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女娃?怎么穿成这样?”妇人捏了捏余少白的脸,原本的凶相也变成了笑意。
“娘,她是我半路捡回来的,我还没有问你,你家在哪?”
余少白回道:“平度镇上。”
“那倒也不远,夜已经深了,你怎么一个人被绑在树上?”
余少白一脸哀色的说道:“今日是我是到周家嗝满月酒,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家的表小姐,本来我在周家睡得好好的,她让家僮把我绑在树上,还扒了我的衣服,想让我明日丢尽脸面,多亏了姑娘救我,才让我免受羞辱。”
听到这话,母女二人对视一眼,能够参加周家满月酒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女娃说不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想罢,妇人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晚便在我这里住上一宿。”
……
随后余少白便跟着她们母女二人进了院子,看着这两边的茅草屋,显然家境不怎么样。
“今晚你就睡在这屋。”那姑娘伸手一指,余少白跟着她来到西屋,看着里面的妆台铜镜,微微一愣,“这是你的房间?”
“没错,我们家没空房,今夜就委屈你和我同床睡了。”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一愣,表情相当的精彩,这个要是真答应了,出事了可怎么办?
“那个,姐姐……我看我就睡在桌子上就行了,你那床太小,而且我……对了我睡觉不老实,怕把你踢下床去。”
看见这女娃支支吾吾的样子,姑娘轻声笑了笑,从柜子里掏出了衣服,递给余少白。
看着这女装,他倒是有些心理准备,可是……这块裹胸布是什么鬼?老子哪来的胸?
似乎注意到余少白“幽怨”的眼神,姑娘有些恍然,将裹胸布拿走,笑道:“姐姐把这个给忘了,你现在年纪还小,别伤心,等长大了,就跟自己一样大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挺胸安慰自己的“好姐姐”,余少白表情有些尴尬,如果她知道自己是男的,自己会是什么死法?
“好了,赶紧把衣服换上吧。”
余少白接过衣服,刚想要换上这女装,却听到:“傻妹妹,我说的不是这衣服,明天你再穿上它,今天晚上睡觉,你穿的是这个。”
“这个?”看着她手里的大红肚兜,余少白眼都直了,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姐姐,真的非穿不可吗?”
“对了,我忘记了,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是不是没自己穿过衣服,姐姐帮你穿。”
听到这话,余少白连忙摆了摆手,“姐姐……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一脸****模样的他,看着铜镜里的那个娘炮,心里的阴影面积成倍增加,只能安慰自己,哪吒活了几万年,不也是穿着大红肚兜吗?
“对了,妹妹,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余少白有了之前吴家的教训,这次也聪明了一回:“我叫贾如花。”
“贾如花?妹妹这名字起的真好,就如同人一样。来,姐姐睡外面,你睡里面。”
试问如果一个露香肩,大长腿的****美女向你招手,你睡还不是不睡?
余少白最后爬上了姑娘的床,躺在里面,实在激动的不行,男人总喜欢yy,现在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心里没有的小心思是骗鬼的,不过当余少白听到那句话时,他心哇凉哇凉的,啥心思也没了。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姓娄,唤为月如,咱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如字哦,是不是很有缘分?”
“娄月如?”余少白脸顿时僵住,扭头看着那满脸微笑的女子,确实很有缘分,他现在很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愉快的走完下半生,要是吴子初知道自己正躺在他梦中情人的床上,会不会杀了他,真的很难说。
“妹妹,你怎么了?”
余少白回过神来,挤出一脸笑容,“没什么,那个……灯还吹灭,我去吹。”说罢他起身跳下床来,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跑掉,再这么继续骗下去,等以后再见面的时候,就完了,一个娄月如,一个吴子初,还不生撕了自己?
“妹妹,你不是要熄灯吗?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
余少白探身吹灭油灯,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忽然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忙撤回了手。
“难不成是家里进了贼?”余少白“嘘”声示意月如不要出声,他倒拿扫把,站着门后,便看到一根铁丝从门缝里探出,一点点将门栓挑开。
吱~
门被打开,走进一个满身酒气的蒙面男,熏的余少白差点呛出声来,他觉得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满身酒气的来偷东西,是故意想被人抓住吗?
