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令对于余少白来说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毕竟吴子初比自己年长,所读诗书比自己多,随着酒酒令一出,余少白顿时吟不成诗。
接下来,便是应了吴子初的那句“一杯独酌萧瑟里。”一直是他余少白一个人的秀场,算是把六坛好酒承包了。
“嗝~”余少白摇摇晃晃的坐下,打了个酒嗝,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两坛酒都被喝干,对面吴子初还精神抖擞,滴酒未沾,自己却已经有些醉意。
“少白,酒量厉害啊,怎么样?这酒令还行吗?”
余少白摇了摇头,“不行了,再行我就尿裤子里了。”说罢他扭头跑开,众人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
跑出前院,余少白摇摇晃晃的走到马棚附近,他记得……茅房好像是在这里。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他趴到花丛后面,不由得有些唏嘘,古代人可真会玩,外面办喜宴,这草丛入洞房,看着两条白花花的身影,余少白忽然一愣,这姑娘的大兔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想起大姐房里的丫鬟,这丫鬟可真会玩,大白天的玩什么野战,不过这男人看上去挺有卖相,只是怎么看着那么像自己的“冷姐夫?”就是面相显老些,话说回来,余少白忽然发现自己是蹲墙根的命,只有看的份。
嗝~
忽然一声奇怪的声音发出,正在激战的二人,顿时身躯一止,左右看着周围,见没有人出现,则继续沉浸在肉欢之中。
余少白此时早已离去,看了这么容易上火的画面,之后再去茅房,容易让人误会,很快他出了茅房,醉意少了几分。
就在他走出马棚后,忽然耸了耸鼻子,好香~
顺着香味,余少白来到一间房前,“厨房?”他左右打量了一番,似乎并没有人,身体不知为何,会让有种想要大快朵颐的冲动。
“怎么回事?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怎么来到明朝,慢慢变得这么好吃了?”
虽然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可身子却已然走进了房间,似乎这并不是周家的厨房,倒像是特地设的私人小厨房。
看到灶台上放着的一盘肉,余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偷吃一块……应该没事吧。
不过有些事情,嘴是不可信的。
当余少白吃完整盘肉后,才发现自己吃得有点多了,嗝~这次不是酒嗝,而是饱嗝。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余少白回头看去,有些慌张,自己这下又要丢人了,最后一紧张,他便“昏了过去。”
一道身影走进厨房,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少年郎,急忙来到身旁,轻轻的推了推,“公子~公子~”
看着地上慢慢睁开眼的少年,姑娘脸上一喜,“公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喝醉了?”
余少白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姑娘,好美~这身打扮……是厨娘?
“公子?”
回过神来的余少白,也明白戏不能演过头了,他轻声说道:“姑娘,多谢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公子想必是喝醉了,我刚熬了一锅醒酒茶,稍等。”
看到姑娘走向灶台,余少白有些忐忑,自己偷吃了人家东西,这行为实在……
“东坡肉……怎么没了?”
听到她的惊疑声,余少白尴尬的举起了右手,“姑娘,这肉太香了,我……实在没忍住。”
“这是为舅老爷做的东坡肉,你怎么把它吃了。”姑娘一脸担心的样子,余少白看的有些歉疚。
“姑娘……你是这里的厨娘吗?”
“没错。”
“那个舅老爷的东坡肉既然被我吃了,他要是怪罪起来,你就说是我吃了,让他来找我,我叫余少白。”
听到这话,厨娘看了看余少白,似乎并没有在周家见过他,问道:“你也是来赴宴的?”
“嗯,我是你家少夫人的三弟,你口中说的舅老爷是指老夫人的弟弟吧。”
“没错,现在时间应该来的及,我重新做一份……”她话还没说完,门外便走进一名丫鬟,手里提着食盒。
“容娘,东坡肉好了没,舅老爷让我来取。”
看着那丫鬟,余少白眼神一冷,又是她,之前把热汤洒在自己身上的人便是这个丫鬟。
“阿眉姑娘,这……东坡肉。”
余少白见她一脸为难,便出声道:“阿眉是吧,那东坡肉被我吃了,你让舅老爷等一等。”
“是你这家伙!”阿眉这才认出这一身酒气的华服少年竟是那个穷酸小子。
“注意你的用词,这么没大没小,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你连舅老爷的东坡肉都敢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阿眉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这嘴已然有些口无遮拦。
“好大的口气,就算是你家周老爷恐怕也不会如此威喝他的晚辈,你这个奴婢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之前你泼我热汤,还没找你算账,还敢乱咬人不成!”
