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恒盯着秋词看了两眼,一手搂住她的腰部,把她从船上捞起,一个飞身飞了出去。
秋词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别乱动。”赵景恒威胁她道,“再乱动我就把你扔湖里!”
秋词是不怕被他扔湖里的,可是对于他这一举动却仍然不明所以。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秋词问道。
赵景恒很明显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好半晌才懒洋洋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片刻后,他们落在旁边的一只花船上。
秋词就知道了,赵景恒把她带到成阳长公主的船上。
“不要乱跑!”赵景恒警告她道,尔后他自己顺着花船,几个跳跃间,飞身到了赵景胜的花船上。
那儿有几名黑衣人正在不要命的攻击赵景胜,而赵景胜的护卫亦是尽数出动,仅有几名心腹围拢在他身边,警惕的对付着包围而来的黑衣人。
但那黑衣人数量众多,很快,赵景胜的心腹死的死,伤的伤,都被黑衣人一一斩杀,眼看着自己的人纷纷倒下,赵景胜心慌意乱,在慌忙间,他跄跄踉踉倒退几步,刚好踏在一名护卫的尸体身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弯下身子“锵”的一声从那护卫身上拨出一把剑,他惊慌失措的喊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赵景胜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因为皇帝也在花船上,所以进来时每个人都经过了检查,不能携带武器上船。
黑衣人步步逼近,赵景胜也越发慌张,拿着剑的手都在抖。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手起剑落,赵景胜躲避不及,眼看那剑就要砍下来,断他半臂。
“啊~~~”赵景胜大喊一声,一阵钻心的痛感传来,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砍了一刀。
顿时,他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海水般拼命往外涌,赵景胜却不敢用手去捂,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剑,红着眼睛乱挥乱砍。
黑衣人见他受伤,正欲一举拿下他,赵景胜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嗖”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是赵景恒。
他及时赶了过来。
“六哥,你怎么样?”赵景恒一手击退身前的两名黑衣人,一手护着赵景胜退到一旁。
耳边哭声喊声一片,花船上人人奔走,原本光彩夺目的灯火这时看来,却有着骇人的气息。
“我没事……”赵景胜咬着牙说道。
不光是赵景胜的这只花船,另外的几只花船也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一时间女子们的叫喊声,哭闹声,与刀声风声连成一片,在这漆黑的夜里似是鬼哭狼嚎般的刺耳。
一名黑衣人倒在赵景恒面前,他并没有多看一眼,而是挥剑直接朝另外一名黑衣人砍去,长剑沾满了鲜血,血淋淋的往下滴落。
“护驾!”
夜色中有人大喊。
“皇上在那边,护驾!”
……
听到这话,所有人皆是浑身一颤。
是啊,皇帝也在这花船上呢……
无数的火把亮起,百花楼里涌出大批的暗卫,五城兵马司的人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无数的人倒在地上,有的是黑衣人,也有的是兵丁,一时间,百花楼里血流成河,夜色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秋词被带到成阳长公主的花船上。
“三娘。”成阳一见到她就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
秋词能感觉到她那颤抖着的手心,与及其上不停冒出的冷汗。
“怎么回事?”成阳眼神惊恐的看着四周突然发生的巨变,“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一手举办的筹款晚宴,怎么会变成了一个战场?
秋词正想出口安慰她几句,就见一名黑衣人朝着成阳飞扑过来,她来不及说话,直接把成阳往后一拉,她整个人从侧面倾斜身子,险险的避过了。
她们避过了这一关,黑衣人还想再次袭击,就被随后赶来的护卫阻拦,趁着黑衣人被纠缠的当儿,秋词拉着成阳的不停的往船舱内奔去。
船舱内已经躲了不少的人,挤挤攘攘的,俱是目露惊恐。
云君儿与云铭也在其内。
看到秋词进来的的瞬间,云君儿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顿时发出亮光。
“三娘三娘,你到哪里去了?”云君儿挣脱了挤挤攘攘的人群跑上前来抱住她,嘤嘤嘤的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含糊不清的哭喊着,可见是被吓坏了。
秋词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没事的。”
云君儿仍是在抽噎。
“没事。”秋词轻轻拍着她,“你呆在这儿不要乱跑,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就把云君儿带到云铭身边。
“照顾好君儿。”她说道。
这种场合的确是把这些千金小姐吓坏。
秋词转身欲出去,就被云铭喊住了。
“你去哪里?”云铭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声音透出一股沙哑。
秋词顿住脚,回过头来看着他。
“没事的,我去看看。”她说道。
云铭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从来都知道,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
以前,他当她是粗俗,是愚蠢,是无知,是胆大,可是现在,他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女人,她真的不是一般的胆大。
他想说外面危险,不要去了,可是他似乎又知道,他劝不动她。
秋词看他没说话,只对他笑了笑,转身欲走。
“我和你一起去!”在她转身的瞬间,云铭冲口而出。
秋词有些讶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连杀只野猪都要怕上几天的吗?现在外面的那些黑衣人可比野猪要恐怖多了!他们会杀人的!他竟然不怕吗?
云铭看着她,眸子里透出一股子坚定。
“我和你去!”他重复道。
秋词看着他,半晌才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君儿,护她周全便可。”
云铭眸光有些复杂。
她也许是嫌弃他吧。
嫌弃他胆子太小,帮不了什么忙,反而是个累赘。
云铭自嘲的笑了笑,“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外面血流成河,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却躲在这里等待你的保护?”
秋词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是怕自己会被人嘲笑胆子小吗?
“不对。”她肃容说道,“这船舱内里皆是弱小女子,你留在此处护她们周全,同样是大爱,同样值得称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