。她完全不敢想像,当自己全部记起来时,那道伤口会不会鲜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再次让自己伤心欲绝?
而仍旧站在客厅里的何玉娇则非常懊恼,沈雨荨不愿意配合,那么自己寻找真相的路途将会更加艰难。简舒已经知道了小梓恒就是当年那位富豪的种,如果不提早查出来男方的身份。恐怕会对小梓恒不利。
她独自在客厅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无奈地走进房间,搂着小梓恒一起入睡。
然而,这个夜晚过后,某些人注定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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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子靳正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忽而手机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接通电话,“喂,你好。”
“子靳”这是孟兰的声音。
萧子靳手上的动作微顿,“姨母,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孟兰语气黯然:“子靳,雨荨误会梓恒是简舒推下海,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她,为了这事,简舒非常伤心难过,也不敢去找你诉苦。可是我在一旁看着,也很无耐啊。”
闻言,他握住签字笔的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办公桌面,“姨母,你让简舒别多想,雨荨并没有怪罪她。”
“如果她没有怪罪小舒,为什么不肯出来跟小舒见面?为什么不肯跟小舒一起去听音乐会?没发生那件事之前,她不是这种态度的。小舒认为,雨荨一定还在误会她。”孟兰替简舒打抱不平。
“姨母,雨荨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不可能天天陪着简舒的。你告诉她,让她不要因为一件事就胡思乱想,她刚刚大病初愈,不应该如此折腾自己的身体。”萧子靳说道。
孟兰听到萧子靳一直替沈雨荨说好话,心里特别不好受,可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是叹了口气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小舒现在真的非常伤心,我担心她再这样下去,病情会复发。”
说到这,孟兰的声音带上了乞求之意,“子靳,你能不能陪小舒出去散散心?”
“”萧子靳不言语。
孟兰不肯放弃,“子靳,其实小舒一直劝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但是我真的替她感到痛心,一觉醒来,昔日的未婚夫成为了别的女人的丈夫,而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如今还被大家误会,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非常苦命的人。”
“姨母。”萧子靳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待会儿就去接小舒散心。”
“真的吗?”孟兰有点不可置信。
“嗯。”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子靳。”孟兰欣喜若狂。
“姨母不必客气。”萧子靳的内心还是无法放下对简舒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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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萧子靳便来到了简舒家门口,如约把简舒带到了他们
以前经常去的湖边散步。
微风徐徐,轻风拂面,杨柳依依,令人心旷神怡。
“子靳,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陪我一起散步。”简舒笑得温文尔雅。
萧子靳说:“姨母说你因为大家对你的误会而伤心难过,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不希望你跟雨荨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闻言,简舒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由于沈雨荨?如果这一次不是姨母求他出来,他是不是为了沈雨荨就不愿再出来见她了?
即使心中非常不快,简舒还是露出一抹感恩戴德般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你不用那么客气。”萧子靳微笑着说。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朋友’再次如针扎进她的心里,他更加不知道,她想要做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妻子。
越是想成为萧子靳的老婆,她便越恨抢走这个男人的沈雨荨以及那个小杂种。
萧子靳当然猜不到简舒心里的思绪翻滚,只是温和地跟她一起朝湖边漫步过去。
这里的景色一直很美,湖水共长天一色,蝴蝶翩跹丛中过。
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似乎被简舒身上喷洒的奇异香水味吸引过来,它振翅羽翼,飞跃到她的肩膀上,欢快地扑腾着翅膀,仿佛在赞扬她的美丽。
然而,简舒扭头瞥到肩上的蝴蝶之际,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她对蝴蝶过敏,所以绝对不能让它继续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是伸手作势想要赶走拍飞蝴蝶。
奈何蝴蝶被她身上的香水味迷得晕头转向,根本不想离去,兜兜转转又回到原位。也许是香水的作用,蝴蝶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
简舒实在难以忍受,忍无可忍之下只得一巴掌拍向那只蝴蝶,蝴蝶被大力一拍,羽翼被折断,本就晕迷的身体摇摇欲坠,最后终是无力地脱离她的肩膀,随着风落到沁凉的地面上。定格了它最幸福灿烂的时光。
蝴蝶落到地上,简舒方才露出舒心一笑,可想到萧子靳跟自己一起,不由快速看向走在自己侧前方的他,见其只是看向湖中央,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终于松了口气。
在男人眼里,心狠手辣的女人必定被他们拉入黑名单,她可不希望萧子靳看到自己那么残忍,拍死一只蝴蝶。
可简舒没有想到,萧子靳早已发现了她的举动,他记得,简舒最喜欢蝴蝶。正因为喜欢蝴蝶。所以总喜欢到这个蝴蝶纷飞的湖边来散步。
如果换做以前的她,是绝对不会舍得打死那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的。
为什么她会选择那种残忍的做法?萧子靳想不明白。
简舒自以为是地挽住萧子靳的臂膀,“子靳,我们去湖边看一看吧。”
“嗯。”萧子靳轻轻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时,不由伸手悄无声息地扯开她的手,径直走到湖边。
她的手被迫拽开,眸色黯淡,心里升起一股不忿,可还是将这股不忿压下去,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走过去。
他倚着湖边的栏杆,眺目远望,“小舒。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来这里多少次了吗?”
