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叩了会儿,君歌盯着擂台上摆放凌乱的酒瓶,掩藏在面具后面的双眼倏地眯起。
海利只觉得一瞬间君歌身上的气息变得锐利,心有疑惑,却是不敢当面询问。正当他用余光偷偷去观察的时候,对方的气息突然又变了,变成与平日里一样的内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谁都能去接触,可谁也接触不了。
气息变化太快,以至于他有些怀疑是不是酒精麻痹了自己的大脑,出现了幻觉。
对于海利脑子里的想法,君歌毫无所察,只见她低下头,原本叩着桌子的手指停下了动作,转而端起面前一口也没碰过的酒水,在海利的目光下饮了一口,“准备好,三秒钟后行动。”
跟不上节奏的海利:“???”
君歌瞧着海利眼里的茫然,狠狠皱了皱眉,但没有那个空闲去给对方解释,挪了视线,望着擂台的方向轻数着,“三...二...一,走!”
“啊?哦。”
虽然不是很明白君歌的想法,出于对两人都在一条船上的现状的考虑,他在君歌说“走”的时候,便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了对方的动作,免得自己落单。
而就在他们在人群里穿梭的期间,海利突然发现不知道为何原本还好好的酒吧,一下子就暴乱了,人与人之间推搡殴打。再一次躲开旁人的攻击后,他咬了咬后槽牙,伸手大力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不嫌事大地为酒吧增加了更多的混乱。
本来在酒吧里玩闹的人就一个个都是走在死亡的钢丝线上,每一回任务的完成都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所以免不了染上那一身的煞气,个个暴脾气,尤其还都喝了不少酒,酒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这些人在被推搡攻击之后,就将理智抛到了脑后,开始动手了。
海利和君歌身手灵活地从人群里穿过,轻而易举地悄悄来到了目标身边的一处沙发边。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并不急着浑水摸鱼做些什么,君歌甚至很是悠闲地拿起之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主人留下的零食吃了起来。
默默看了几眼后,海利默默地扭了头去看酒吧里的混乱场景。他们这个位置,有些靠近酒吧的边缘地区,所以并没有被波及到多少,就算有人不长眼跑到这边,也被海利毫不客气地打发了。
笑话,虽然他的武力值不高,但对付一个神志不清动作缓慢的醉鬼的能力还是有的。
突然,他眼尖地发现他们的目标人物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看上去像是要趁乱离开酒吧一样,海利立即转头去看君歌,想要告诉对方这个消息。
不过,很显然君歌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可动作上却没有任何要出手的迹象。他有些焦急地低下头凑近对方,“我们还不去动手吗?要是等到他们出去,可就不好办了。”
用海利的想法,他们既然选择进来这个酒吧,就意味着准备在里面动手。毕竟酒吧人鱼混杂,丢了点东西或者少了几个人,那是一时半会没人会注意到的。
“你总不会告诉我,咱们好不容易进来就是为了看看热闹,盯个梢就没了。”
怨不得海利会这么想,实在是君歌的表现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毫无行动之意,从原先位置转移到这里,从始至终他都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君歌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他对对方的计划是毫无所知。
许是被说烦了,又约莫是吃东西吃得开心了,君歌这才停下手,用眼神示意海利看一下迟泽和顾付黎那里。
就像他们一样,对方也已经换了位置,只不过比起他们要来得更直接一点。海利的视线跟着迟泽和顾付黎,一直看着他们走到目标的身边,然后坐下。
坐下!?
之前他还以为迟泽他们也是看中了这批货物,现在看来似乎好像并不是如此,但海利的心里总有一种怪异感。
然而还没等海利将这莫名的怪异感搞清来源,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真是准了“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句话。
最先出手的是迟泽,海利只见他与目标人物说了什么,下一秒就用着他那坚硬的拳头狠狠地击向目标人物,紧接着就是一片混乱,看了会,他有些奇怪地喃喃自语道:“这迟泽的手下怎么感觉比以前厉害了不少,什么时候海沙多了这么几号人物。”
坐在一旁听到海利的自言自语的君歌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奇怪归奇怪,海利很快就将心思放在了目标人物身上,恨不得将眼睛粘在对方身上的那种程度。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能看到君歌略有所思的表情。
经过了提点,君歌现在看人待物都换了一种心态,开始有意识地去观察发现,于是没花多少时间她就发现海利这个人特别敏感,对事情的发展有着惊人的敏感度,只不过寻常表现在人面前都是贫嘴滑舌,色利熏心,本身是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欣赏的形象。
迟泽的手下,有三分之一的人身手要较其他人的好。联想到那日风念顶着张陌生人的脸和迟泽他们到餐厅吃饭,就不难想到这几个人怕是古擎苍派来的人,至于风念和迟泽有了什么交易,为何要帮助迟泽,这就无从得知了。
能负责运送货物的人,身手自然不会是那种三脚猫的功夫,哪怕有了古擎苍派来的人,双方依旧斗了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瞧了会儿,君歌拍拍手,将手上的坚果碎渣拍掉,率先站了起来,“走吧。”
一直盯着目标人物那边情况的海利闻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君歌的用意,没有丝毫犹豫地站了起来跟着君歌的脚步,穿过人群,神色淡然地走到酒吧的门口。
大概是受到了里头乱斗的影响,有不少的顾客都选择了离开,所以守门的人看到君歌和海利,没有做任何阻拦,就将人放了出去。
出了门的两人并没立即离开,而是在外头绕了一圈,来到酒吧的后门处守株待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