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听见了没有,我不帮。”叶非然毅然决然的拒绝,同时手伸出,将面对着她的白炎宿转了个圈儿,像推箱子一样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白炎宿边被叶非然往外推,边扭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可是我真的会睡不着。”
叶非然停了下来,她嘴角斜勾,用一双含着戏谑的清凌凌的眸子,微笑着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很跌份儿?”
白炎宿扭着头,笑眯眯的望着叶非然:“我愿意。”
叶非然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白炎宿,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样高贵冷艳一点儿?”
白炎宿转过了身子,然后凑近叶非然,笑着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高贵冷艳,那你呢,你喜欢哪样的?现在这样的,还是之前那样的?”
“哪样儿我也不喜欢。”叶非然斜睨了白炎宿一眼,淡淡道。
“哦,那你一定喜欢这样的。”
他微笑着说完,在猝不及防间,白炎宿突然将冰凉的唇印到了叶非然的唇上。
叶非然瞪大眼睛看着白炎宿,白炎宿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嘴唇轻触着叶非然柔软的唇瓣,吻的温柔细致而缱绻。
如同梧桐带雨,从高大的树上扑簌簌清凉洒下,没有那样黏腻和热切,只是温柔的仿若快要结束的小雨,淅淅沥沥的,柔和而温润的浸润着她柔软而凉薄的唇瓣。
缠绵良久,无法分开。
许久,白炎宿微笑着抚摸着叶非然漆黑的长发,从头顺到尾,再重复的重头顺到尾。
没有疲倦,没有不耐烦。
手心似乎有种滑腻的感觉,轻轻将手握起,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味道。
他继续把叶非然的一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儿,许久,他轻轻执起,深情的一吻就落了上去。
叶非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随后,她的眸子中似乎浮起了一些浅浅淡淡的、不容忽略的感情。
“所以现在,我们能同床共枕了吗?”白炎宿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叶非然同样也眯了瞳孔,她轻轻开口,道:“不、行。”
白炎宿摇了摇头,看似有些可怜道:“真是狠心。”
叶非然笑眯眯的朝他摆手道:“所以,你现在可以走咯。”
说罢,叶非然转身欲走。
白炎宿一把拉住她,神色郑重道:“我说真的,这几日我还是守着你吧。”
叶非然皱了皱眉:“你是担心布伦达再来?今晚他受了重伤,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白炎宿面色凝重道:“这谁能说的准,以防万一,我必须守着你。”
叶非然盯着白炎宿的面孔盯了老半天,看他好像说的真心实意,而且他的担忧好像也不无道理啊。
白炎宿捏了捏叶非然柔软的掌心,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恳切。
叶非然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
白炎宿以为叶非然要答应了,微笑渐渐浮上了脸颊,然后最大的笑容还未出现,叶非然却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摇头道:
“还是不行。”
白炎宿的脸黑了下来,他眸色沉沉的看着叶非然,似乎想让她瞬间就改变主意。
但是叶非然哪是那种主意能很快改变的人,她嘴角微微勾起,朝白炎宿笑道:“所以今日你还是得回去睡咯,要不然你像卡地上次一样,守夜吧。”
白炎宿的脸又黑了一层。
叶非然眨了眨眼睛,她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容。
“我想你应该不想守夜,所以赶紧回去睡觉吧。”
说到不愿意守夜这件事,叶非然还状似无意的摇摇头,似乎很是失望。
非常小的情绪,但是白炎宿却充分的捕捉到了。
他紧咬着牙,似乎在和自己做抗争。
叶非然状似失望的叹口气,摇着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叶非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预料的到的得意的笑容渐渐浮上了脸颊。
转身,叶非然就准备关门。
突然一股风窜过,叶非然的手似乎无意中滑了一下,两扇门均是大开。
叶非然看着脱离自己手心而大开的两扇门,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扭头,却见白炎宿好整以暇的坐在她的床上。
却见白炎宿噙着比她还要得意的笑。
“我认真想了一下,我还是给你守夜吧。”
叶非然听到这话,十分高兴,但还是得忍着不让白炎宿看出她心底里那个奸诈的小人在笑。
同床共枕绝对是不行的,让白炎宿守夜,她又是高兴的。
她说了反话,做出了失望的表情,就是想让白炎宿答应给她守夜。
所以,白炎宿这是中了她的“奸计”了吗?