听此,简舒心里一惊,蓦然转头,正看到男人漫不经心的表情,心里却更加慌,“我我睡了太长时间,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更何况,我们经常来这里,次数太频繁也没有刻意去算次数了。”
她的解释有点过于牵强,睡了过长时间,并不代表会失去记忆。他曾记得,简舒非常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所以每做过一件事或者去过一个地方都会用心地记在一个本子里。她如此小心翼翼,为何会扬言没有刻意去记呢?
萧子靳心里掀起的波澜已难以平复,只是不显露于色而已。
简舒眼角的余光瞥到萧子靳并无异样的神情,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临时起意问起两人之间的过往,如果不是她反应灵敏,估计就会被他怀疑自己了。
可是,简舒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接下来两人沿着湖边的栏杆一路往前走,一切看起来都非常详和,然而萧子靳却屡次有意无意地跟她谈起两人的点点滴滴,简舒无计可施,只得继续采用自己瘪脚的类似失忆的解释敷衍过去。
不得不承认,萧子靳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反常拍死蝴蝶,找借口敷衍两人的过去,如此种种,不禁让他质疑眼前的简舒并不是真正的简舒。
如果她不是简舒,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被孟兰说已经‘死去’的简羽。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萧子靳将简舒送回家之后便回到公司,吩咐林助理,“你帮我调查一下简羽当年是否真死了。”
“是,萧总。”林助理答得干脆利落。
只是,他作为萧子靳的得力助手,一直都清楚萧总的情感事情,最近因为简舒的出现,给萧总带来了非常多的困扰,这是他非常不乐意看到的结果。
“萧总,我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林助理迟疑地开口道。
萧子靳正坐在欧式办公转椅上,“说。”
“你和太太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我觉得你不应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简舒身上,毕竟简舒已经是过去式。刚才你因为简舒姨母的一通电话,就放下工作出去陪她散心,如果这件事让二少爷那边的人知道,他们肯定会用它来挤兑你。作为你的下属,我不希望看到你为了简舒而弄得四面楚歌。”
林助理的担忧并不无道理,前段时间,因为他跑去医院看望简舒,导致他遭受董事会的质疑,让萧泽飞有机可乘。在林助理的眼里,一切对萧总不利的因素,他都有责任和义务提醒萧总注意并提防。
萧子靳知道林助理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助手,“mark,谢谢你。其实我之所以愿意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简舒去散心,是因为她一直都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她从来不忍心打扰我的工作,而最近发生了一些不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导致她的心情压抑失落,我不希望看到她因为这些事而伤心难过。”
既然萧总如此说,林助理自然可以放宽心,“嗯,如果简小姐真的是如此善解人意的女人。倒也为难她了。”
萧子靳听到林助理的话,却垂下了眼眸,简舒真的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简舒吗?还是说,她的确变了?
