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又得到了授业之功,卓文不禁大喜,和一般的升级不一样,由授业之功恩赐的等级提升,根本不会有根基不稳的迹象发生,这对卓文来说,简直就是专属福利。
虽说就算没有授业之功,卓文也一样能凭借过人的画技快速升级,但正如之前那般,快速的升级会让他有拔苗助长的危险,而授业之功则没有这种副作用,一旦它降临在你身上,就主动帮你打好了根基,让你完整地继承新的等级系统,这无疑是一种最完美的升级途径!
原本卓文对讲课这种事是没有兴趣的,但自从知道讲课竟然也可以升级以后,尤其是连续得到俩次功劳恩赐的甜头以后,他就巴不得能天天讲课。眼下也是兴致燃烧,卓文干脆把这堂课给讲到底。
情绪高涨之下,卓文的讲学已经渐入佳境,当场四人中,但有提问的,他都有问必答,此刻的他,就宛如是一个专业上的学术大家一般,一番理论娓娓而来,看似简单却又奥妙无穷,可谓是新颖犀利,每一句话都是入骨三分,只叫众人面面相觑、惊讶不已。
不止是林扞卓婷,就是陶朱二公,此刻都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插不进来,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卓文的个人舞台下静静聆听,时不时被他的惊人语录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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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看到卓文本人当堂口若悬河妙语连珠,他们恐怕都不敢认为这些奥妙的知识竟然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口!毕竟这实在太违背常理了一些。
这一刻,众人仿佛都不约而同的忘了卓文的年纪,就仿佛四个听老师讲课的学生一般,一身心的翱翔在卓文所描绘的这个奇幻而新颖的画道海洋之中无法自拔。他们感觉自己似乎进入到了一个极为玄幻的状态,就好像是进入秘地修炼的修士们一般,学识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地提高着。
画道三法不知不觉中渐渐被卓文揭开了她那神秘的面纱,众人忽然有种下意识,就感觉一些原本很晦涩难懂的绘画要点和作画技巧在卓文的剖析之下,竟也变得不是太难理解。
值得一提的是,跃跃欲试的卓婷在卓文的点拨之下,当场用“柳叶描”画出了一幅绘才高达四尺的作品,而凭借这一幅画,她竟然引动飞升之光,正式从临摹二级巅峰步入了临摹三级!
看到自己的成就,卓婷可以说是一脸的意外,没想到想象中那起码需要一俩个月准备才能跨越的大槛,竟然就这般简简单单被自己平步跨了过去!回过神来,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升级了。
这时,卓婷看向卓文的眼光不由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色,也许卓文不经意间的三两句话说得轻轻松松,但这对卓婷来说,却无疑是一种醍醐灌顶之恩。
"文画魁,以天纵之才来形容他都不为过啊!"这一刻起,朱公已经是完全被卓文的过人学识给征服了,耳闻不如眼见,连手把手教习都不用,仅靠三言俩语,竟然就当场点悟了一个小画师。
若不是亲眼所见,这事说出去朱公都不会信,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教师,点悟之难他也是深有体会。虽说半年来他也指导过不少学生升级,但那无一不需要三五天的跟踪培训,从来没有一个能像现在这般当场领悟的,这教学质量孰轻孰重,根本不用多对比,一看便能分晓。
就冲卓文这份能耐,谁还敢说他是夸夸其谈有水分?
如果说之前称呼卓文为文画魁是出自礼貌,那么现在这声画魁,朱公是叫得真心实意了,卓文的确是当得“魁”字来称赞!
陶公一叹:“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等沉珂腐朽是望尘莫及了。文画魁,老夫有一个心愿未了,不知道画魁能否为我解惑?”
听到堂堂陶公竟然主动请求一个少年为自己解惑,如果是之前,林扞和卓婷定要大吃一惊,但现在,却是有些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在其中。
“陶先生但说无妨。”卓文抿了口茶,其实他以前是很少有喝茶的习惯的,但他看到梁思喜欢,便也开始注意了这种神奇的东方树叶,为了能和梁思增加一个共同话题和爱好,卓文爱屋及乌之下,也就慢慢地养成了这个习惯。
陶公道:“之前看画魁曾为林扞做过一幅高古游丝图,我观那图中的线,虽有高古的性质,但似乎并非是完全的高古…?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林扞眼睛一亮,同样是期待十分,其实他当时就注意到了卓文在线条上的处理和他有迥异的手法,虽然从表现上看,他的线性质上和自己的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扞就是感觉卓文笔下有一种飘逸到说不出的出尘意味,更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从容和气质,让人印象十分地深刻。
“好吧,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卓文一笑,取来纸笔,知道卓文准备做示范,四人顿时不约上前,打算亲眼目睹这个经纬天才的笔迹。
这一次,林扞十分的有觉悟,根本不用卓文出声提醒,他就主动为卓文研墨,卓文见状,倒却没说什么。
“此笔法,是我偶然间从高古游丝中悟得,我暂时给它取名为《行云流水描》。”卓文提笔蘸了蘸墨,笑了笑。说话间,一条优美而飘逸的游丝线在纸中被卓文拔出。
“行云流水?行云…流水!…善!善!善!好名字!…”仿佛琢磨着这四个字,又看了看卓文的笔迹,陶公顿时老目一亮,连说了三个“善”字,心情显然是十分的悸动,不禁夸赞道:“状如云舒卷,白如似水,当得‘行云流水’四字!”
