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与诸葛亮成功突围,最终回到了秭归城中,然后借道秭归,成功返回了成都。
与此同时,血战白水关的李严也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攻破白水关,只得领兵退至梓潼,留下兵马驻守暇萌关。
刘备此时已经卧床不起,无法理事,朝中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太子刘禅处理。
刘禅本是甘氏之子,后甘氏病故,被过继给了糜氏抚养,糜家作为刘备军中徐州系的代表,拥有了糜家的扶持,刘禅成功坐稳了太子之位,尽管后来糜氏也因为意外病故,但是刘禅的太子之位依旧是稳如泰山。
刘备自入蜀之后,连续诞下两个儿子,分别是刘理和刘永,他们两人都是刘备新立的皇后吴氏所生,不过年龄较小,暂时无法对刘禅的地位构成威胁。
刘禅得知刘封败归成都的消息后,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紧张,按道理刘封并非刘备亲子,对刘禅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才对,但是因为刘备早年的一句戏言,刘封实际上是拥有刘备的继承权的,因为刘备在收刘封为义子的那个时间,正是刘备势力最虚弱的时候,刘备为了借助寇家的实力,再加上当时刘禅还只是一个幼童,所以刘备便承诺将寇封培养成继承人。
尽管这件事情后来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了,但是这毕竟是刘备的金口玉言,如果刘封一心要与刘禅争位的话,在朝中,刘封的支持者并不少,尤其是军中,刘封的威望极高,远胜于刘禅。
不仅刘禅担忧,将筹码压在刘禅身上的糜竺等人也有同样的担忧,所以在刘封刚刚进入成都不久,糜竺便召集糜家与同样支持刘禅的几位大臣聚会。
来参加聚会的人都是刘备麾下赫赫有名之辈,如秉忠将军孙乾,昭德将军简雍,御林军统领向宠等等。
众人聚集在一起,寒嘘几句之后,糜竺当先说出了此次聚会的原因。
糜竺说道:“诸位,房陵王回成都了,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简雍随意的瘫坐在坐塌之上,将杯中美酒倒入口中,然后说道:“回来就回来呗,失去了上庸那几万兵马,房陵王也不过就是一普通王爷罢了。”
糜竺闻言,皱起了眉头,说道:“宪和,刘封虽然失了上庸,但毕竟骁勇善战,而寇家在朝中势力也不小,不可小觑啊。”
简雍轻笑道:“子仲啊,陛下的家事,你我参合太过,终究不合规矩,房陵王也好,太子也好,都是陛下的儿子,正所谓手掌手背皆是肉,就算要割肉,终究还是需要陛下做主。”
简雍说完,起身拂袖而去,走的极为潇洒。
糜竺微眯着眼睛,看着简雍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乾想了想,也摇了摇头,说道:“子仲,宪和所言极是,如何安置房陵王,陛下自有决断,的确不是我们应该担忧的。”
糜竺叹道:“我岂不知,只是刘封虽姓刘,但终究是寇家之人,我们费尽心血辅佐汉室,在那个位子上的必须得是刘姓,否则我等奋斗一生又是何苦来哉。”
向宠突然开口说道:“诸位大人,房陵王毕竟是战败而归,陛下赏罚分明,房陵王战败,肯定是要受罚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
糜竺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之色,不错,不管刘封怎么英勇,但是丢了上庸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糜竺突然想到一人,如果那人愿意站出来,或许刘封这辈子也别想再威胁到刘禅。
成都一个传言突然传得沸沸扬扬,说当初关羽败走麦城之时,刘封故意延误行军速度,倒在关羽父子战死,只因为关羽曾经劝说过刘备,不该收刘封为义子。
这个消息的源头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的,但是却很诡异的传遍了整个成都,不仅是世间走卒,便是世家子弟都纷纷议论纷纷。
关府,一座并不华丽,却没有人敢忽视的府邸,只因为,这座府邸是刘备亲自命人修建,用来安顿关羽后裔的府邸,一切规格都是以王侯标准。
一个靓丽的女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愤慨之色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姐姐,父亲之死是不是因为那刘封?你告诉我。”
这个少年名为关索,乃是关羽第三子,早年流落在外,得异人相授,习得一身精湛的功夫,只是性情暴戾,好在关家还有关羽长女关氏能够压制关索,才没惹出什么大事。
关氏看着关索,皱着眉头说道:“父亲是死在曹魏手中的,打败父亲的人乃是魏军大将赵兴、曹仁,与房陵王何干?二弟北伐阵亡,如今关家就你一个成年男丁,你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关家,怎可如此鲁莽?不过一些坊间传言,别人说得,你却不可乱说。”
关索握紧拳头,说道:“姐姐,不管是父亲,还是大兄,二兄的仇,我关索都会替他们报的,还有那刘封,如果被我查出,父亲的死真的是因为他故意拖延进军时间的话,我一定要砍了他,替父亲报仇。”
关索说完,气冲冲的跑出了关府,准备去成都酒楼中喝喝酒,消消气。
“关兄,你来小弟酒肆,怎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小弟提前准备准备啊。”
关索刚刚坐下不久,一个锦衣胖子便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这个胖子叫做糜阿,是糜家的旁系子弟,这酒楼是糜家的产业,正是由这个糜阿打理。
关家在蜀汉地位极高,关索作为关家嫡子,糜阿本来是没有资格与关索称兄道弟的,不过关索早年流落江湖,最好结交朋友,三教九流,全无挑剔,所以与这糜阿也算喝过几次酒,有些交情。
关索看了糜阿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胖子,坐下,陪我喝酒。”
糜阿摆了摆手,说道:“关兄,本来关兄到此,糜阿应该亲自陪同的,只是今天有一贵客临门,糜阿需要亲自接待,只能怠慢关兄了。”
关索闻言,奇道:“是哪个贵客?需要你这胖子亲自迎接?”
糜阿笑道:“便是那房陵王,与旧友在这酒楼中叙旧,糜阿得亲自给他们上酒去。”
“刘封……”
关索闻言,一手捏碎了手中的酒碗,眼中闪过森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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