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扯高,瞪着她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怒火,“你非要如此不知羞耻?”
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居然在大街上说那些恬不知耻的话什么男人暖被窝……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罗淮秀脸上也没了笑,主要是手腕被他抓疼了,看着他愤怒不已的样子,她冷着脸将头扭开。
见她故意不理睬自己,安一蒙更怒,“说话”
罗淮秀没好气的回头,自嘲道,“说什么?说我为何不知羞耻?我就是这么不知羞耻咋了?”
安一蒙咬牙切齿,“你”
正在这时,一个路人突然手捧着包子从他们身旁经过,对方咬了一口包子后朝他们看了一眼,啊的一声,丢了手中包子就跑。
安一蒙不擅言笑,平日里就一副又冷又严肃的样子,再加上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威严,就算不生气也能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此刻他满面怒火,就差头顶冒黑线了,凌厉的目光就跟要吃人般,能不吓坏路人嘛。
那只包子滚到罗淮秀脚边,一股韭菜味又浓又刺鼻。
罗淮秀低头看了一眼,突然皱起了眉,只觉得胃里突然翻腾般,好难受。
一只手腕被安一蒙抓着,她都来不及挣扎,低下头就干呕起来,“呕……”
“夫人”
“夫人”
周晓和墨冥汐赶紧上前把她围住,紧张的替她抚背。
见安一蒙僵着不动,周晓抬头小心翼翼的对他道,“将军,您歇怒,夫人她怀着身子不能动气的,否则容易伤到孩子。”
安一蒙沉着脸瞪着罗淮秀后背,抓着她的手腕依然没放。
周晓又道,“将军,夫人害喜,受不得惊吓,您就行行好,别同夫人见气了。”
害喜?
安一蒙这才反应过来罗淮秀呕吐的症状是因为怀了孩子,瞬间松开了手。
而罗淮秀瞅着地上韭菜味的包子,更是蹲下身子连番干呕,“呕……”
稍微缓和一些后,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周晓和墨冥汐,因为吐得太厉害,眼泪都飙出来了,眼眶也红红的,蹲在地上的样子,有些狼狈,有些可怜,还有些滑稽,就跟受了委屈的孩子般,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谁他妈的乱扔包子……呕……”
她话都还未说完,又掐着脖子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呕了半天,除了清口水外,其实啥都没吐出来。但她难受的样子各个都看在眼中,也忍不住替她揪心。
墨冥汐听她的话后,一脚就将那只包子踢得远远的,不停的轻拍她后背,“夫人,没事了没事了……”
周晓也只能干紧张,害喜这种事没经历过的人哪知道其中的难受,而且旁人还帮不上忙。
那只包子没见了,罗淮秀这才大口大口的呼吸。一番呕吐,她觉得都快把胆吐出来了。
见她有所好转,周晓赶忙摸出手绢替她擦拭嘴角,“夫人,好些了吗?”
