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马车驶进了兰溪县城,余少白跟着兄妹二人回了吴家,原本他不愿留宿,吴春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看错性别,闹出乌龙也不能怪他吧?怎么对自己阴阳怪气的,好像成了自己的错,还有那吴母也是如此,若不是吴子初出言挽留,不好推辞,他也不会留在吴家找气生。
当晚,余少白和吴子初下了几盘象棋,便回到房里睡觉,而这时城东郑家,出现了一片吵杂声,外面的街坊邻居能够听到里面传出的抓贼声。
第二日清晨,兰溪县县衙衙门前便想起了堂鼓,这次依旧是吴县丞代班收了状纸,余少白正和吴子初在刑房里观摩刑具,这里面的刑具比他想象中的多了不少,当然也更残忍。
“少爷,有人跟你送来一封信。”这时。一个衙差恭身跑了进来。
“信?”吴子初接过信,见上面也没有署名,拆开一看,脸上大乐,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对着余少白笑道:“好妹夫,你的方法可真是管用,月如听说我破了清水河杀人案,回信夸我呢!”
余少白接过信,仔细一看,别说,这里面还真是有夸赞他的意思,除此之外,便是一句表露初心的话:以后不要再去我家里偷偷摸摸送信,当面对我说。这意思还不明确吗?这是在暗示咱们可以进一步发展了。想起那月如姑娘,或许人家真的对吴子初有意思,只是这家伙用的方法不对罢了,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子初兄,有一个问题你要先确认了,再继续乐也不迟。”
“什么问题?”
“你又不知道月如姑娘的笔迹,凭空送来一封信,落款虽是娄月如,可也不一定是人家写给你的,你还是先问清楚才行。”
听到这话,吴子初顿时恍然,扭头喊道:“毛蛋!给少爷滚进来!”
话音一落,房中跑进一个衙差,正是刚才那送信之人,“少爷,蛋来了,您有何吩咐。”
“本少爷问你,这信是谁送的?”
“回少爷,这信是门外兄弟送过来的,说是一个叫娄月如的女子送来,我那弟兄还在她那里买过豆腐。”
听到这话,吴子初摆了摆手,扭头笑道:“这下放心了,月如终于被本公子的真心打动,走!我请你喝酒去。”
“春满楼那种地方我可不如。”
“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是去春满楼的人吗?”吴子初一脸正经的说着,余少白也懒得跟他斗嘴,问道:“是在下误会你了,行了吧,顺便问一句,应该不是干喝酒吧?”
“放心,你小子,真是忘不了吃,跟本公子,还能少了吃的,走吧。”
……
二人还未走出衙门,便听到一阵哭声,扭头看去,一个妇人被衙差押着朝牢房走去。
看到那妇人身上血迹斑斑,余少白有些不忍,开口说道:“这妇人有些可怜,不知子初可否……”
吴子初现在被那封信搞得正义感爆棚,余少白还没说完,他便已然走上前去,“这妇人犯了何罪?为何口口喊冤?”
见到是县丞大人的公子问话,那衙差恭身说道:“公子恐怕还不曾知道这高王氏的恶毒,她昨夜把她的夫君高贵杀害,现尸体虽然没有找到,但这贱妇已然招供,承认自己被夫君高贵打骂生恨,于昨夜将其在岙湖湖畔杀害,之后抛尸湖中。”
听到这话,吴子初的眼神顿时变冷,本看她可怜,却没有想到是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冷哼了一声,便打算离开。
余少白看着妇人口中不停的念着冤枉,心里起了疑惑,都已经招供,她还在喊着冤枉,难不成是屈打成招?高贵……此人只见过一面,没想到竟然死了,尸体都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作案动机实在勉强,这个时代敢谋杀亲夫的女人真不多,这是封建社会几千年来给女性上的无形的枷锁,正常情况下,女子是很难生出杀夫的念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百文银钞,递到那衙差面前。
衙差惶恐的摆手道:“余公子,您的钱,小的可不敢收。”
余少白知道他是顾及自己和吴子初的关系,将那钱塞到了他的手里,笑道:“这高王氏和我认识,希望你能在牢房里照应一下,这一百文是衙差大哥的酒钱,这一百文就当是她的医药费好了,这伤耽误不得,”
听到这话,衙差笑着把钱收进怀里,姿态更加的恭敬起来,“余公子果真是菩萨心肠,您就放心吧,我把她送进牢房,立马就替她找郎中。”
余少白闻言点了点,朝那已然有些迷迷糊糊的高王氏说道:“如果你心中有怨言,今晚我会和县丞公子前去牢房。”说罢他转身离去,快他追上了吴子初。
“少白,你跟那贱妇说这么多做什么?”
