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里走出,余少白注意到自家的老宅已经被冰雹摧残的相当严重,阿莲和小五住着的屋顶都破了洞,不整修一番哪里能住人。
“大俗,会修房子吗?”
大俗拍了拍胸口,高声道:“俺除了读书不行,其他没俺不会的,您等着,我这就去修。”
看他忙活起来,余少白扭头来到自己房间,他的房间倒是够坚挺,只是瓦片被砸碎罢了。“流香,你和阿莲住在第二间房,等会让大俗跟小五住一间,至于如玉你……你是打算跟娘住在东屋,还是跟我住在这里?”
听到这话,如玉低声道:“我住在你房里,你娘会不会说我不懂礼数?”
“我去跟娘说清楚,她会答应的。好了,你去找阿莲多交流交流,你们刚认识,难免有些生疏,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去哪里?”
“我去图山找娘,她儿子都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家里人吃野菜。”说罢他大步走出了房间,如玉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阿莲的房间。
余少白出了村子,进了山林后便加快了速度,纵身在林间穿行,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图山脚下。
嗷~
忽然一声虎啸响彻林间,余少白纵身跃到一颗大树之≠±长≠±风≠±文≠±学,w¤ww.cfw¤x.n●et上,透过层层林叶,看到三只老虎的身影。“那是?”他看到三只老虎对面的阿发和李正,暗叫一声不好!
嗷~
阿发趴在树上,看着爹一人站在树下,三只老虎已经逼了过来,他吓得已经尿了裤子。“爹!你赶紧上来,你一人对付不了三只。”
李正抬眼看了看自己儿子,笑道:“它们饿了,吃了爹,就不吃你了。”
“爹,娘已经饿死了,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听到爹的话,阿发心里难受极了,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咻~”
奇怪的哨声在林间回荡,三只老虎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身后,一道白色身影站在巨石之上,手里白剑闪着亮光。
“是三郎!”阿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潇洒的身影。
“李大叔,阿发!你们莫慌,看我把它们赶跑!”话罢,余少白已经纵身跃起,飞霖剑从手中飞出,落在两虎中间,将其分开。
他一脚踹在虎头之上,脑子里忽然想起冯师父教给他的训虎方法,这段时间养伤他也琢磨过,训虎和熬鹰方法差不多,比的就是耐力,把老虎打怕,它自然就听你的了。
想到这,他脚下力气收了五成,将其踹翻。刚刚落地,那两只老虎便从两边扑了过来,他一个铁板桥躲过虎扑,看到头顶的两只老虎,他抡起剑鞘便砸在它们身上。
扑通~
两道身影重重落在地上,余少白翻身扯下树上青藤,落在一头老虎身上,死死压住老虎身子,将虎头捆起来,封住了虎口。
一旁两只老虎被余少白打怕,吼了两嗓子便钻进林子,舍弃了自己的同伴。余少白看着身下老虎挣扎的可怜模样,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抬头看向四周,老虎饿了,吃人是生理本能,自己留着它,恐怕会让村子里人担心害怕。
想到这里,他扯开青藤,纵身跳起:“大猫!走吧!等本公子有时间便收你当小弟!”
看着老虎跑远,余少白拔起飞霖剑,收剑归鞘。“阿发!你们还好吧?”他走向二人,注意到他们脸上吃惊的样子,明白自己刚刚的表现可能是吓到他们了。
“三郎,你身手怎么这么好了?一个人打三只老虎?”李正高声问道。
“我这次在浦江遇到了一个高人,他教我武功,让我防身,没想到今天用在了老虎身上。”余少白将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他们父子俩倒是没有怀疑,只是感叹余少白运气真好。??????“李叔,你有没有见我娘?”
“你娘带着小五去对面山脚下的溪水处摸鱼,这次是李叔大意了,经历天灾,人饿野兽也饿,原本不该出现在图山附近的野兽,现在时不时便会出来觅食。山对面溪水有鱼,不过大家伙都不敢去,你娘执意要去,正巧在山中遇到我们父子俩,便在这里替你娘放哨。等会你见了你娘,一定要好好劝劝她,这里太危险了,真的会闹出人命。”
听到这话,余少白心里有些自责,自己这些天不在兰溪,自己家人竟然活得这么悲惨,听到李叔有些责怪的语气,余少白拱了拱手,快步朝山对面赶去。??