她试着将罗淮秀从地上搀扶起来,罗淮秀点着头起身,“好……好多了……”
她胃里是好多了,可起身后双脚突然打软,身子一晃,突然就朝地上栽去。
“啊”周晓也没想到她会站不稳,吓得脸都白了。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被一股力撞开,抓着罗淮秀的手也被迫松开了。被应该栽地上的罗淮秀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双腿打软的她突然离开了地面。
天旋地转后,她惊魂未定的朝抱着她的男人看去,目光都呆滞了。刚刚真把她吓惨了……
何止她哦,墨冥汐和周晓都吓白了脸。本来墨冥汐要出手拉住她的,但安一蒙快了她一步将人抱起,她这才拍了拍胸口,然后去搀扶周晓。
安一蒙黑着脸,瞪着罗淮秀的目光跟弯刀一般,恨不得戳死她。罗淮秀躺在他臂弯中,都能感觉他身子绷得紧紧的,心口跳得特厉害。
就算他不在乎她,可是他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的骨肉
他一句话都没说,抱着她转身朝安府的马车走去。
墨冥汐和周晓相视了一眼,也没说话,赶紧追了上去。
罗淮秀就这样被安一蒙带回了安府。
倒不是她愿意来,而是安一蒙一直都没撒手,她心闷难受,加之刚刚害喜弄得她浑身没多少力气,也没那个心情和他争执争吵。
安一蒙不仅带她回了府,还让人把大夫叫到了府上,亲眼看着大夫给她把脉,然后听大夫说话,“将军,夫人已有两月的身子,从脉象上来看,母子均安,并无大碍。但还请夫人以后要小心行事,勿要操劳过度,尽量卧床休养,以保胎儿安稳。”
安一蒙朝床上看了一眼,随后对大夫点了点头,“多谢。”
他没让外人在他房里久留,让管家送大夫离开后,将房门掩上,把自己和罗淮秀关在了屋里。
罗淮秀躺在他床上假寐。不是怕他,而是不想搭理他。
“还难受吗?”安一蒙坐上了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保持安静的脸,知道她没睡着。
“还行。”罗淮秀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们没有苦大仇深的矛盾,只要他不过激,她还是愿意同他说话。
“我已让人去蔚卿王府送话,你好好休息,暂时别回去了。”安一蒙低沉道。
“啊?”罗淮秀突然正眼,呼啦一下撑起身,不满的瞪着他,“安一蒙,你啥意思?我有答应跟你过?”
“不想过也得过”安一蒙突然绷紧了脸,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霸道和强势。
“呵……”罗淮秀冷笑的看着他,“咋的,安将军也喜欢强迫人?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你给我好生养着,再跟我胡闹,我非收拾你不可”安一蒙咬牙一字一字的威胁道。
别以为只有她才有脾气,他安一蒙照样有
怀着他的孩子不住他府上,她还有理了?想偷他的种,门都没有
罗淮秀张嘴看着他,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如此硬的语气同她说话。以往他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但最多黑黑脸吓唬人,如此恐吓威胁还真是没见过。
坐直身子,挺直脖子,她虎着脸如凶悍的开口,“咋的?还想控制我?”
安一蒙突然抓着她的肩,许是太气,连胸膛都剧烈的
颤抖着,嗓音也越发冷硬,就跟石子从他嘴里迸出,砸向罗淮秀的脸,“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留在安府,二是我把你软禁在安府。你自己选择”
罗淮秀眸孔瞪得老大,猛得伸出双手推他,“去你妈的,不都一样吗?你这混蛋,想抢老娘的孩子就明说,敢恐吓老娘,老娘今日跟你拼了”
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凭什么管她的去留?她罗淮秀自然没亏欠他,亏欠他的时候她都用身体做了补偿,如今他们互不相欠,他没资格过问她的一切
在街上的时候安一蒙就被她气得不轻,她同薛夫人的话句句放荡不羁,只差没把他当场气来吐血。此刻回来她还不安分,怀着孩子也不老实,还敢同他顶撞对他动手,身为一个大男人,他颜面何存?