“好,很好。”
叶非然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却听白炎宿眸色淡漠,继续道:“守夜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无疑,离要保护的人越近,那个人越安全。”
“啊?”叶非然发愣。
白炎宿瞟了叶非然一眼,继续问道:“晚上离你最近的地方在哪儿?”
“什么?”叶非然又是一脸懵逼。
“当然是你的床上。”白炎宿点点头,自问自答。
“啊?”叶非然这下又是皱眉,又是诡异,她觉得她得花时间好好消化消化她听到的这些话。
“啊什么啊,赶紧过来吧。”
白炎宿朝叶非然招招手。
叶非然看着白炎宿,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副场景。
一个来嫖的朝一个被嫖的,招手……
呸呸呸,她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来嫖的,什么被嫖的。
她黑着脸朝床边走了过去,然后面对着白炎宿停下了。
黑沉的眸子静默的盯着白炎宿,不是一般的盯,而是死盯。
白炎宿竟然没觉得有什么愧疚,而且还敢一脸坦然的看着她!
叶非然咬咬牙,这个人肯定是忘了以前她怎么粗鲁的对待他的。
突然伸手,叶非然准备将白炎宿从床上推出去。
/> 推,推,推,推了半天,竟然推不动?
叶非然心中腹诽,这人不会是一座雕像吧,竟然安然不动,稳如泰山。
叶非然继续上手推推推,靠!竟然还是推不动。
而白炎宿竟然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他是准备装雕像装上瘾了吗?
叶非然秉承着一个原理,在屋子里,不能使用玄能。
这如果一不小心把什么珍贵的瓷瓶啊,花盆啊,物件儿啊碰坏了,谁赔?谁赔?!
肯定她不会赔的。
叶非然退后两步,牙齿咬的嘎嘣响,挑了挑眉,伸出手朝白炎宿道:“走,我们出去单挑。”
白炎宿面无表情的脸这才勉强露出一个疑惑不解,同样有些好笑的表情。
“你想跟我单挑?”
白炎宿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叶非然,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叶非然怒到极致,反而呼出口气,她瞪大眼睛道:“对!出去单挑!你这人太嚣张了!不给你点教训你都要上天了!”
白炎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现在就能上天。”
叶非然:……
叶非然喘口气,朝白炎宿道:“好,咱不单挑也行,那能麻烦你让一下床给我,让我睡觉吗?”
白炎宿微微一笑,又开始朝叶非然招手:“来来来,来睡觉。”
叶非然突然怒吼一声,仿佛河东狮怒吼:“你坐那儿我怎么睡!”
白炎宿微笑着拍拍后面的床位,笑道:“这么大的位置,怎么不够你睡。”
叶非然怒气冲冲道:“我都说了我不跟你你睡了,你这人怎么死皮赖脸啊。”
“哦。”
白炎宿面无表情的淡淡回道。
叶非然:……
大哥,您能给点儿反应吗?
半晌,叶非然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恍然大悟的指着白炎宿道:“啊,我明白了,什么睡不着,要跟我同床共枕才能睡着,什么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睡,我愿不愿意顶个屁用!你该睡不是还得睡!”
“哦……”
“哦个屁哦!你哑巴了!能不能吭一声!”
叶非然真是要生气的撂挑子了。
“吭……”
叶非然:……
这个人是玩儿上瘾了吗。
叶非然抓着脑袋在房间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她出去另找地方睡,但是这样她心里的梗就解不开了。
她的床,她的屋,凭什么她离开,他呆这儿!
不行,鸠占鹊巢都没这么好占的,她是鹊,白炎宿就是那只无耻的鸠,她的窝,怎么也要夺回来。
使用玄能吧,打不过,不使用吧,应该也打不过。
叶非然捏着下巴想了想,不管了,女人经常用什么她就用什么吧,常用她肯定做不到,但是偶尔用用也是可以的。
于是叶非然两步上去,这下叶非然不仅用上了手,连脚也用上了,她像搬动一个没有生命的巨大雕像一样想要将白炎宿搬走,迫不得已之下,使用了玄能,用手搬,用腿撬,手紧紧抓着白炎宿的肩膀,想要将他搬走。
突然,整个身体一个凌空大翻转,叶非然睁大眼睛,等镇定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到了床上。
白炎宿与她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半晌,白炎宿手缓缓伸起,将叶非然额上的散乱的发丝轻轻压到了她的耳后。
他朝她微微一笑,温柔的亲吻上她的额头。
“累了就睡吧,非然。”
他在他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