林助理见萧子靳陷入了
了沉思,也不忍再打扰,如是悄无声息地转身退出了办公室去查找简羽的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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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湖边回到家的简舒心情并没有预期的好转起来,反而变的更加沉重了,因为湖边一游让自己在萧子靳面前漏洞百出,怕是已经引起萧子靳的怀疑了。
想到萧子靳有可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她的心里便升起一抹气恼,脚步也越迈越快。
她进入院子后,立刻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昏暗的地下室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整个地下室只有侧上方的一盏白炽灯散发出忽明忽暗的灯光。白炽灯下跪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女人身材削瘦无比,纤弱的双手被两根粗大的铁链拴住,直穿透墙壁。
女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仿佛风一吹就倒,看起来极为楚楚可怜。然而细看之下会发现眼前的女人跟简舒长得一模一样。
而这个女人不是什么人,正是真正的简舒,一直出现在人前的‘简舒’则是简舒的胞姐简羽。
简羽看着简舒,嘴角露出了一记冷笑,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还是温和地对着简舒笑道:“妹妹,我想问你,你和子靳一共去了多少次醉心湖?一起看了多少次电影?都去过了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别重要或者深刻的回忆?”
简羽如此问的目的非常明显,她无非就是想从简舒口中探知更多有关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露出那么多的马脚。
简舒低垂着头,并不理会简羽的问话。
简羽看着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简舒,心中迅速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她逼到简舒的面前,伸手扼住其的下巴,迫使简舒抬头正对着自己。
简舒被迫抬头,黯淡无光的眼眸毫无焦距地看着简羽,始终不发一语。
简羽被她彻底激怒了,“简舒,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避一切现实了么?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萧子靳就会觉得的是真正善良的女人。然后重新回到你身边么?你知道么?就在前几天,我才看到了沈雨荨脖子上全是吻痕,我还偶遇了他们两人一起去海边游玩,我还顺手推了沈雨荨的亲生儿子下去大海,可惜,那个小杂种福大命大,大海没有淹死他,反倒引起了沈雨荨的怀疑。”
说着,简羽的嘴角已经勾起了邪佞的笑容,“我承认,事实上就是我干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样子。简舒,我相信你此时此刻也恨不得沈雨荨和她的儿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那个贱女人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幸福,你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点点憎恨的表情呢?嗯?”
“”简舒默不作声,眼里却流出了泪水,泪水沿着眼角,顺着脸颊,一路蔓延向下,划出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泪痕。
简羽的视线落在简舒流淌着泪水的脸上,心里更加气愤,她松开简舒的下颌,愤怒地抓住简舒的头发,“简舒,你怎么那么没用?别的女人都把你的男人抢走了,你却只会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我很生气,啊?如果你还想留住子靳,你就乖乖地把我该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否则你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悔恨当中。”
一直沉默不开口的简舒终于说话了,“姐请你再别白费心机了,子靳不是那么好骗的人,就算你知道那些事,他一样会察觉出异常。”
“简舒,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你自己守不住子靳,拱手让给别人,如今我帮你夺回他,你应该全力协助我,而不是在这种时候泼我冷水,你知道吗?”简羽恨不得直接把简舒的脑袋给砸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愚蠢的女人?为什么一母同胞,简舒就不能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
简舒的泪水继续往外流,“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再怎么样做也无法挽回局面了,我劝你还是放手吧。”
“放手?”简羽冷笑,“简舒,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姓江的那个臭女人害死了我们的妈妈,现在又联同简宁一起夺走了本该属于我们姐妹俩的家产,简家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只能依靠萧子靳,你懂吗?”
简羽看着简舒,“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全力协助我?”
简舒苦笑,“你觉得呢?你真的觉得离开了萧子靳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吗?”
“至少我们活不回以前那么风光了啊。”
“为什么一定要像以往那么风光?简单幸福不好吗?”
见此,简羽脸上闪过狞笑,“好,很好,简舒你有种,不过你别以为没有你的帮助,我就不能查到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等到我成功掳获子靳的心之后,你别后悔。”
“希望姐姐别后悔。”简舒只能无奈地道。
“哼。那咱们就等着瞧。”话落,简羽松开手,转身忿忿地离开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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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大楼的办公室里,林助理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萧子靳。
“萧总,经过调查,证实当年简羽确实死了,您手上的这份文件里有保险公司的记录。”林助理说道。
萧子靳俯首看着林助理调查的资料,陷入了沉默。
如果简羽死了,那么今天跟他一起在湖边散心的人就是真的简舒。可是为什么他感觉到简舒不再是原来的简舒呢?是自己多想了,还是简舒真的变了?
