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还未明。
语琴和语香起来了,语香去厨房给三小姐做早膳,语琴对屋外的陶醉说:“你和严大哥熬了一夜,回房歇一下吧。”
“不知外面的事到底怎样。”陶醉惦着大哥他们还没回来。
语琴道:“你先去歇息一下。有事我通知你。呆会安南庄的庄民一来,又要开始对帐。”
陶醉回到北面的屋子,在窗户前叫唤严风,“语琴叫我们小憩一会。呆会安南庄的一来又要干活。”
严风一个飞身从窗户里飞进来,两人躺在炕上,悄悄说话。
陶醉问严风,“昨晚你在外边,有没有发现异常?”
严风摇摇头,“只是庄头家一直亮着灯,可能在等山上的人回来。”
陶醉满脸愤色,不好多说。
外面传来声音,两人一跃而起,走出去,只见吕庄头站在主人房外面,面容憔悴地和语琴说道:“昨晚上山的回来了两个报信。说一夜都没找到青梅。”
“可有见到我大哥他们?”陶醉一步过去,低声问道。
吕庄头愁眉苦脸道:“你大哥他们一共三人,不知怎么地后来竟然走散了。来复遇到马老大他们了,马老大派人下来报信时,让他一起回来,他说要和大家一起找青梅,他现在和马老大一起。”
“何大江。”文奇对着第一个名字点名。
一个五十多着一身粗蓝布衣的精瘦老头从第一排右首走上来。
文奇开始询问,“把去年和今年的丰收情况以及交租情况说一说以。”
“今年雨水多,比去年略差一些……”何大江是老佃户,条理清晰地把两年的收成情况细细说了一遍,又从怀里掏出一叠字据,恭敬地放到桌子上,“每年胡庄头都有叮嘱我们放好交租的收据,以备府上来人核帐。”
胡庄头在一边脸上微红,但有一些自豪。安南庄虽是安平府最小的一个庄子,多年来经他手里,从没出过一点帐目问题。
这个荣儿一直都知道。可是既然来了这边查帐,信得过信不过的,统统得一一核查以示公平。
文奇对了收据,还给何大江。又唤了第二人上来。
安南庄的帐目最简单,二十二家全是佃户,没有一亩是安平府自种。只一个时辰就把二十二家的帐对完。
恩胜在面前的白纸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后边画个圈。
二十二家都没问题。
荣儿满意地点点头,对胡庄头道:“安南庄没事了。胡庄头你先带安南庄的佃户回去。”
胡庄头站在一边道:“三小姐。听说昨晚平南庄这边有些事。不知三小姐还需不需要人手帮忙?”
荣儿看一眼下面站的两排人,有几个长得极壮实,而且穿着统一的蓝色粗布短衣,黑色的裤子,整齐的布鞋,腰间都别着长长的柴刀,与胡庄头会个眼神,好象他是有用意的?
胡庄头细小的眼睛眨也不眨,脸上无笑,一派平静。
好。不愧是老庄头。没去要人,就一早安排来了。
便对陶醉道:“你去挑几个人吧。”
吕庄头在一边脸色微变,“平南庄五十家人,何必舍近求远?三小姐需要多少人,我这就去安排。”
荣儿不说话。
陶醉在下面挑了十个粗壮的大汉出来,领到一边站成一排,竟是一支整齐有力的队伍。
“胡庄头,你先带大家回去吧。”陶醉对胡庄头道,“这些人先留下来。等会可能跟我上山寻找青梅。”
胡庄头看眼挑出那十个汉子,对何大江道:“何大哥。你带他们先回去。我这里和腊娃子他们留一阵,看三小姐还有用不用得上的地方。”
“是!”
何大江昂首阔步地领着安南庄的庄民,整齐有序地离开理事院。
文奇在上方笑道:“安南庄管得不错呀。三小姐应当给他们看点赏。”
荣儿笑道:“待平南庄的事完了后。自当赏罚分明!”
吕庄头看着那一排似有备而来的安南庄庄民,憔悴的脸色黑了一层,心里对胡庄头恨得牙痒痒地。
胡庄头不愠不喜依然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吕庄头。昨天薜昌平进城往哪里送什么东西呀?”这时荣儿才慢条斯理盘查起平南庄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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