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跑诸神 第二章 准确

得到蓝眼已经一年时间，启明从原本的惊喜变为淡定，但依赖感与日俱增。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蓝眼，虽然没有目的，但闪闪的界面总让他心中踏实。

从蓝眼带来的书籍中可以深入了解另一个世界。人们住在层层排列高耸如山的房子中，钢铁建造的飞行器能携带几千人在天上飞。他们能接近星星汲取能源，强大的武器可以摧毁一片片大陆。

本领与神无异。

启明还找到了自己依赖蓝眼的凭据，心底认定那不是过错。在神之异界的某一时期，人们与蓝眼同类叫做手机的工具寸步不离。这些人被称为：低头族。

这个早晨没有露水，天上阴阴的，晦涩的小镇又开始一天的忙碌，启明站在巷子口深深呼吸。

玛莎要做工的原因，天不亮就会起床做饭。启明一般也会起床，虽然每次帮忙都会遭到拒绝，但只要在沙盘上写字，玛莎就会露出笑容。

玛莎在后勤场做工，赚钱很少。作为矿场的附属，那里喂养喂马匹，装载黑金岩的藤筐、马车的每一个部件、捆绑用的缆绳，都从场子中领取，而修补、编制也在那里。

男人是赚钱的牲口，矿场流传着的话语能说明状况。矿工赚钱很多，杂役赚钱很少。家庭中如果有个成年健康男人已经是衣食无忧，家中的儿子如果也能做工就算是富裕了。

镇上都是平民没有奴隶，有自己的家，有正式身份。或许萨米伯爵领出产黑金岩和其他矿物，贵族老爷看不上平民所交的微薄赋税，十年前取消了，使得矿工生活真正幸福起来。

启明在巷子口一次次扔着石头练习。在石墙上用黑色草灰画出几个同心圆，石头每次都朝着圆心方向丢。身体瘦弱心底却充满力气。早餐是干面包和菜叶做成的粥，以及一枚极小的禽蛋，很简陋却能提供丰富的营养。

肩膀已经由昨天的酸变成今天的疼，他不用咬牙也能坚持，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无论哪个世界的正面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需要努力。

“很好！”启明自恋得赞叹着，觉得扔石头越来越准。

看不到太阳，凭着感觉似乎到了约定的时间。启明洗把脸就来到尖锤旅店的旁边。

尖锤旅店，与矿场同一时间建立。名字来自旷工用于采矿的工具。

五年间，棘丘矿场吸引了远处众多的平民。酒水是苦力人不能缺少的饮品，较为丰厚的报酬让他们可以喝一杯。况且旅店有远方来的“有技术的女人”，矿工都嫌丑却总会有生意。

在夜晚，无论多么勇敢的小孩都不敢进入这里。在酒的刺激下，旷工粗糙的大手会猛拍肩膀，嘴中说着大人们才懂得的笑话，有人会把手摸向胯下，说要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男子汉。

每隔一天，他会在这里讲故事，新奇的故事来自“蓝眼”。

小伙伴们还没有到，启明打开蓝眼准备刷新一下网络列表。每天都会刷新几次，看是否有高级的白色信号出现。

刷新很快，一眨眼间灰白暗淡的界面如彩虹般美丽。

列表中出现了全新的信号。有白色、绿色、蓝色、紫色、金色。其中金色最少，只有两个，其他颜色可以用“一堆”来形容。

“眼花了！”启明的第一反应是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信号依旧丰富多彩。

“一定是什么人来了，怎么会这么平静？”启明心情矛盾，转头看着一如往日的小镇，似乎没有大事发生。

曾记得，携带绿色物品的小贵族闹得小镇鸡飞狗跳，拥有诸多彩色信号的人竟然毫无声息，矿场主和镇长瞎眼了吗？

“需要好好观察。”启明心底记下这件事。

小镇祥和的外表下并没有那么宁静。矿工们分为三个势力暗中争斗，都想得到贵族之下第一话语权，但却形成了平衡。启明有个很大的威胁，是某派中的老菲比。他想霸占玛莎，启明却因为年纪太小没有抵抗力。

“生活会出现变化吗？只有那样才有机会吧……”浑水才好摸鱼，启明期待着。

“人都到了。”

“快讲吧！”

“是的，不要等木丹了。”

“小托马斯还没有到。”

“我来了！”

孩子聚拢了一些，启明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蓝眼使用的文字和语言和本世界迥异，有着难以置信的神奇。它抛开了限制，直接往脑袋中灌输。

讲故事，很简单。

故事开始于平凡的小村子，隐居于此的郭啸天、杨铁心两人突然发现了酒馆的老板是本领非凡的盗贼。虽然是个跛子，拄着双拐也能从皇帝的宫殿中盗取财宝并杀死了捉拿他的皇家武士，两个人帮助了盗贼同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不久之后，一名大主教经过了村子，发现他们是英雄的后代，赠送短剑给两人未出生的孩子。杨的夫人善良，救助了可怜的伤者，但后来两家的灭亡确实这人一手策划。

听到到郭的惨死、杨的失踪，现场少年高声叫好。吸引他们是打斗，而不是善恶。

故事在继续。长春大主教邱与南岸七位游侠决斗，不分胜负之后主教提出新的方式。两方各自寻找郭、杨的孩子，教授本领之后让他们进行竞技，借此分出输赢。

郭的妻子在逃亡，肚子中的小生命并不知道随时可能失去性命，无法看到这个世界的精彩。仇人拿李夫人当做护身符，李萍夫人时刻准备杀死身边的仇人，命运很会捉弄生灵，两人的计划宣告失败。

李萍夫人发现有人想救助自己，就装疯留下点点线索。很不幸被黄金之国的军队俘虏，被当做辎重奴隶使用，军队被大漠部落的骑兵冲散，她终于摆脱了仇人的控制。

这个世界中，英雄的诞生总是伴随着电闪雷鸣，或是火山、或是海啸。但大漠的英雄出生似乎有些平淡。他的母亲昏迷在大雪中，当大雪停止，一轮明月破开云层的遮挡，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李萍夫人用牙齿咬断脐带，用身体温暖孩子。从战乱死去士兵身上获得食物、衣裳，终于在某个部落定居下来。

讲到这里，启明有些饿了，心中想着彩色信号的事情脑袋中乱乱的。回头看看尖锤旅店，信号强烈，带来信号的人似乎就在那里。

“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再说吧！”

“明天也会讲吗？”

“是的！”

孩子们议论着今天的故事不愿散去，批评故事不如以前精彩。还是《西游朝圣记》最好，石精灵诞生的猴子，统御鲜花与果实的大山，从巨龙海神殿借来武器，成为神国神官，搅动天神殿……

告别人群，启明孤独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落寞无言。

工作占据玛莎所有时间，她不是一个可以闲聊的对象。

小镇孩子们只对故事感兴趣，所有活动排斥他的加入，因为他有个暗纱（失去丈夫的女性）母亲。

脑袋中有无数的妙想，没有人倾听，不能向谁倾诉。

回家吃了完全冷却的食物，干面包和腌制的野花芽。玛莎一整天都在做工，午餐只能在早上预先准备。虽然是冷的但没有冰凉，嘴中咀嚼并不感到粗糙。

第二天早上，他依旧练习着准确，经过两天的适应，获得三点进度后训练速度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