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云峰道观的观主医术高明,若是将他抓来,定能治好你的病。”
听到这话,余少白忙摆手说道:“这个还是算了,我现在也不急。”
“可姐姐急啊~”
随后余少白便失去了两辈子的初吻……
天色渐晚,余少白从四当家房门走出,一众水贼们看着他皆是崇拜目光,别看年龄小,但是……天赋异禀。
“道童,寨主说了,让我带你去见汪宜正,这次你若是再没有成功,要你好看。”
看着小丫鬟恶狠狠的模样,余少白叹了口气,“知道了,带我去吧。”
很快他便出现在了之前的房间,汪宜正见他进来,忙上前,却看到余少白做了止声的手势。
二人听着脚步远去,这才来到堂里。
“道童,你嘴怎么肿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苦涩的笑道:“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那水娘子信了吗?”
余少白微微点了点头,坐在桌前说道:“你的为人她清楚,你打我正常,不打我才有蹊跷,现在她看到我被你踹的那么惨,自然便以为我是真心依附水贼,这次让我务必说服你,和她成亲。”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她会杀了你。”
余少白嘴角有些抽动,差一点就被这乌鸦嘴说中了,“接下来便是你表演的时间,如何蒙骗住水娘子,只能靠你,若是她问起我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你,只说是你为了十六名无辜百姓,只要水娘子能放了他们,你便对她死心塌地。”
汪宜正点了点头,“此举甚好,先把百姓救出再说,行了,你去找水娘子吧。”
随后余少白便出了房间。
……
“什么?你说他答应了!”听到余少白的话,水娘子一脸欣喜的说道。
余少白拱手笑道:“没错,在道童的苦口婆心劝说下,汪宜正最终还是说出了心思,他说对寨主您也是一见钟情,只是顾及官匪关系,他只能忍痛拒绝,可听说了我和四当家的感人故事,他才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实在懦弱,他决定放弃官家这副皮囊,和心爱的人厮守一生。”
听到这话,水娘子止不住心中的喜悦,便要起步离开,却听到道童说道:“寨主且慢,听小的说完,汪宜正虽然已经放下一切,却心中还有仁心在,他希望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就如同莲花一般纯洁,不希望沾染血光,若是因为你和他感天动地的爱情,就要连累无辜百姓的性命,即便你们能够幸福,那老天也会降罪子孙,这才是他之前死活不愿答应的原因。”
听到这话,水娘子心里涌上一股感动,“没想到他是这个心思,不就是十几条贱命吗?只要他能陪着我,这些人又算的了什么?”
看着扭头离去的水娘子,余少白心里有些唏嘘,一方面他看出水娘子对汪宜正的痴情,骗她有些失德,一方面她对律法的轻视,随意杀害百姓,光是这一点,余少白便不能心软。
当天晚上,余少白重新回到了地牢,本来四当家要让他睡在她的房间,余少白心里千百个不情愿,幸好水娘子出面,让余少白回地牢,在她眼里,余少白还没有完全信任,生怕他在四妹身上动什么心思。
“师太,你饿了没,这是水娘子让我带来的饭食,”余少白走进地牢,看到静梵师太静坐,凑到身旁问道。
“你有没有答应水娘子的要求。”静梵师太没有理会他的话,而且反问道。
余少白将食盒放下,注意到门外站着的那丫鬟,他高声说道:“寨主对我不薄,我觉得做水贼比道士更逍遥。”
话音刚落,余少白的耳朵便被静梵师太揪住,“你这少年郎,是不是迷昏了头!怎么能和水贼同流合污!”
看到这一幕,丫鬟转身离去,余少白见状松了口气,“师太,你是一个出家人,生气可是容易乱了心境的。”
“你实在是让贫尼太失望了,可惜拂尘不在手里,要不然定把你打回头。”
听到这话,余少白知道这是她的借口,浮尘没有,还有拳头,只是她不忍心打自己罢了,出家人心善呐~
他凑到静梵师太身旁,低声说了几句,便见师太一脸恍然,“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倒是贫尼误会你了。”
“当水贼没前途,我怎么可能自毁前程,只是现在时态逼人,不得这么做,要不然真的要这么呆在这里了。”
“刚才贫尼下手重了些,你这耳朵没事吧?”