但气归气,他理智还是有的。大夫都已经亲口向他证实了罗淮秀肚中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他自然不敢把罗淮秀如何。眼看她激动的对自己动手,他黑着脸稳如泰山般,继续抓着她双肩,既不让她把自己推开,也能控制她激动误伤了自己。
“罗氏,你最好给我老实些,听到没有?”他也忍不住凶她,“你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
“去你的”罗淮秀使着劲儿推打他,脸都憋红了,对着他又冷又硬的脸大骂,“孩子是我的,你敢抢老娘就敢和你拼命”
“那也是我的孩子”安一蒙低吼。
“我的我的怀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罗淮秀同样对他吼了回去。
这是他们发生关系以来争执得最厉害的一次,两人都动了怒,谁也不愿意妥协,彼此身上都带着暴戾的怒气,就差没相互动手打一场了。
而就在安一蒙正欲开口时,罗淮秀突然被口水呛到,逼着她不得不停下来猛咳,“咳咳咳……”
吵了一家,又差点被口水呛死,她眼眶都憋红了,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安一蒙先是一怔,随即僵硬的放开她的肩膀。
罗淮秀拍了好一会儿胸口,刚缓过劲儿,又觉得胃里难受。这害喜的感觉比喝醉酒倒胃还难受,同样也是没法控制的,哪怕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也会吐得让旁人心惊胆颤。
她趴在床边对着床下,眼泪汪汪,鼻涕都流出来了,就只差把五脏六腑倒出来般。
安一蒙僵硬的看着她,眸光黯沉浑浊,双手悬在半空中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他一个连女人都没怎么接触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在他眼中,罗淮秀的反应有些夸张,就跟做戏一样,明明什么都吐不出来,她还在那不停的干呕。可听着她难受的声音,看着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又不像是装的。
缓过了劲儿,罗淮秀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如烂泥一般软瘫的趴着。真是要死了……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这个异世,以前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反应,最多就是闻到刺鼻的气味会干呕几下,那像现在,就跟要她命似的。
“你……”看着她趴着不动,安一蒙黑脸变成了白脸,垂在半空的双手突然将她抱起翻转了一圈。
“别碰我”罗淮秀想推开他,可有气无力的。
看着她红红的双眼以及眼角的泪水,还有鼻涕挂着,安一蒙敛紧目光,这才相信她是真难受。
“好……好些么?”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都有些颤抖。瞧她那副惨样,仿佛随时要落气般。他心口莫名发紧,有窒息的感觉,“可是要我把大夫找回来?”
“不必了。”罗淮秀稳了稳气,在他手臂中挣扎起来,“放开我”
安一蒙手臂僵硬的圈着她,两道锋利的浓眉拧得很紧。
“放手,你想勒死我啊”罗淮秀再推。
安一蒙这才松开手臂,罗淮秀赶紧爬到床里,往被窝里一钻,蒙头就睡,还不忘隔着被褥发出警告,“别理我,别跟我说话,别喊我做事……再来烦我,我立马咬舌自尽”
这人就是个粗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
她都快呕死了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尼玛,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有一种帮他代孕的感觉。仅是想想,她就全身都不好了。
安一蒙绷着脸,脸色沉了又沉。看向地上的她吐的秽物,虽说是秽物,但除了一滩口水外也没吐出其他东西。他目光紧敛,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什么都没吃,是想饿死他的孩子?
听着关门的声音,罗淮秀知道他走了。把头上的被子掀开,她这才伸出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气。
跟这样的人多相处半刻,她都觉得自己会短命。
看着房里的环境,说陌生也不陌生,说熟悉也不熟悉,她就在这里睡过两次而已,这才第三次。嗅着被褥和枕头上的气息,她嫌弃的皱了皱眉。
没有一丝香气,全是男人醇厚刚阳的味道,不难闻,但就是别扭。
今日怕是真的不能离开这里的了。安一蒙在府里,而且都她下了封锁令,她要离开这戒备森严的安府,哪有那么容易的。除非他不在府上,她还有可能把管家找来骗一骗,然后偷溜。
唉,也不是她矫情非要离开,而是感觉不好受。人家只在乎她的肚子,她若真留下来,一点都不开玩笑,就跟帮人代孕一般。她如果在这里生孩子,想都不用多想,孩子一落地,她绝对是被扫地出门。
光是想想,她就不可能在他家里生孩子原身被薛家撵出去的记忆还深刻的留在她脑海中,同样的结局如果再上演,她虽不会像原身那样忍气吞声,但绝对会抓狂杀人的。
“乖宝啊,娘就指望着你快点来救我了……”
“吱嘎”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罗姨。”一道带笑的嗓音传来。
“你小子来做何?”罗淮秀嫌弃的望着门口。安翼面带嬉笑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端着食盘的丫鬟。一阵阵香气从食盘传来,不用多问都知道那是吃的,而且是给她吃的。
“罗姨,我爹说你饿了,特意让厨房为你做了些吃食。他说你不想见到他,不敢过来,我就替他来了,顺便过来陪罗姨说说话解解闷。”安翼笑说着走到床头边。
一名丫鬟将食盘放桌上后,给他搬了一只凳子到床头,安翼随即坐下,然后朝两名丫鬟吩咐道,“快把吃的给夫人端过来。”
两丫鬟很恭敬,“
是,大少爷。”
眼见两人要过来,罗淮秀立马伸手制止,“站住别动”
安翼不解的看着她,“罗姨,怎么了?”