余少白开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冤枉,一切证据还没有齐全,屈打成招并不能还死者清白。”
“你觉得她是清白的?”
“古有闻哭断案,这妇人的哭声确实不像是杀人凶手,她若是真杀了人,还招了供,喊冤是没用的。”
听到这话,吴子初想起之前清水河杀人案便是余少白帮自己破的,这一个案子便已然让月如对自己另眼相看,若是……
“好妹夫,你既然有此念头,不如咱们就去暗查这起案子如何?我吴子初一向是以我爹为榜样,做清白之人,还他人清白,这次既然高王氏有冤,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怎么样?这次咱们俩个救她一救。”
听着他一堆冠冕堂皇的话,余少白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断了此案,不光是能还人清白,还能让月如姑娘芳心暗许,是不是~”
吴子初得意的拍了拍余少白,“还是少白你懂我,咱们现在就去牢房审问高王氏,问出了子丑寅卯。”
“现在还不行,高王氏被打的太重,问话怕是会加重伤势,还是缓一缓,我已经让衙差去寻郎中,等今晚咱们去牢房也不迟。”
听到这话,吴子初微微点了点头,搂住余少白的肩膀便出了县丞衙门。
而此时东面衙门来了一堆人,再次敲起了堂鼓,县丞吴春只好再次升堂,这次告状的竟是县城米商郑家,昨夜郑家溜进一个蟊贼,没有得手反被家丁护卫擒获,押来公堂对质,让吴春更加吃惊的,是这蟊贼竟是张阿牛,这个汉子可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他怎么会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此时余少白已然站在了春满楼的门口,一脸的不情愿。
“妹夫,大舅哥只是喝喝花酒,你就放心好了。”说罢便把他拉近了春满楼里。
这次吴子初倒是没有骗他,真的只是来喝花酒,手中酒,心里花,余少白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身旁趴着一个妙龄姑娘,他依旧面不改色。
“公子,你心跳的好快哦~”
听到这话,余少白面不改色的脸顿时塌了大半,自己怎么有种被强上的感觉,“姑娘,别扯了,我这衣服都快破了。”
……
半个时辰,余少白有些踉跄的走出房间,身后跟着的吴少初一脸的怪异笑容。
“妹夫,你也别太难过,大舅哥真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让我静一静。”余少白一脸的苦涩,自己明明已经十五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当爹妈已经是普遍现象,可为啥……自己没有反应?
想想刚才那场面,姑娘都脱好衣服在床上向自己招手,而自己的衣服也被两个姑娘扯下来,结果……自己这小兄弟长得挺有规模,可中看不中用,任自己内心如何呼唤,它没有任何动静,这一事实让余少白几乎崩溃,他想重新活一回,但若是遇到不举这一男人天敌,他只能苦笑,老天真tm公平。
“妹夫,你硬不起来,我妹妹可怎么办?这香火没办法传承了?”吴子初一脸担忧的模样,却没有注意到余少白的脸更黑了。
“谁说我硬不起来,我现在年龄小,等年龄稍长些,就正常了。”余少白自我安慰的说道。
吴子初却没想着安慰他,反而添油加醋:“是吗?我十五岁的时候,可都已经和同房丫鬟睡了,第一次共赴巫山的场景,到现在本少爷还是记忆犹新,可惜……少白你啊……啧啧~”
余少白扭头瞪着那幸灾乐祸的家伙,“你就偷着乐吧,我现在既然如此,那你也别再把我和你小妹掺和了。”
吴子初闻言还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他最后开口说道:“妹夫,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妹妹都已经看上你了,你这时候让我拆散你们,这不是难为大舅哥吗,你放心,刚才我那就是玩笑话,你那病自然能够医治,云峰道观的观主听说能治百病,有空咱们去趟道观,让观主帮你治了便是,可不能再说那种话,我妹妹你是必须要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