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幻医师……”叶非然皱眉喃喃出口,面前是永远也不会再睁眼的皇帝。
“你说什么?”南宫祈钰皱眉问道。
“下手的是一名幻医师,而且那位幻医师的水平,还在我之上。”叶非然转过头,目光冷然的看着南宫祈钰。
“你说我的父亲,是被幻医师杀死的吗?到底是谁?!”双手握紧成拳,南宫祈钰面上出现隐忍的神色。
叶非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太奇怪了,难道她的周围还有一名幻医师,而她却不知道吗?那个人到底是谁?
“昨天晚上,那个人对你的父皇下了手。”叶非然凝眉猜测,后又冷笑了起来,“看来,那个人真的针对的人是我啊……真是有趣,到底是谁恨我恨的想让我去死呢?”
“怎么,南宫,你有调查出什么来吗?”叶非然扭头,看着南宫祈钰道。
南宫祈钰神情严肃,半晌,他摇头回道:“没有,那个人实力应该很强悍,我们都不知道他何时来的,又何时离开,他来去悄无声息,竟然连父皇门外的高手都没有发觉。”
没有发觉吗?
叶非然冷笑了一声。
这个人既然这次想要诬陷她,没有成功,下次恐怕还会再出手吧。
年轻的二殿下在已去的皇帝面前咬紧牙,双手紧握成拳,发誓道:“父皇,我一定会查出凶手,为您报仇的!”
门外跪了满地的大臣,其中慕容将军也在,他就跪在所有大臣的最前面,他看到南宫祈钰和叶非然从皇帝寝宫出来,立马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二殿下,如今皇上龙御归天,朝中不能一日无君,还请二殿下先行登位,再行料理先皇后事。”慕容将军道。
“还请二殿下先行登位,再行料理先皇后事!”
“还请二殿下先登位!”
“臣等恭请二殿下先登位!”
跟在慕容将军身后的大臣一应请应,南宫祈钰登上皇位,已然是众望所归。
叶非然回眸看了南宫祈钰一眼,父皇去世虽然伤心,但是留下的,更重要的是责任,南宫祈钰是当今天子和皇后的儿子,是卡奥帝国命定的继承人,继承皇位,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先皇已逝,二殿下要振作起来啊,我们卡奥帝国还需要二殿下的带领啊!”
慕容将军轻声安慰着南宫祈钰,沉沉叹了口气。
南宫祈钰面容严肃,沉默了许久,直到那些大臣焦急的还要继续请示,南宫祈钰才缓缓抬起了头,再抬头时,他已经将痛苦深深的掩埋进了心底的最角落。
缓缓开口,南宫祈钰眼神坚定果决:“好,我答应你们。”
慕容将军最先跪倒在地,他大声道:“臣——!参见皇帝陛下!”
慕容将军身后的老臣们也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头伏在地上,大声呼喊道:“臣等参加皇帝陛下!”
周围所有的宫女奴仆,所有目之所及的人,全部哗啦啦跪倒在地,大声呼喊着:“参加皇帝陛下!”
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却层次分明,十分的有章法,就像有人指挥一般,人们纷纷跪倒在地,迎接着他们他们的皇帝陛下。
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敢站着,全部的人都恭敬的跪倒在地。
然而,当所有人将头匍匐在地面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除了当今的皇帝陛下,还有一个人没有下跪 ,那就是站在新一任皇帝身边的女人——叶非然。
叶非然看着南宫祈钰,只见南宫祈钰神情肃然,仿佛在一瞬间成长了许多。
而在今日之前,他还是天圣学院的一名学员,一夜之间,他已然成为了整个卡奥帝国最为尊贵的人。
叶非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们,将他们推到了命运的最高点,并且再也无法回去了。
而此时的南宫祈钰,脸上再也不见青涩的表情,变得沉稳庄重。
也许这就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南宫,他的骨子里,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突然,南宫祈钰不动声色的将叶非然的手抓住,叶非然感觉抓着她的那只手,手心里溢出了薄薄的汗。
那一瞬间,叶非然忍不住直视着南宫祈钰,希望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一丝软弱的情绪。
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她没有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任何的软弱和无能,全部是深藏的坚定与无畏。
可是……他的手心分明出了汗。
短短的时间,也许他心里也有忐忑,也有害怕,但是这样的情绪,全被他深深的掩盖住了,在众人面前,他是如此的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叶非然抿紧唇,紧盯着南宫祈钰,作为朋友,她想给予他一点力量,即便那种力量微不足道。
握着南宫祈钰的手紧了紧,南宫祈钰惊讶的看着叶非然,却见叶非然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坚定信任的笑容,这是对他的信任,对他独有的信任。
南宫祈钰愣愣的看着身旁的女人露出这样的微笑,一瞬间竟然觉得异常的美丽,这种美丽就像雕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如何变化,都再也不会有谁能摧毁这种美丽。
她的眼神比他的还要坚定无畏,似乎在说着:“南宫,不要害怕。”
“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
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个好的……帝王。
仿佛在突然间,他被推上了皇帝的宝座,但是身边这个女人却用这样的眼神对他说。
她相信他。
虽然她没有出口,但比千言万语还要让他充满力量。
既然她相信他,那么他也要对得起她的信任。
南宫祈钰似乎在突然之间,有了无限的底气,他抬起手,对着下面的一众大臣和所有的人,声音镇定道:“都起身吧。”
说完这句话,南宫祈钰又忍不住扭头看着身旁的那个女人,只见叶非然的嘴角缓缓勾出欣慰的弧度。
被最在意的人承认了。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面前、以及周围的人无所谓了,他高兴的是,身边的这个女人,承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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