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叶非然沉默了一会儿,觉得白炎宿果然是好样的,这样的回复,让她无法回答,甚至是哑口无言。(品#书……网)!
她没指望着白炎宿同意,只是希望着她听到她过分的要求明白一件事情,这件事没的商量。
结果,是她远远没想到的。
如今这算什么?
按照正常来讲,她是不是应该点头同意?
“怎么,莫姑娘还是嫌弃?”白炎宿好看的眉峰微挑,淡淡道。
“这个……”叶非然皱了皱眉,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来莫姑娘是不嫌弃了吧?”白炎宿微笑着问。
“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叶非然终于想出个拒绝的理由,“那自然是不行的,我不喜欢屈居于人之下。”
白炎宿沉了脸,冷笑了一声:“莫姑娘,贪心不足蛇吞象。”
叶非然:……
叶非然觉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谈下去了。
“我之前说过了,这件事,没的谈,我也不想谈。”
“莫姑娘,我看你还是太小瞧白盟的实力了,你以为一个小小的佣兵工会,对我来说,拿下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么?”
他微瞟了叶非然一眼,继续道:“不过是给你面子罢了,你还欲待如何?”
叶非然同样学着他冷笑一声:“白盟主的意思是,你想拿走我的东西,我就应该满心欢喜的双手奉上,一边奉上还一边要感恩戴德,白盟主真是我的大恩人?”
“莫千扬,你不要得寸进尺了。”白炎宿声音阴寒。
“白炎宿,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叶非然双目微凛。
“啪”的一声,白炎宿将手叩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白炎宿举步就要往前走。
叶非然看着白炎宿突然离去,想必是觉得已经无法再谈下去了。
走到门口,突然,白炎宿停了下来,他扭过头来,眼睛灼灼的盯着叶非然。
“不管你是不是她,这件事我们先就此作罢,不过……”
接下来的话白炎宿没有说完,但是从他略微闪烁迟疑的目光中,叶非然知道,白炎宿自己都处于一种十分挣扎的状态,即便这种挣扎和疯狂被他掩饰的很好。
叶非然依旧坐着,她没有站起来,望着白炎宿离去的背影,她一只手举起,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这真的是很头疼的一件事啊。
她呆呆的望着房顶,双目放空,直到脑海中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哎……”
最后,只听一声微弱的叹息声,拖着长长的尾音从口中溢出。
白炎宿刚出门外,就见卡地迎了上来,他看起来十分焦急,但是白炎宿还是从卡地的神态中瞧出了那么一丝隐藏在眼眸深处的好奇。
“主……”
卡地本想问问谈的怎么样了,但见自家的主子脸上阴霾密布,就差在脸上写上“谁现在都不要惹我”几个字了。
冷漠的扫了卡地一眼,白炎宿旁若无人的离去。
卡地自然是赶紧跟上,同时心中也在想着,看这景象,难道是也在莫千扬那里吃了闭门羹?
不会吧,按照主子的性子,应该会把整个房间给拆了吧,竟然会这么的平安无事?
竟然从出门到现在,一点儿异常的响动都没有。
不过越是风平浪静,越意味着将来的是疾风骤雨。
与其那样,卡地觉得还不如刚开始一上来就是狂风暴雨。
毕竟,有气还憋着,不是什么好兆头。
卡地砸砸的想着,已经迅速到了门口。
白炎宿整个过程中都没与他说一句话,而是黑着脸,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卡地正要跟着进去,“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卡地被直接关在门外,鼻子还差点儿碰上门板。
卡地皱眉,情况实在是太过异常。正想着用不用敲个门,突然听“噼里哐啷”乱七八糟的声音从门里响起。
卡地张口结舌的紧紧盯着面前竖立的巨大的门板,眼睛连眨也不敢眨。
看来,主子真是要拆房子了。
卡地站在外面,本想以防万一自己还能冲进去帮个忙。
虽然没有什么万一,但是卡地就是觉得,现在的主子很危险。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站在门外做什么?”