翻过图山,一条小溪出现在他面前,他站在高处向吓望去,果然看到了余母和小五的身影。“娘!”
听到余少白的唤声,正赤脚趟在溪水中抓鱼的余母疑惑的抬起头来,随后露出惊喜之色:“清儿!你回来了!”
余少白将她从溪水中扶出,自责的说道:“娘,让你们受苦了。”
余母低头抹了抹眼泪,笑道:“你是外出求学,这是好事。只是这老天爷一动怒,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姓。”
“娘,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让你们过苦日子。”
……
余少白扶着余母回到村子,小五走在前面,进了自家大门。“她是谁?”看到院子里正和四姐踢毽子的女人,小五有些疑惑。后面走进来的余母同样注意到了陌生女子。
“娘,我忘跟您说了。她叫如玉,从南面逃难过来,我见她可怜便收留她,把她带回家来。”
听到这话,余母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女子,轻声道:“姑娘,把面纱取下来,让我看看。”
如玉头一次见余少白娘亲,心里紧张的厉害。听到余母说话,才晃过神来,伸手扯下面前,见礼道:“如玉见过余夫人。”
“喊什么余夫人,喊娘!”余少白低声笑道。
余母看到那女子样貌美艳动人,心里有些意外,猛的听到自家清儿的话,低声喝道:“胡闹!你跟娘进来!”
余少白有些不解,自己怎么胡闹了。他见余母走进东屋,便握住如玉的手,轻声笑道:“我娘可能高兴过头了,你跟我进去,我娘这么疼我,不会不答应的。”
“可是……我怕~”如玉注意到余母对自己有些嫌弃的目光,心里有些苦涩,不敢进去。
“怕什么吗?我既然把你从杭州带回家来,就一定让娘接受你。”说罢他拉着如玉推门而入,看到余母坐在桌前,他拱手拜道:“娘,我和如玉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就是您儿媳妇。”
“什么!”余母吃惊的看着面前二人,气冲冲的走上前来,一把揪住余少白的耳朵:“清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了,书难不成都白念了?你让吴家小姐可怎么办!”
“余夫人~如玉不要名分,只愿陪在少白身边,还请您成全。”
看到那姑娘忽然跪在地上,余母有些意外,将手松开,问道:“你说不要名分?”
“娘,她不是这个意思。她进了咱们余家门,怎么能不给她名分,我现在还没有功名,不能纳妾,等到我做了官,便给她名分。”
余母坐到桌前,抬了抬手:“姑娘起来吧。”
“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听到这话,余少白无奈的冲余母笑了笑,将如玉搀起来。“娘的意思就是同意了,以后你就是我们余家人了。”
“真的吗?”如玉惊喜的看着少年郎,她还以为余母会不答应呢。
余母轻咳了一声,说:“如玉姑娘,你和我家清儿有了夫妻之实,他负责任是理所应当,只是要委屈你了,只能做侍妾。”
侍妾和通房丫鬟没什么区别,算是大明律法的漏洞。虽然平民只能在四十岁还不曾有子的情况下,才能纳妾,纳妾虽没有娶妻隆重,但却要去官府登记备案,算是有了名分,证明你以后就是这家的人。
但很多人都会钻空子,家里都会有一两个侍妾,不需要婚配,不需要酒席,更不用到官府登记备案。
“只要您能接受如玉,名分我不在乎。”
一旁余少白笑了笑,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敬了这杯茶,你以后就要改口叫娘了。”
如玉接过茶,跪在余母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娘……您喝茶。”
余母没想到清儿搞这一出,也太快了点吧,表情有些犹豫。“清儿……这~”
“娘,如玉这么好的姑娘,您还不知足吗?人家都跪下来可,您赶紧喝吧。”
听到这话,余母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茶:“清儿喜欢你,我这个做娘的也没办法,只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没有告知如玉额父母,太唐突了吧。”
“娘,如玉的父母都过世了,只剩下她和她的贴身丫鬟,这件事她自己就能做主。”
余母闻言这才喝了茶,递到如玉手上:“清儿,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一走两个月,回来却带来一个儿媳妇,娘什么也没准备……”
她还没说完,余少白便出声打断:“娘,我知道您的意思。现在兰溪天灾我也清楚,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刚刚我已经安排好她们主仆二人的住处,您就放心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