看着那人走到桌前,从怀里掏东西,余少白直接从门后窜出,抡起扫把便往脑袋上砸。
“啊!”
那蒙面男似乎没想到门后还藏着人,砸在脑袋上的那一下让他顿时懵了,回过神之后,看着昏暗房间里站着的身影,他没有出手,而是慌张的离开。
余少白跑到门外,人早已没了踪影,而娄月如披着衣服站在门外,脸上倒是没有慌张,说道:“如花,放心,他已经走了,进屋吧。”
听到这话,余少白没有看到女子应有的慌乱,神经真的可以这么大条吗。
走进房里,他看到娄月如从桌上拿起一样东西,那是……信?
“那家伙不会只是来送信的吧?”余少白难以置信的说道。
“呵呵~你以为他是什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一次,他脑袋可是倒霉了。”说笑间,她便将那封信放在油灯上,慢慢变成一堆灰烬。
“你不看吗?”
“我能猜到,又何必要看,不过你刚才的表现可是让姐姐刮目相看。”
“你就别取笑我了,照你刚才的话说,我是打错人了。”
“算是,不过你这一下也没白打,希望这一下能把他打醒。好了,睡觉吧,天也不早了。”娄月如吹灭油灯躺回床上。
余少白无奈的放下扫把,摸索着走向木床。
“如花!你这丫头往哪里摸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娇笑。
余少白疑惑的动了动手,自己想爬上床,手随便一放,哪里知道摸到她
的哪里,只感觉好大……
他连忙抽回手,跨过她的身子,躺在了里面,试问一个男人只穿着肚兜,旁边女人也只穿着肚兜,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不能鸡冻。
……
一夜过去,余少白看着外面天大亮,终于算是熬过去了,把自己身上的大长腿挪开,小心翼翼的爬下床去,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桌前,把大红肚兜脱下,穿上娄月如拿给他的衣服,穿了起来。
看着铜镜里的那个“女娃”,余少白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不过这唯一有些不伦不类的就是自己的头发,穿着女人的衣服,梳着男人的发式。
“妹妹,你醒的可真早。”余少白从镜子里能看到床上的人走了下来,扭头看去,连忙捂住双眼,这大红肚兜只能挡住前面,至于后面……就一览无余了,余少白想起吴子初那悲催样,还是决定非礼勿视。
娄月如换上衣服,来到余少白身旁,弯腰看向铜镜,笑道:“妹妹,你长得可真好看。”
好看也不用挂在嘴边吧?余少白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腔,现在在他看来,夸他长得美,就是在说长得娘,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妹妹,你为什么梳着男子的发式,要不要姐姐帮你梳头?”
余少白一脸无奈,你这是在询问我吗?话正说着,就已经在给我梳头了,还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好不容易,余少白才从娄月如的房间走出,他实在呆不下去了,这姑娘是当自己是手里的芭比娃娃吗?整好了头发,又要给自己打扮,余少白哪里受得了胭脂抹在脸上,提前跑了出来。
“那个……月如姐,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替我向伯父伯母道声谢,钱我会让人送来。”说罢余少白便跑出了院门。
娄月如看着余少白离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扭头看向东屋,“爹,他和将军长得可真像啊。”
“是啊,一晃眼他都长这么大了。”
……
从娄家跑出的余少白,自然不知道父女二人的谈话,他现在正犹豫,自己该去哪里,他刚刚想起自己的二十两银子还在周家,要是就这么走了,二十两可就飞了,有了这钱,余母也就不用再发愁了。
余少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粉色衣裳,实在无力吐槽,要是这么一身去周家,自己这张脸就丢尽了。
最后余少白决定等……等到下午未末,那时直接去城外清凉湖,文曲诗社便在湖畔,他们兰溪七子约定和众诗友在今日未末在湖畔聚会,本来他输了赌局,就要扮作女装,索性直接穿着这身去诗社,想来应该没人认出这么娘的自己,最后偷偷找到吴子初,让他帮自己拿回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