听到余少白的话,阿眉早已气闷难当,但余少白说的没错,她只是一个奴婢,而余少白再不济,和周家也有亲戚关系,是小舅老爷,她之前之所以那么放肆,敢泼余少白热汤,那是因为表小姐吩咐,有她撑腰,如今她还真不敢怎么样,只能先忍着,冷哼道:“容娘,我看你怎么跟舅老爷交代!”说罢瞪了一眼。
“嘿!丫头片子!你再瞪我一下试着,我现在可是喝醉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打!”
看到少年一脸凶样,还扬起手臂,阿眉吓得扭头便跑出厨房。
余少白看到她离去,轻声笑道:“一个狐假虎威的丫头片子罢了。”
听到这话,厨娘表情有些怪异,说来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称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是丫头片子,实在有些怪异。
余少白扭头看向厨娘,“那个……容娘是吧,你放心好了,因为我一时嘴馋,给你惹了麻烦,出了什么事让他们来找我。”
“这是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余少白接过递来的醒酒汤,喝了一口,脸色有些为难:“刚才吃多了,有点喝不下去了。”
容娘闻言不禁失笑,这少年郎倒是有趣。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的东坡肉,还有醒酒汤。
”说罢余少白便跑出了房间。
……
“千祥,你说少白怎么去了这么久?”李景名轻声问道。
刘千祥笑道:“这小家伙不会是偷偷遛了吧?”
“我看很有可能是在茅房里吐了”。听到钱泽华这话,众人皆笑出声来。
吴子初闻言摆手:“非也,非也,以我对少白的了解,他不是在茅房吐,而是去厨房吃东西,去茅房的路上便是厨房,这小子一准在那。”
“我看未必,不如……”
“再赌一局!”齐高步高声笑道。
李景名和冷姐夫首先发声,表示你们来便来,他们不敢兴趣,剩下五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赌局,他们这兰溪七子还不如改名叫赌场七子,实在是事事离不开赌字。
话说回来,余少白现在到底在哪呢?
他站在一处房间门口,看着里面忙的热火朝天,香味扑鼻,可肚子实在负荷不了,也就只能过过眼瘾,他将手里的木桶放下,说道:“这是容娘让我送来的醒酒汤,我该放在哪里?”
听到他的话,一个胖乎乎的厨子扭过头来,看到余少白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年郎,怎么会做下人的活计。
他朝一旁烧火的年轻人吩咐了一声,年轻人来到余少白面前,将醒酒汤提进屋里。
把容娘拜托自己的事完成,余少白这才朝前院走去,一来到桌前,便见众人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少白,你上个茅房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去做了什么?”吴子初出声问道。
余少白随口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去了趟厨房。”
听到这话,除了吴子初以外,田问等人脸上大囧。“子初,竟然被你小子说对了,十两银子,便宜你了!”
四人将银子放在吴子初面前,他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倒不是因为这些钱,而是自己让这几位好友服软。
“子初,你怎么对少白这么了解,是不是你们故意串通好,来诈我们的?”
听到这话,吴子初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赌局是高步兄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输了,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耍赖是出了名的,你的话太不可信,少白,你刚才真的去了厨房了吗?”
听到众人的对话,余少白有些云里雾里,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照实说道:“我确实是在回来的路上去了厨房,这是我带来的醒酒汤,要不要喝一碗解解酒?”
看到余少白手里的食盒,众人叹了口气,怎么又输给吴子初这家伙。
“少白,来,这是你的,这次赢了他们也有你的功劳,银两咱们五五分。”说罢,吴子初便把二十两银子放在余少白面前,脸上笑容不减,并没有在意这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