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寂静下来,四周云雾缭绕。
大家气愤不已,拿出刀剑,在空中挥舞发泄。
陌里狠狠捏着拳头,“臭道士。终有一天,我要你在我手上粉身碎骨。”
陶冶四下查看后,回来说道,“好在这些石盘不象外面那些会升降变化,石盘中央都是阵形图,图纹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陌里气愤道,“这些石盘应该就是神人说的那七百多个阵法图。七百多个,要研习到何时?”
从穿越到灵魂合体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没经历的呢?此时虽是仿佛陷入困境之中,荣儿沉吟道,“还是待我读读竹令中的书再看吧。”
春儿看看四周,没有片瓦片舍,这时肚皮咕咕作叫,刚才在神人的家里,他连水都未给大家喝过一口,想到若是要在这云雾茫茫中被困多日,没吃没喝的,想到郑芊菁一定和这神人是一伙,不由眼圈一红。
范勇俊安慰道,“春姑娘别着急。我们这么多人在此,大家安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
青明的肚皮里这时发出一声清晰的“咕咕”声。
范勇强皱眉道,“我们能饿得两日、三日,若时间长了,只怕未必熬得过去。这神人和成国府的恐怕交情非浅。”
“先坐下来安静地保持体力吧。”陌里道。
这时空中突然白光闪烁,一座屋子停在上方,落下十级发光的台阶,屋顶上闪着个‘厨’字。
“那是什么?是厨房吗?”蒋五大叫。
“看看再说,别贸然上去。”陶冶吩咐。
大家看着空中,接着在左边闪现出一座“净”,右边闪现出一座“厕”,三座屋下都有十级台阶,通向石盘阵里。
蒋五激动道,“神人乃修行高人,定不会无故将我们这么多饿死在此。所以变了厨房、厕所、净房出来供我们使用。”
春儿怀疑道,“会不会是陷阱?”
陌里双手抱在怀中,陷入思考,“这个神人的行迹太过怪涎。”
“他是安了心要让我们在此困上一年半载?”荣儿想到神人先前说的话头皮一麻,若是过上半年一年才能出去,不知外面会闹成怎么样。
“我上去看看就知。”蒋五道。
“还是我去吧。”范勇强轻轻一纵,上了通往厨房的三级台阶,停留一回,转身对大家道,“踩着倒是踏实。”
陶冶提醒,“你小心些。”
范勇强小心地到了厨房外边,看看里面,惊喜道,“里面有灶有锅,有案板,板上放着菜和碗。灶里还冒着火焰。”
范勇俊见状跟着上去,也在厨房门外探视一会,喜悦道,“里面还有几个水缸,真是应有尽有。”
陶冶小心地去了厕所,在外边看了看,“这里面做得很精致,有供男女分别使用的马桶和厕纸,角落还放着熏香。”
蒋五跑到净室外看了看,欢喜地道,“这里面被个隔屏分成男女两间,一边贴着男字,一边贴着女字,两边都放了很大的浴桶,桶里冒着水气,空中散发着鲜花的芬芳。”
陌里和荣儿对视一眼。
荣儿叹道,“不知他这是别有用心,还是诚心要把我困在这里学法阵破解?我并不想成为奇门遁甲的行家,只是解掉那个困局就行了。”
陌里一只手托着下巴,清澈的眼睛转动两下,摇摇头,“我总觉得这神人古古怪怪的,没那么简单。”
陶冶他们都已经进了屋里。
范勇俊兄弟在厨房里欢叫,“里面好多蔬菜,还有鲜鱼,以及白生生的大米和面粉。”
陶冶在厕所里叫,“里面的确不虚,旁边还有洗手的小水池。”
蒋五在净室里叫,“天哪。浴桶里的水温暖如春,桶下还有排污水的孔洞,直通往外边”
春儿高兴得跳起来,对青明道,“我们先去厨房做饭。”
荣儿和陌里再次对视,两人却没有动,只思索着这神人的心思倒底如何。
春儿和青明刚上了去厨房的台阶,范勇俊一个空中翻滚从厨房里射出来落到石盘地上,浑身带着火焰,头发眉目烧得焦糊,在地上打几个滚弄熄身上的火。
春儿和青明吓得从台阶上退下来。
范勇强一只手拿着个勺走出来,诧异道,“我俩一起站在灶边,怎么那火长了眼睛就冲到勇俊身上?明明我正对灶火,勇俊还在旁边,它竟会转弯一般?”
“啊。”陶冶从厕所里飞了出来,浑身污垢,臭不可闻。
接着蒋五抱头从净室跑下来,“见鬼!”
“我可是告诉过你们没那么简单!”陌里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
“你那里什么情况?”范勇俊从地上爬起来,抹一把乌七麻黑的脸问陶冶。
“我试着去贴着男字的马桶边方便,刚揭开马桶,里面的**象巨浪一样扑面冲上来。”陶冶臭得自己都恶心。
“蒋五呢?”
