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户籍证明,还真以为是后妈呢。有这个声明,警察给宋老姑看了,但也帮着找人了,最后还真找到了,但齐昭雨拒绝和宋老姑联系,还说明天就会搬走换地址换电话。宋老姑大哭一场之后,毫无办法。
宋二笙有孟奔这个外挂,是知道齐昭雨在哪里的。但也没多关注,只是确定她的安全就没多理会了。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下去不是?就这样,近三年的时间,齐昭雨都仿佛消失了一样。
可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东庙门口,穿着半旧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面黄肌瘦,手上还有冻疮,现在才十月,她的手就肿的好像萝卜一样了,明明是还不到三十,却看起来好像四十岁的人,明明两年多前还是鲜花一样的娇嫩女子,这么短的年头,怎么就被搓揉成了这个样子?
永欣只能帮她看病,有点发烧别的除了营养不良之外,问题不大。照顾齐昭雨的活还得宋二笙自己来。
宋二笙心想,齐昭雨从小就被娇养着,还能营养不良,这问题要不算大那就没有别的大问题了。可要宋二笙亲手照顾人,齐昭雨这个表姐,级别还是不够的。不是宋二笙凉薄,是没这个习惯和心意。况且齐昭雨这么一个女子深夜在庙里,也不合适。宋二笙帮齐昭雨擦擦脸之后,就给宋爸爸打了电话。
宋家夫妻很快的就跑过来了。真的还跑。突然听见老儿子说齐昭雨现在在东庙,这简直是天外奇闻啊!!!
把齐昭雨搬到东林院宿舍这边之后,祝妈妈收到宋二笙的暗示,给齐昭雨换衣服的时候,看了看她的身子。端着水盆出来,就冲宋二笙摇头叹气,“新伤旧伤一身,这孩子,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说着就哭了。
宋二笙接过水盆拿去倒掉,倒杯水给齐昭雨送进去,关门出来,也给爹妈都倒了水。今晚上谁都甭睡了。
宋爸爸一脸愁容,也是心疼孩子,忽然想起,“先给你老姑打个电话吧.......”
宋二笙制止了他,“小雨姐现在这个情况,并不适合见老姑。”
宋爸爸不赞同,“母女俩哪有隔夜仇的?这么久了,孩子还不容易回来了,还成了这样,你老姑要是知道,还不心疼死啊?”
宋二笙继续劝到,“我是说,等小雨姐醒了,情绪差不多了,在给老姑打电话。毕竟她们母女之前闹成那样,万一老姑风风火火的跑来,在刺激到小雨姐.......小师父说,小雨姐看着很不好,脉象上也有郁结之相。这明显是受不得刺激的。况且,小雨姐这两年多音信全无,现在突然出现,咱们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万一,有人在追赶或者试图加害小雨姐,咱们这一给老姑打电话,不就暴露了小雨姐的行踪了?要知道,小雨姐可是来东庙求助的,那这个求助对象,肯定就是我了。不是老姑,而是我。那么,我肯定要在小雨姐没清醒的时候,好好护住了她才行。”宋二笙说的很清楚了。
宋爸爸有点不好意思,老儿子说得对,就不再坚持,但是,“你爷爷那里.......”
“都先不着急。您和我妈就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别人明天问起来,您就说是东庙师父交给您照顾的陌生女人就行了。”现在没有了孟奔的护身符,宋二笙自然更加谨慎小心。主要是,她也觉得自己三灾八难的情况,太多了。齐昭雨的情况,现在完全不明朗,过于着急暴露,肯定不妥当。
宋爸爸也听出了宋二笙话里的谨慎和提防,下意识的就有点后悔把齐昭雨带回来。一个是外甥女,一个是自家祸头子似的老儿子,平时不惹事还总被人绑架毁容呢,这要是因为齐昭雨又倒了霉,他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到底是亲外甥女,宋爸爸也做不出把人推出去的事,索性就都听宋二笙的了。
祝妈妈早就是什么都听宋二笙的。不过她到没想到收留齐昭雨会招来什么祸事,就是觉得老儿子说的有道理,小雨现在还是什么人都不见的好。她也是女人,自然明白小雨身上那些伤痕是怎么回事.........祝妈妈越想越心疼,好好的孩子,怎么就.......
劝住了父母,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这边宋二笙自己守着就行了。等齐昭雨醒了,是要给她吃药的。
坐到齐昭雨身边,宋二笙挑开齐昭雨的衣襟,就看到了妈妈说的伤痕。这种伤痕,她也认识.......随后宋二笙又看了齐昭雨身上别的地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这些伤痕都是出自同一人的,才放了一点心。不再有更不堪的事了。
三点多的时候,齐昭雨醒了。饿醒的。
宋二笙在看书,听见动静,放下书看过来,把灯调亮了一些,“小雨姐?”
齐昭雨满脸恍惚的神色,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听见呼唤,下意识的转头,很是僵硬的看了过来,双目没有焦距的,认真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呼唤自己的人是谁。
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人——三千。
哇的一声,齐昭雨就哭了出来。好像嗓子一直都被锁闭着似的,先是压抑的痛哭,然后慢慢放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肆无忌惮,痛痛快快的哭着。
宋二笙听见门外有动静,就站起来,挡住门口,等门开了,背对着打了一个手势,跟着门就又关上了。
重新走过来坐下,宋二笙把闻着的米粥端起来,“别哭了,先吃点东西吧。”昏睡着都能听见腹鸣如鼓。
齐昭雨又哭了一会儿,才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宋二笙,又无声的掉眼泪,又好一会儿,宋二笙把粥端给她,她一把抢过,几口就吃完了。
宋二笙给她倒杯水,她也很快就喝了。帮她顺顺气,宋二笙才说话,“除了我师父和我父母,谁都不知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