卡地扭头,见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何时回来的,竟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此时,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安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那个女人狐疑的看着卡地,就像卡地是一个偷窥者,一个叛徒一样。
卡地噎了噎,觉得真是无法解释。
“你让开。”那个女人寒着声音,声音中对他充满了恶意。
卡地耸了耸肩,心想,你若是想进就进去吧,正好主子在生气,殃及了你可不是我的过错。
自然卡地是不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这个女人的,他巴不得这个冒牌货被自家主子往死了虐。
于是卡地让了路出来。
女人手刚覆上门,正要推开,又是狐疑的瞧了卡地一眼,像是不相信他竟然这么容易的就给自己让了位置似的。
卡地微低了双目,不客气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进去。”
那个女人顿了顿,轻声对卡地道:“今日这事,我记住了。”
卡地恨不得给她一个白眼,这个女人是在威胁他吗?
她记住就记住呗,她不是早就记住了么?
等等,这个女人不会是以为他真的是来偷窥主子的动静的吧?
卡地脸上黑线蔓延……
那个女人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刚反手关上房门,卡地就听房里传来一声暴怒。
“给我滚出去!”
卡地摇摇头,只想啧啧啧的感叹几句。
看吧看吧,撞火山口上了吧?
耳朵却没放过任何一个两人对峙的瞬间。
“炎宿……你……怎么了?”那个女人皱着眉看着地下被扫落了一地的各种器具,包括椅子、桌子,竟然全部被砸碎,凌乱的铺满了一地。
白炎宿眼眸猩红,仿佛染了血一般,他扭头的瞬间,差点让那个女人以为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不要让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出去!”
那个女人眸中显露浓浓的担忧之色,她好死不死的向前又走了两步,直到走到白炎宿的身旁,伸出手来,想要抚摸白炎宿的脸颊。
猛然,手腕被狠狠抓住,疼的那个女人牙齿紧紧咬着下颌,疼痛已经远远无法用言语表明。
“炎宿,你在干什么?你抓的好痛。”那个女人眼眶微湿,朦胧的雾气氤氲了她整个眼眶。
手掌微松,但仍旧是狠狠执着女人的小手。
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小脸露出这样伤痛而楚楚可怜的表情,即便是知道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可他还是下不了手。
白炎宿狠狠闭了闭眼睛,但是再睁眼时,眸色却更加锋利,宛若一把利刀,能将所有的表情都划破伤害。
“以后,不准随意的触碰我!”
那个女人不可置信的望着白炎宿,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皱着眉重新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炎宿?”
白炎宿捏着她手腕的手又用了几分力,面容更加阴郁无常,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女人竟然全身都涌上了一阵凉意,甚至连手腕儿上的疼痛都会渐渐忽略。
“不准直呼我的名字!”
那个女人面露惊恐之色,她害怕的往后收了收手,但是白炎宿的手掌像是牢牢的铁箍,她根本无法挣扎开来。
“炎……”她突然记起男人刚才说了什么,立马改了称呼,“你把我弄疼了,你,你放开。”
对啊,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像,真正的非然怎么会露出这样惊恐害怕的表情。
她本是胆大包天,嚣张狂妄,什么都不怕的啊。
即便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威胁她,她也是凛然不屈的。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
他甚至有些恶劣的想,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假冒她,为什么要给他留那么一丝美好的幻想,她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真的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脸色越来越压抑阴郁,下意识的,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最后只听“咯吱”一声,似乎是骨节断裂的声音。
“啊!”那个女人脸色骤然惨白,她痛苦而撕裂的大叫了一声,一种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断了……”泪水涟涟,晶莹而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美丽的就像快要枯萎的花瓣,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
“求你……放开……”她甚至都要大哭起来,然而连哭,这个女人哭的都是如此的凄美。
“你变成她的样子,到底有什么企图?”白炎宿目光阴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狠戾的气息。
那个女人目光惊恐的盯着白炎宿,即便心跳如擂鼓,她的眼眶中依旧盈满了泪光。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修长的五指缓缓上移,轻轻用力。
“啊……!”
整条手臂的骨头都从手腕到肩膀处,一处处的碎裂。
下手的这个人,眸中竟然无丝毫的同情怜惜。
听得在门外的卡地,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