“我去贴着男字的浴桶前,只伸手去摸了摸水,那水就一下陷下去,从底下的孔里流了出去。我直起身思索,怎么会这样,又哗地一下,桶下似有一座泉池,瞬间冒出大半桶温泉,水里漂浮着洗浴的花草。我以为是那桶自己先换掉前面的水,便又伸手去摸新冒出来的水,刚接触到水面感受到它象温泉一样舒适,那水又‘哦’地一个漩涡就往底下的孔流出去。然后我直起身,那桶里的水又自动地涌出大半桶。我再伸手去摸那水,仍是那般。便好奇地去看了贴着女字的浴桶,也是这般情形,好象那桶里的水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范勇强又走进厨房,过一会出来,挠着头道,“我站在火边,那火的确不会烧我。”
“太臭了,我去净室看看。”陶冶一个飞身到了净室外,探着看看里面,小心地进去,走到男用的浴桶边,伸手摸了摸水,的确温暖如春,但那水微微**,并没发生蒋五说的情形,便大声对外面说道,“我倒没发生蒋五刚说的情形,我身上太臭了,容我洗洗再说。青明把我换洗衣服拿来。”
荣儿打开竹令,面前浮现一团光,光里有一本书,只心意一动,它便自动翻页,读了几页前面的综合介绍,收起竹令,感叹道,“我们得先解决生活的问题。这神人精通遁甲之术,虽给我们提供了厨房、厕所、净室,若是使用不得法,便会横生灾祸。”
“臭老道,麻烦。”陌里一拳打在手掌上,恨得牙痒。
“我还不太懂里面的五行运用,但只看前面的介绍,方知他为何要这样把我困在这里学习法阵。之前我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会破一个法阵就够了,却不知要能破一个法阵,非精通所有的阵法不可。上古遗留下来有四千多年阵法,他让我领悟的只有七百二十个精简法阵。他其实已经很尽心了。”荣儿笑着摇摇头,“看来我现在只能安下心来,在这里好好学习了。”
“奇门无非数术,我不信那有多难,把你看到的说给我听听。”陌里不信那有多难。
荣儿又拿出竹令,浮出一团光来。陌里伸头过来,看到里面有一本书,别人在远处看到的荣儿在看一团光而已。
“奇门遁甲精通了可以呼风唤雨,随意集天地万物之灵气化为己所用。刚才大家之所以遇到不同的情况,因为万物的属性不同,所历的境遇施值不同。不知今日五行为何。从刚才的情况可以推断,勇俊不能靠近火,你的生日五属是土,或者木?勇强没事,可能是金或者水。蒋五忌水,与水无缘,所以浴桶里的水不理会他,不为他所用。陶冶忌厕所…可能是杂气之忌…道理是这样,具体的没这么简单,恐怕要结合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排出各自的喜忌,每日找到厨房、厕所、净室的当值属性,才能随心所欲的调兵遣将。”荣儿感慨万千。
“姑姑你说什么?为什么仿佛听到你在说话,但耳边竟是轰隆隆的声音?”春儿一只手指钻下耳朵,不解地道。
“我们也是。”
除了陌里,没有人能具体听清她说的这些。
“是吗?”荣儿道。
“这句听清楚了。”春儿道。
蒋五叹道,“先前那神人就说了,我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可能能听到你说的关于奇门遁甲术方面的东西。定是那神人设了禁制的法术,以免外传的太多。所以你看那竹令时,我们看不到你看的是书,我们到的只是一团光萦绕着你们。”
这时小小北在蝴里宫里传来痛苦的要求,“荣大小姐,你和陌里别顾首办事,记着给我能量呀,我在里面难受死了。”
“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一直在给你提供能量吗?”
“难受,我好难受。你们再亲近些。”
荣儿对陌里讲几句悄悄话。
陌里哈哈一笑,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小声问,“如何?”
小小北在里面叫,“不够。”
陌里抱着她转过身,索性在她脸上亲吻几下。
荣儿觉得羞死了,赶快拿起竹令,让它的光茫挡着大家的视线。
大家觉得奇怪,正这时,陌里怎么象脑子不清,当众亲近荣儿?好在四周云雾缭绕,又有一团光罩着他们,若隐若现的,大家觉得没那么难堪。
荣儿浑身发热,别过头,正要责备陌里。
小小北在里面长长地舒一口气,“这下好多了。”
陌里关切地问,“它现在怎么样?”
荣儿面红耳赤,又气又好笑,“它说好多了。”
“哈哈哈…”陌里大笑几声,低头在她耳边道,“这是要我们每天亲密不断?”
“先解决外面的问题吧。你别把我抱得太紧!”