卓文笑了笑,也不接话,下笔之间,顾自解释起来:“这等线最大的特点就是转折不滞,连绵不断,所以作画过程中,须一笔到底,贯彻头尾,绝对不能出现‘断线’,否则就会直接毁了笔法的意境…”
众人点头,目不眨睛,丝毫不敢出声,似乎生怕打扰到卓文的状态一般。在这安静得仿佛都能听到心跳声的环境下,便见卓文飘逸挥洒,手法正如笔法之名般行云流水,几分钟以后,一幅《水中游鱼图》便被卓文画得栩栩如生,尽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这一次,为了刚好的讲解,卓文保留了点睛之笔而没有召唤。
当看到成物的那一刻,陶朱二公简直是遏制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这飘逸的线条…这出尘的而独特的手法,这种灵动变化,果然不是寻常的高古游丝可以比拟的!
陶公原以为行云流水描不过是卓文在高古游丝中领悟出的一种笔法“风格”,毕竟很多画师在某种笔法上浸淫多年之时,逐渐都会形成一种专属于他本人的笔法特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某某的画作,这本不足为奇,然而奇就奇在卓文这种线条的特殊性上,此描,竟有流动性!
明明是静止的游鱼,却在那几道涟漪的映衬下,给人一种水纹波动之感,再加上游鱼那灵动自由的摆尾动作,更是活灵活现,仔细聆听,似乎隐隐都能听到细微的拍水之声,仿佛下一刻游鱼就能从纸中跃出一般,这不得不叫人惊奇!
风格?这何止是风格那么简单?若是卓文能将这种笔法发扬光大,甚至很有可能会渐渐发展成为一个“流派”也说不定!
开创笔法流派!陶公几乎都不敢想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毕竟那种事离自己实在是太遥远了,印象中,那是只有圣人才有资格论谈的事,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触摸到的边框,但,说不定眼前这个少年就拥有这种创造奇迹的能力!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起,陶公就有这种连他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想法,他甚至觉得,卓文的能耐还远远不止眼下所看到的这些!
朱公的激动也是用言语无法描绘的,可以说这几十多年来,这是还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出来,虽然他的游丝描造诣不深,但若能仔细研究卓文笔下的行云流水描,说不定自己能领悟出一丝游丝的神韵出来。
此时若不是怕在卓文面前失礼,恐怕二公就要开始争夺这幅画的鉴赏权了,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把生命和人生都付出给画的人来说,一张好画的诱惑力那几乎不亚于一个绝世美女赤果果地站在自己面前,其中的对比性可想而知。
提笔在桌上的笔洗上清理了下,卓文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文宝,笑着说道:“行云流水描最适合用来描绘飞鸟游鱼,因为能更显飘逸,当然,这也不绝对,在我看来,行云流水描理论上可以掌握天下万物…”
“文画魁,别说了,我出一百万万墨元,你把这幅画买给我吧!”陶公越看此画越是欢喜,总觉得自己似乎能在其中领悟到什么奥妙,激动之下,不由开口打算跟卓文收购。
一张画一百万!听到陶公的海口,林扞和卓婷简直被震惊得无与伦比,要知道,就是二公的山水手迹,普遍也就在五万到五十万之间而已,卓文仅靠简简单单一张游鱼图,就超过了二公数倍?二人以为这已经够震惊人的了,然而,让他们震撼的,还在后头。
“一百万?陶老弟,你未免也太吝啬了吧?文画魁之笔迹,天下仅此一家,走出这个村都没这个店了,我出三百万,文画魁你还是把画让给我吧。”不止是陶公,显然连朱公都感觉到了此画的不同寻常,恨不得就有一种霸占之心。
“妈的,你非逼老夫爆粗口是吧!老夫出五百万,你别和我抢!小心我跟你没完!”
“好东西,载德者居之,怎容你用铜臭侮辱…文画魁,我有极品文宝可以和你交换…”
看着面前这俩个德高望重号称宣城活招牌的老人竟然为了卓文的一幅画而吵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有种当堂动手的意思,林扞和卓婷简直要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这等画面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了,估计都能掉下一堆下巴出来吧?
卓文不由也是无语,我的东西你们别擅自决定啊,好歹也和我商量一下吧?我能不能说一句价高者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