罗淮秀斜睨了他一眼,“我不饿,让她们把东西撤走。”
安翼担心的看着她肚子,“罗姨,你不吃东西如何能行呢?你现在是一张嘴两个人过日子,你不饿,可孩子会饿的。”
罗淮秀这缓了缓神色,对他也温声起来,“小安,让她们撤下去吧,我最近害喜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吃了也是白吃。”
安翼露出一丝心疼,“罗姨,没想到你为了我们安家如此辛苦,真是难为你了。”
罗淮秀搓起了手臂,白眼,“麻烦你别说这种话,肉麻。”
安翼一副受伤摸样,“罗姨,别这样嘛,都是一家人,你可别跟我们见外。要知道你的肚子可是我们安家的命根子,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我爹那人不知道心疼人,可是我心疼啊,看到罗姨为了我们安家如此辛苦,我真是既感动又自责,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罗姨分担这份劳累。”
罗淮秀嫌弃的拿眼神剜他,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安翼伸手推了推她手腕,“罗姨,你多少用些吧,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罗淮秀拉长了脸,“把你爹叫来,我要他亲自服侍我,否则我就不吃,等着饿死。”
安翼不满,“让他来做何?他来惹罗姨你生气。我就是怕他再惹到你所以才自告奋勇前来的。”
罗淮秀一点都不买他的账,哼道,“我就要让他来服侍我,没得商量,要不然就让我离开安府。”
似是拿她没撤,安翼不满的起身,“行行行,我这就去把我爹叫来。真是,对着他那张冷脸你也不嫌膈应的,我好心好意陪你居然被你嫌弃。”
看着他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门,罗淮秀暗自吐气。
她吃谁的东西都不会吃安翼的
想嘛,她肚子里怀的是安一蒙的亲生骨肉,身为养子,如果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恨,可能吗?是个正常人都会防着她,更别说她罗淮秀还挺了解他的。信他除非是傻子
没多久,安一蒙冷着脸跨入房中。
罗淮秀都没多看他一眼,指着桌上的食物,“你儿子饿了,赶紧把吃的给我端来。”
出个门而已就连着吐了两次,她能不饿?
安一蒙背着手,目光近乎厌恶的瞪着她,但在看到她有些苍白无力的神色时,还是走到桌边将食盘端到了床头。
罗淮秀并未立马接过,而是从袖中摸出一团手绢,折叠好了的,当着他的面将手绢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只银针。
安一蒙眸孔紧敛,“你?”
罗淮秀没理他,捏着银针在食盘的碗里挨个戳了戳,确定银针没变色后,这才端起一只汤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边喝边无辜的说道,“安将军,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不光是在外头吃东西,就是在蔚卿王府里我也这样。”她耸了耸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没法,我家乖宝说了,这世道谁也不能信,只能信自己,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毕竟我一把岁数了怀个孩子不容易。”
安一蒙脸黑得不行,磨着牙捏着拳头,要不是她最后一句话他都想把面前这些食物给她扔了
这是在安府,她怀的是安家的骨肉,难道这里还有人害她不成?
但她的小心翼翼却又让他无法辩驳,只能恨恨的瞪着她。没见哪个女人有她如此麻烦多事
罗淮秀一边吃着,一边用眼神打量他,突然嫌弃的嘀咕道,“成天摆个臭脸,也不知道吓唬谁。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真替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担忧,要是生个孩子跟你一样臭脸,不知道有多丑。”
安一蒙有些怒,“你”
罗淮秀抬手,“别跟我发火,我可不想以后孩子也这样。你要发火要耍大爷脾气找别处去,别把我儿子教坏了。”
放下空碗,她摸着肚子轻哄,“小宝乖,咱不跟你爹一般见识,咱们要做有素质有品德的人,还要跟你姐姐一样听话。”
安一蒙真差些掐她,但一句你爹让他身子僵愣起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抚摸肚子的动作。
那是他的孩子……
他僵硬的伸出手,慢慢的靠近罗淮秀肚子。
就在他刚要触碰到时,罗淮秀突然把他大手拍开,“去去,别碰我”
安一蒙脸色又黑了,“那是我的骨肉”
罗淮秀双手捂着肚子,一副护犊的戒备样,“你的种又如何,他现在在我肚子里,那就是我的而且他现在吃我的住我的,是我在养他,哼”
安一蒙伸出的双手握紧,指关节咔咔作响。
瞧他那想揍人又不敢揍人的摸样,罗淮秀突然露出一抹笑,还拿手肘撞了撞他的拳头,突然问道,“你喜欢孩子吗?”