陌里微微松开手,“真是天意。”
“以前你陪我研究过五行之术,现在恐怕派上点用场了。我们得先把大家的生辰排好,研究研究。”荣儿收起竹令,光团消失,两人手牵手走过来。
“你们刚在光里说什么,做什么了?”春儿不好意思地问姑姑。
“我们研究了一会五行术。大家把自己的生辰都报出来,刻写在地上吧。以后恐怕得根据大家的五行安排值日。”陌里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时陶冶舒服的洗了个澡,出了浴桶,污水自动排出,然后换上新水,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脏衣在浴桶里搓洗一阵,拎起衣服,抖了抖正欲把衣服搭在中间的隔屏上,却发现就这么一会,衣服全干了。惊喜欢地跑出来扬衣服,“太神奇了!我洗罢澡,洗了脏衣,还没晾晒,只抖了几下,它便自己干了。”
“大家看到了吧?这就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日子里做合适的事,今日恐怕勇强适合当厨,陶冶适合洗衣。陶大哥快下来,一起排生辰吧。”陌里扬扬笑道。
陶治轻轻一跃,落到面前,笑盈盈地直赞,“这神人做事果然非凡。先前是我们冒失才弄得浑身狼狈,若是得了要领,便是神仙般的享受。”他把衣服交给青明,拔剑而出,“我先把我的生辰刻在地上吧。”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生辰五行。
很快八个人的生辰五行在地上排好。
荣儿道:“现在得根据生辰找出每个人的命运格局的属性和喜忌。我和陌里是略知一二而已。每个人的格局属性、喜忌不是单纯的,等我们分析研究的结果吧。”
陌里天生是理工科的顶极脑袋,会飞的汽车都发明得出来?这些五行排列、变化之理根本难不到他,以前陪荣儿看那些五行书时,因为不相信算命,所以没怎么用心,如今不仅相信了命运,还要从中找到自己的定律,专心专意的,只一个时辰后,就排出一张表来,列出大家的喜忌,也找到今日的天干属性是木,在地上作了记号,以依遁环之理而用。
范勇强和蒋五今日都可当值厨房,陌里让他二人先去厨房做饭。
陶冶在厕所里发生的问题,正是他忌五行杂气,可是如果这一天犯忌,他便不能入厕么?
荣儿是杂气为喜用,八个人里,她只是略忌强金,别的都没什么忌讳。她拿着陶冶的剑,小心地走进厕所,观察一阵,用剑挑开女用的马桶,并无**喷出,试着使用了次,拉开旁边的厕纸箱,里面放着微黄的素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取了一片在手上折叠,用着很舒适柔软,用罢扔进马桶里,离马桶不到半米远,里面就自动喷出清澈的流水,将污物冲洗走。
简直就是个超级马桶。
又到水池边洗洗手,水温略暖很是安逸,洗罢手,那水池的水也是自动更换。
然后看着马桶上那发光的女字,思付道,“总不可能因人忌杂气,就不能入厕吧?命理上的法则是喜神顺用,恶神逆用。只要能制忌神,应该也是妙用。那女字发着的光好象有些奇怪,会不会是个什么机关?”
用剑柄向那女字点了一下,退到门口,扑地一下桶喷出高高的**喷泉。荣儿恍然大悟,把陶冶叫上来,叫他用剑点点那个男字看看。
陶冶用剑点点那男字,马桶悄然不动。
荣儿道,“我猜这男字是犯忌时的制用,不犯忌的可以直接使用,犯忌的得拍一下男字,表示制伏。”
“你出去。我试试看,反正今日不忌净。大不了弄污了全身,再去净室洗下澡。”
荣儿离开厕所,下来。
过一会,陶冶安然无事的出来,高兴地举着剑道,“果然是三小姐猜的那样。我也可以不忌厕所了。”
“净室里贴的男女之字,恐怕也是这个道理。”荣儿叫蒋五又去净室里试了试。
蒋五出来兴奋地道,“那浴桶犯贱,和它犯冲时,果然揍它一下,它便听话了。待吃罢所后,我要好好地洗下香喷喷的仙人澡。”
找到制用的办法,一切并不困难,还充满着情趣。
众人高兴得欢呼,对那神人的埋怨顿时消去大半。
半个时辰后,范勇强和蒋五从厨房里端出饭菜来摆在地上,大家席地而坐,一人端一碗米饭开始饱餐,饥饿之故,人人都觉得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边吃边赞扬蒋五的厨艺,当然也没忘记赞扬一下神人提供的蔬菜本来就很鲜美。
吃罢饭,荣儿和陌里便离大家远远地,拥坐在一起,在光团的包围下,细细研读奇门遁甲之术,每过半个时辰,陌里便要和她亲密的拥抱一下,亲亲她粉嫩的脸蛋,不然小小北在蝴蝶宫里就会滞息难受地向荣儿求救。
起先荣儿很害臊,渐渐的两人定了时辰规定,成为了一种为蝴蝶宫提供能量的形式,有竹令的光团遮着,加上前世两人本来就是将要结婚的情侣,很快就习以为常,有时陌里思索得专心,荣儿便主动拉着他的手,亲亲他的面颊,仅此而已。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幸福了。一直这么过下去,我不反对。”陌里从开先对神人的愤恨变得由衷的感谢。
荣儿和陌里没日没夜的专心研读,接合阵法里每个石盘上的阵法图,逐一解读、领悟,专心之下完全放下了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