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金兽仰着小小的脑袋,圆滚滚的眼睛懵懂的看着自家主人。突然,灵草田传来了动静,小妖兽的耳朵动了动,脑袋朝灵草田的方向转了过去,深蓝色的眼瞳映着令人吃惊的一幕。
绿油油。欣欣向荣的一块灵草田里,一株株摇曳的灵草就像被赋予生命一样,自动从松软的泥土里拔了出来,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灵草自己飞向装着灵水的木桶里,一株接一株,如此反复,直到木桶装满灵草才停下来。
贺碧水睁开眼睛,紧绷的背终于弯了下去,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不常做,所以有点累人。将吞金兽抱起来放到肩膀上,贺碧水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准备进行第二次作业。
就在这时,吞金兽突然跳下他的肩膀,撒着四条条小短腿就往小木屋的方向跑了过去,正当贺碧水疑惑的时候,它拖着一个面积比他的体积还大的筛子颠了过来,扔到主人脚下后,又跑回去继续拖筛子。金翅虫见状,似不甘示弱一样也飞了过去。不过它们的嘴巴太小,咬了半天也没能咬起一个,两只不气馁的继续奋斗。
贺碧水连忙将它们招回来,“好了,这些够了,不用再拿了。”接着,贺碧水将桶里的灵草都洗好装进筛子里,再拿回小木屋的院子里,将灵草摆到案子上才回来,开始第二轮作业。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贺碧水终于把大半的灵草都整理好了,速度比和宁傅岩舍作时快了不少。做完这一切,贺碧水算了下时间,见天快亮了就准备离开房间,裤脚突然被吞金兽咬住,它似乎想跟他一起出去,一直咬着不放。
贺碧水将它抱起来,“小金,乖乖在这里等着,等我办完事就把你们放出去。”吞金兽呜咽一声,不情不愿的松开牙齿。
贺碧水笑着摸摸它的小脑袋,然后往头顶摸去,本想把两只金翅虫拿下来,不想竟然什么都没有。“咦?”贺碧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它们,还以为它们已经离开自己去玩耍了,就没放在心上,不过等他转过头,吞金兽也不见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大概迫不及待的跑去玩了吧。
出了空间,贺碧水到内室看了一眼,发现宁傅岩还没回来,正要走出去的时候,胸前突然鼓动了一下。贺碧水掀开衣服一看,霎时一脸黑线。原来消失的三只竟然都藏在他衣服里,他竟然也没发现。
贺碧水黑着脸将它们一一拎出来,“你们可真是好样的,竟然在我面前耍花招。”两只金翅虫仗着体积小,飞到床上然后爬进被子里,一眼看上去一点异样也没有。吞金兽见状邮局有样学样的爬进去,不过它的身体太大,被子立刻鼓起一大块。
犯了错还想逃避?贺碧水当即掀掉被子,两虫一兽重新暴露在他面前,慌乱的爬来爬去。
正当他准备训斥几句的时候,吞金兽突然往旁边翻倒,露出滑溜溜的肚皮,它在……装死?同样有样学样的金翅虫在看到它的作派后,也翻出一双肚皮,装死装得可真是有够敬业的,十六只腿子都没动一下。
贺碧水被气笑了。“告诉你们,别以为装死就能逃避,说了这次不能放你们出来就是不能,你们再怎么装死也没用,还是要回去。”金翅虫和吞金兽还是没动,确实敬业。
贺碧水伸手往最近的一只金翅虫抓去,就在他快碰到的时候,它的腿了突然动了一下,小样看你还忍不忍得下去。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贺碧水的手下意识的收了回去,他没看到,金翅虫紧绷的腿子突然放松了,庆祝逃过一劫。贺碧水警告的看了它们一眼,暂时放过你们。回来的人果然是宁傅岩,贺碧水走出去的时候,他人正坐在桌边喝水。
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确定他什么事都没有,贺碧水才问道:“事情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是哪一天?”“第二天早上,会有很多人随行,不过那个老家伙应该不会立刻去参加宴会。”
宁傅岩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给了他答案,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很轻松。
“那风迟云呢?”“没看到。”回得真是干脆利落!不过时间即然是在第二天,代表他们有三天的时间,但是为避免那个老家主去了又回,还需要给点时间让他们赶路。
贺碧水突然想起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不禁犹豫了起来。宁傅岩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贺碧水吞吞吐吐地道:“那个,那个把我娘亲抛下的父亲,有没有什么发现?”
宁傅岩嗤笑道:“他又不是你真正的爹,你关心他做什么?再者你也知道他把‘你’娘亲的‘你’抛弃,难道你还想把他找回来?”贺碧水挠挠头,“名义上他好歹还是我爹。”
“呵,那么你爹叫什么名字?”宁傅岩也不反驳他了,直接问道。“嘎?”贺碧水瞬间傻了。宁傅岩笑骂道:“蠢货,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到他?”贺碧水只觉得晴空一道雷劈在他身上,瞬间全焦了,当初他去桃花村‘认亲’,竟然遗漏了这么关键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杰,村子里的人似乎一直都用‘那个男人’来称呼他爹,他现在只知道他爹姓游,但赤血本家人全都姓游,谁知道哪个才是他爹。
“顺其自然吧。”宁傅岩对他爹没什么感觉,虽然当初很可能是为了保仿他们母子俩才离开的,但是这种行为却也是不负责的表现,恩爱的丈夫突然失踪,对一个女人来说就好比天塌了。
“那要不自然了怎么办?”贺碧水的想法和凌霄差不多,但是他占了人家的身体,好歹帮下忙找到原身的亲生父亲。
“那就是有缘无份,你就当他死了。”“啊,好不负责的想法。”
“还有更不负责的,想听吗?”“……不用了。”
听这话就知道准没好事,他才不想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