一直到下班回家,萧子靳都郁郁寡欢,跟家里人一起吃晚饭时,脸上的笑意也是不达眼底。沈雨荨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情沉重,只不过碍于小梓恒和妈妈都跟着在一起,所以没有当场问其缘由。
晚上睡觉之前,沈雨荨忍不住开口问道:“子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见你回家之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担心你。”
萧子靳并不想让沈雨荨徒增烦恼,如是勉强微笑,“老婆,你想多了,我没有事。”
“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的心情是好是坏么?”沈雨荨伸手揉着他的额头,“你的额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还嘴硬说没有事。”
“你真的想知道是什么事?”他问。
她点头。“我想替你分担。”
“如果我说是关于简舒的事情,你会不会不高兴?”萧子靳说。
沈雨荨想了想,随后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要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要视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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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微笑以示自己的态度,其实她知道,他和简舒之间不会有什么暧昧不清的越轨行为,可心里相信他是一回事,嘴上却不能过度松软。
萧子靳看到沈雨荨嘴角的笑意,心里的担忧也没有那么沉重,如是他决定跟自己的老婆坦白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姨母打电话跟我说因为大家误会简舒,所以她非常伤心难过,并央求我陪她去散散心。我想了想,最终还是陪她一起去湖边散步了。”
说到这,萧子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沈雨荨的脸上,见其并没有生气,心里更加欣慰,如是继续说道:“可是我发现,如今的简舒跟我记忆中的简舒已经相距甚远。我不明白,为什么从前那么喜欢蝴蝶的女孩子,如今会毫不犹豫地一掌拍死它?难道说人真的情感和性格真的会变吗?”
沈雨荨静静地在一旁听着萧子靳的话,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一点怪罪他带简舒一起去湖边散步的意思,她只是有点心疼他陷入两难境地之中。
突然之间,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做事果断决绝的商场风云人物,而是一位需要支持需要安慰的大男孩,她怜爱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墨发,安慰道:“你别太过忧伤,也许简舒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失去你的事实而已,等过一段时间,她可能就会变加以前的样子了。”
其实沈雨荨说这话也是为了说给自己听,每一个女人失去挚爱都难以接受,如果换做是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结婚在一起,那么她肯定会崩溃。说实话,简舒能够表现得如此镇定,要不就是爱得不够深,要不就是忍耐力非常强。
虽然沈雨荨宁愿相信前者,但事实证明。简舒就属于后者,她的心机和忍耐力都超乎她的想像。说她自私也好,认为她可恶也罢,总而言之,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子靳拱手让给简舒。即使简舒以前是子靳的挚爱,可那又如何,命运让她和他相遇相识相知相守,她就应该为了这份缘份而努力。
如果简舒想要跟她争抢子靳,那么她便会时刻准备迎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至少她曾努力守护这场婚姻。
萧子靳也没有想到,沈雨荨非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将这件事情看得那么通透,一时间,他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亲爱的,谢谢你。”
“老公,你跟自己的老婆说谢谢,不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么?”这是萧子靳的歪理,沈雨荨却聪明地学以致用了。
萧子靳被逗乐了,唇角的笑意因她这句话一点一点地朝外漾开来,随即,男人翻身将近乎柔弱无骨的女人欺在身下。
“你觉得老公要怎么样才叫懂事?嗯?”说着,萧子靳俯身,凑唇到她的鬓边,吐气如丝,“是这样?”
男人遒劲修长的手挑逗般摩擦着她的肩膀,嘴角的笑意不减,“还是这样?”
沈雨荨上身被他撩拨得酸痒难耐,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极其软糯,“老公,你不要这样。”
刚才自己还菩萨心肠,想方设法安慰深陷囹圄的萧子靳,没曾想,画面竟转变得如此快,以至于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无缘无故被沦陷在某人的美色当中。
身下女人的脸蛋绯红诱人,声音软糯可人,他明显感觉到全身升腾起了一股异样,下一刻,他直接覆唇攫住了她的蜜色嘴唇。
她的嘴唇柔软香甜,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驱使着他不得不加快侵略的步伐。两人唇舌缠绕之后,再次达到了身体与灵魂的高度契合。
他们有一种错觉,好似堵在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墙变得不再那么坚硬不可摧,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横亘在两边的生命就可以尽情地拥抱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