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换作他日,岁彦早就甩手走人了,你爱治不治,不爱治走人,可是今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自己放在心尖儿的人。
所以,岁彦出奇的低头了,这个倔强肆意的人竟然也学会说好话了,“是我太心急了,治好岚心,不管多少金我都给你准备”。
钱庄庄傲娇的抬着下巴,“还不快让人去抓药?”其实心里无比得意,岁彦呀岁彦,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很快王府的下人就备好了药浴,青梅看着夏岚身上血迹斑驳的衣服很是为难。
钱庄庄敲了敲桌子,眯着眼睛,“还愣着干嘛,把人抱到浴桶里泡着去”。
“那小姐身上的衣服怎么办,不用先换掉吗?”青梅有些不知所措。
钱庄庄顿时一脸嫌弃,“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笨,现在她身上的衣服能换下来?就这样弄到浴桶里去,泡好了把衣服换下,用被单裹了再抱回来”。
“我抱她进去”,说罢岁彦小心翼翼的将夏岚抱起来放进浴桶,交给青梅这才出来。
青梅扶着夏岚泡在浴桶之中,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这才将水浸泡后离了皮肤的衣衫退下。
看着衣衫退尽后的夏岚,青梅惊的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中打转,夏岚的背部,腿上,胳膊尽是银针扎过留下的针孔,因为盐水的浸泡越发的显眼,这些地方都已经红肿起来,而背部最为严重,密密麻麻尽是针孔。
青梅颤抖着用药水煮过的棉布擦拭着夏岚的身上的红肿,每擦拭一下,心就沉下一分。
终于,青梅将夏岚用丝绸的干净被单裹好,唤岁彦进来把她抱回去。
钱庄庄这才神色沉重的开始给夏岚诊脉,夏日本就虚火旺盛,夏岚又糟了凉,风邪入体,与虚火形同水火,导致发热,身上的伤口已经红肿,虽然暂时止住不会溃烂,但是这高烧之症也会因伤口的炎症而很难退下去,就是退下去之后还会反复。
总之,夏岚这里里外外的伤病掺在一起,对钱庄庄来说也很棘手,只能一步一步来。
看着钱庄庄时而皱眉,时而摇头,岁彦的一颗心都吊着,忽上忽下的,都快急出病来了。
看着钱庄庄提笔润墨下药方时,时而停顿,岁彦的心中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苍天在上,一定要让岚心快点儿好起来,让她恢复到以前生动活泼的样子,杀手本不信天,不信命,因为他们手上沾染的就是人命,可是岁彦此时却宁愿相信有上苍,不会任由岚心昏迷不醒。
“她的伤太重,只能先退热,身上的伤口用一些清凉消炎的药膏涂着,烧退了再换药方”,钱庄庄叹了口气。
复而,又道,“岁彦,看在你未来媳妇儿伤的这么重的份儿上就给你打个折,两张药方三千金,我很仁义吧?”。
“岚心什么时候烧能退下去,什么时候能醒?”岁彦关心的只有这个,旁的都是浮云。
真是无趣,钱庄庄看看天看看地,“烧退了就会醒,至于什么时候烧退,看她自己了,命是保住了,不过是受苦时间长短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