余少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将食盒打开,“师太还是用些饭吧,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的肚子,实在是划不来。”
静梵师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余少白的头,“你这少年郎可真不像是少年郎。”
余少白一脸嫌弃的避开她的手,“师太,还是吃饭吧,我这个少年郎再被摸下去,永远都长不大。。”
……
吃了饭之后,静梵师太继续静坐,余少白则是在她身旁跳来跳去。
“少年郎,夜色深了,怎么还不睡觉?”
“这么多蚊子,哪里还睡得着,不过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它们只是飞啊飞,怎么不吸我的血。”
“你这么跳来跳去,蚊子怎么吸?”
听到这话,余少白笑道:“师太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你看你身边这些蚊子都扎堆了。”
“我是一个出家人。”
“然后呢。”
“出家人不可杀生,而且皮囊对我无用,它们要吸,便吸,也算行小善。”
听到这话,余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红尘和空门差点不是一道门的距离,而是两个世界。
“啪!”“啪!”
看到少年郎在自己身旁不断的拍打,她问道:“你为何杀它们?”
余少白一脸崩溃的盯着周围一只只水蚊子,“师太,我在帮你抓蚊子,你们出家人是不是都是一根筋,给蚊子喂血是不是有点傻?反正我不是出家人,也不算犯了杀戒。”
听到这话,静梵师太微微一怔,抬头看着在自己身前,正和蚊子较劲的少年郎,脸上露出笑意,“这孩子不错……”
都说蚊
子猖狂,不过在灭蚊狂人余少白面前,只有死路一条,当耳边的嗡嗡声消失,余少白气喘吁吁的躺在草铺上,和这些小东西较劲实在太耗体力,不过今晚却是能睡上一个好觉。
……
第二日清晨,余少白刚刚睡醒,便被带出了地牢,来到了逍遥堂,看到整个水寨张灯结彩,一副热闹景象,不由感叹:水娘子也忒心急了吧,难不成今天便要洞房花烛?
“寨主,您找我。”余少白来到逍遥堂,拱手拜道。
“今日是本寨主大喜的日子,你功不可没,现在你的人头算是保住了,四当家让你做她随从,你换身行头去她那。”
听到这话,余少白表情有些为难,“寨主,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难不成你愿意?”
余少白摇了摇头,“你们高兴就好……”
……
跟着丫鬟去了仓房,换上一身粗布衫,草鞋加上灰色头巾,这身行头还不如他的道袍。
现在他得到了寨主的认可,算是水寨的人,所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防着他,余少白随意在寨中溜达,将整个水寨内部了解清楚,听汪宜正说,这吴江水贼之所以不曾被剿灭,不是官府无能,而是压根不知道他们的贼窝在哪里。
不过当他站在山寨最高点,也就是哨楼上眺望时,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官府找不到水寨,因为他们一直在吴江沿岸搜寻,却不知这水寨竟然是在吴江东岸一座山峰后面河滩上,河滩周围是茂密的森林,根本不可能从后面穿过森林找到水寨,而前面还是一座连着一座的高山。
当他看清水寨外面的水域,才发现水寨不是在河滩上,应该是湖滩,水寨外面的小湖似乎没有流动,也没有其他分支,应该是死水,可奇怪的是,余少白并没有在水面上看到贼船,他们的船呢?
余少白在两个哨楼上都没有在视力范围内看到船只,这整个水寨完全就是被封死在山、湖还有树之间,船只不在水里,会在哪里?
现在他终于发现了之前一直没有在意的问题,如何离开,他本以为找到船,顺着水路便可以离开水寨,可没想到不光没有船,连水路都没有,总不能一头扎进林子吧?
回到汪宜正所在的房间,见他已经换上了新郎服,脸色不佳的坐在桌前,看到余少白走进,他这才回过神来。
余少白将门关上,来到他身边,将之前自己在哨楼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汪宜正。
“没有船?”听到余少白的话,汪宜正也是惊奇不已,怎么会没有船,水贼们会把船停在哪里?
“现在确实有些麻烦,不过倒是有一个机会。”
汪宜正问道:“什么机会?”
“这水寨在这片封闭的山水之间,不可能凭空进出,一定有路,只是我们不知晓罢了,眼下……十六个百姓在今天下午辰末会被送出水寨,那时候正是水娘子与你成亲的吉时,若是我能跟着押送百姓的水贼,便能知道他们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