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前面走得虽快,可是大人们在后面说些什么,荣儿超强的感觉已经敏感到他们的话题,一定离不开迎春的婚事。
到荷花池,荣儿放慢脚步,小声询问:“春儿。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丈夫?”
迎春脸上一红,却大方地道:“女孩子长大了不都得嫁?我其实不想嫁人。可是不嫁又不行。看了祖父这一生,爹和娘这一生,还有你们安平府的事,我觉得夫君的家世对我来说可以不重要,但人品和才能一定要好。”
“春儿很聪明!我赞成你的想法。”
迎春前世嫁得不太好,因为性格清高,高不成低不就,把年纪拖到二十岁嫁了个五品翰林作继室。从前荣儿和迎春交情普通,不象今生这么投缘,竟是一见如故的感觉。想到迎春前世的命运,荣儿心里有些作疼。许家的人都还老实,上世做竟然没有帮帮迎春,也怪过去嫁到会宁府时,那几年的心思全在整顿府里的人事上去了,把迎春的事给错过了时机。
“人各有命。
江妈妈抱着孩子要起来行礼,他上前按着她,“你现在不要多礼。我看看孩子。”说着一把抱过沉甸甸的晟瑞,边看边说,“瑞儿真的好沉。难为她姑姑生得这么大个胖儿子,母子平安,真是有神佛保佑。”
江妈妈见到娘家人太高兴,说到这事,情绪激动,昨下午的那些事还在清晰地在脑海,眼睛一红,声音发酸道:“他舅舅你不知道昨下午有多险,大小姐生小哥儿时难产出了好多血,多亏有三小姐进了产房指挥两个稳婆,用剪子剪了产门,然后又缝上,才保得母子平安。”
荣儿想拦她,不好拦得,昨下午的事只怕许氏也会告诉娘家的人。
许国强大惊失色,昨天傍晚安平府来报信的只是说慧敏母子平安,添了个大胖小子,没说细节,此时才知妹妹发生过难产的险情,半晌合不拢嘴,“昨日来报信的怎么都没说这么重大的事。”
春儿笑道:“安平府的人仔细,怕昨日说了我们会担忧。姑姑和弟弟后来不是平安无事了吗?”
荣儿轻跺一下足,嗔道,“江妈妈。你可记着了。这事让许家知道没什么,往后再别对人说。我们对外都说大嫂母子平安顺产。何必让外人知道太多说闲话,说我一个小姑娘进产房瞎闹?那些外人要猜的,要疑的,都随他们去。”
“昨晚我母亲就是纳闷,说晟瑞这么重,敏慧竟是没费力就生了?原来也有这么段曲折。”许国强把孩子交给江妈妈,提起衣襟,便要作拜,“应家三妹不顾忌讳,昨日救了我妹妹和侄子。请受我许家一拜。”
许国强的礼数太大。荣儿拦着他直摇头,“许家大哥,你这不是分生了吗?你若执意这样,我不知拿什么礼数对你了。昨下午我也是急中生智而已。这事大家都别再提,不然将来对我安平府声名影响不好。”
迎春拉下她爹的衣服,小声道:“荣姑姑说得极是。我们可不能不小心反而害了她的名声。姑姑嫁进应家,就是应家的人,荣姑姑能救姑姑她们,自然不会当作外人。爹你别太客气,让荣姑姑为难,还让人说我们太分生。”
许国强点点头,眼睛潮湿,看着荣儿不知说什么合适。
迎春又提醒江妈妈:“你往后可得记着荣姑姑的话。再莫不小心就说出来,传出去坏了荣姑姑的声名。”
“奴婢不会对外人说的。”江妈妈低下头,不敢看荣儿。
惜香在外面听到屋里的事,怕他们再纠缠不清,在外边道:“请大公子来外边喝茶。”
“我出去喝会茶。春儿你在屋里陪会弟弟,我在外面和你荣姑姑说会话。”许国强看一眼女儿,父女俩心神意会。
“你们放心地外面说吧。”春儿笑着,只看着弟弟,也不抬头看他们。
荣儿和许国强走到客厅。
惜香已经在外面摆好茶点。
许国强看着惜香,眼神里有话。
惜香看看他们,又看看语梅,“语梅你在这伺茶。”
语梅接过茶壶,站到茶几后面,“许家大公子请坐。”
许国强坐下,感激不尽地看着荣儿,“许家真不知如何答谢应家。你们一家待我妹妹好得没有二话。”
荣儿坐下笑道:“许家大哥,别这么客气。我还想过阵请春儿来安平府里住些天,陪我和晟瑞玩呐。你这么客气,到时我怎么好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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