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启示录 第十五章 一败再败

“听说北面又打败仗了，有不少人家都被维京人抓去做奴隶了。”

“可不是嘛，别说老百姓了，我都听说已经有两个子爵被活生生烧死了！”

“你这消息也晚啦！我听说已经死了一个侯爵了！都有上万人被维京人抓走了！”

“能活着被抓去当奴隶还算好的呢，我听说那帮大胡子的维京人喜欢烤人肉吃！”

“妈呀、太吓人了、得亏咱们不住在萨克森。”

“听着没有？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给维京人吃咯。”

一个七月的早晨，在露水还没从绿叶上滴落的时候、格拉茨堡起来工作的下人们便已经闹闹吵吵的议论开了，他们的话题自然是北方火热的战事，其中还有趁机吓唬调皮孩子的洗衣妇。

这帮人不仅仅是以看客的角度来议论这件事情，他们其实正身处其中，一边听着其他人议论前方的战斗、一边害怕着有一天战火真的烧到自己的家乡。

仆人们是这样忧心着，城堡的士兵们也一样。

每匹西方而来的快马都牵动着他们敏感的神经，谁也不想被调到前线去送死——除了一些听了吟游诗人讲过的英雄故事而头脑发热、渴望自己也能建功立业被人敬仰的青年。

至于这群青年的头头，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是谁。

此刻他正在校场里跟几个年纪相仿的青年用未开刃的钝剑比试，而且并未落在下风。

清晨的场地刚被睡眼朦胧地吵醒，因为这几个青年的剑不断发出叮叮铛铛的碰撞摩擦声，伴随着几个人影的晃动肆意的挥洒着汗水，仿佛看到他们，就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活力的热浪。

这个画面很美好，如果能排除掉站在一旁哈欠连天的卡尔队长。

“你小子今天可真行，把我拽起来之后黎明钟才响，我让你整的白天迷咯噔的！”卡尔话音未落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最近这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早上黎明钟过后不一会儿，卡尔就得被吉姆从床上拽起来，今天更过分还没响钟就被弄起来了。

卡尔已经在考虑今晚不在城堡里睡了，以免明天再被这小子找到。

哦、抱歉、我险些忘了向诸位介绍嘉伦帝国时期的计时方式，不过现在显然还来得及~

其实，对于时间的精细计算源于人类对科技的逐步掌握，较早的人类对时间的划分较为粗糙，虽然一年四季十二个月是没错的，但要精细到每天的时刻就很难做到了。

像是在嘉伦帝国，人们通常是数着周过日子，四周过完了就差不多下个月了。

而一天中的时间是由教会确立的八时经制，也就是说将一天划分为八个时间点，分别是晨祷、黎明、辰时经、午时经、申初经、晚课、日落与晚祷。

是不是一听就有非常浓厚的教会气息？不错，神职人员最开始确立时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信徒们的祷告。

每个城堡与教堂都会设有日晷、水钟、大沙漏、星钟、挂钟或蜡烛钟的一到两种，以及配套的专门负责计时的人员，每当到八个时经的位置后，这些计时人员还要负责敲钟提醒。

卡尔所说的，就是那种跟建筑物融为一体的大钟，需要单独的撞柱、声音可以传递的非常远。

在七月份夏令时的格拉茨堡，黎明钟大概在上午四点左右，所以卡尔队长有很多脏话在嘴边酝酿着，准备今天看谁不爽好发泄出去。

但显然罪魁祸首吉姆并不在发泄的范围内，不仅不在发泄的人选里，卡尔甚至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还挤出了一个苦笑来敷衍一下。

“怎么样、四个！是不是可以称得上进步神速！”吉姆擦着汗，向卡尔炫耀着放倒四个伙伴的战绩。

“马马虎虎吧、勉强过得去，但还是没把握好重心，刚才我至少发现了六次反杀你的机会。”卡尔打着哈欠说道。

“靠！你跟我比啥啊，这不是欺负人嘛…咕嘟咕嘟…”吉姆喘匀了气儿开始喝水。

“你一大早就瞎折腾！是你在欺负卡尔叔叔吧！”

莉莉丝站在门口冲这边喊道：“回来吃早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