安一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笑面如花的脸,目光有些戒备。
罗淮秀摸着肚子,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还是挺在乎这个孩子的。我呢也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孩子虽然在我肚子里,但确实有你的功劳,我如果把孩子占为己有,是有些过分。”
安一蒙眼中的戒备更多,更是不敢大意。他清楚得很,这女人的话没一句能信
罗淮秀嘟了嘟嘴,大妈级别的人了也不在乎卖萌是否可耻,“你是孩子他爹,你有探视权的,我也可以允许你摸孩子,不过呢,我也是有条件的。”
安一蒙放眼刀剜着她,果然,这女人就是心眼多他冷声问道,“是何条件?”
罗淮秀突然抱住他手臂,还有意无意的拿身子蹭他,“一蒙,你放人家回去好不?人家不喜欢你这里,人家要回去养胎。只要你同意,我每个月过来陪你一天,你想摸孩子我也不会反对。”
听着她嗔嗲的嗓音,安一蒙眼抽得特别厉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斜眼睨着她讨好的摸样,他不禁冷笑,“想离开?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你想去哪都行。”
他话里除了霸道外,还有抢孩子的动机,罗淮秀脸色有些冷。果然,这人是真把她当代孕的了
放开他的胳膊,她咬着唇坐回床上,也不知道为何,心里一股子火直往脑门上冲,突然将床头的
食盘推了出去。
“滚”
随着噼里啪啦的碗碟声响,还有她如狮子般的吼声。
既然什么都没得谈,那就不用再谈。想抢她的孩子,除非她死
安一蒙脸色阴沉,浑身都绷紧了,身上冷气释放,同她的怒火交织,房里的空气都带着风起云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哼”他起身,愤袖而去。
“哼你大爷”罗淮秀抓起一个枕头扔了出去。她说过,只要他不过分,她还是会好好同他说话,就当普通朋友一般。如今他的心思摆在她眼前,就是想霸占她肚里的孩子,她如何冷静?
想她和原身一样,任人宰割?可能吗?
……
另一处厢房中,墨冥汐被某个男人偷偷抓到房里,又紧张又不安,“你带我来这里做何?小心被人看到”
安翼将她抵在房门上,俊美的脸上带着他惯常的邪笑,低下头在她耳后轻吮着,“这是我家,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汐汐,我都好阵子没见到你了,想你了。”
他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所过之处皆是在撩火。
墨冥汐抓着他手腕,又急又羞的跺脚,“你别这样……要是让人看到……唔……”
安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封住她小巧的樱唇。还别说,好阵子没看到她了,是有几分想念。
在京城里,他几乎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不是他有多君子,而是爹最见不得寻欢作乐的人和事。还有那个苏家,一直都有暗中留意着他的举动。看在爹和那纸婚约的份上,他不得不收敛。
可眼下有现成的美味,他哪里肯放过?
他也没太过火,一番缠绵过后,他就主动的为怀中的女人穿好衣,还体贴的为她梳理好垂腰的细发。
“汐汐……我真的是太想你了。”看着女孩娇羞又带着几分气性的小脸,他搂着人又亲又哄。
“安翼,你坏死了”墨冥汐不满的瞪着他。
“我不坏,你能爱我?”安翼厚颜无耻的在她耳旁笑道。
“放开……我要出去了。”墨冥汐推了推他,想下床。她都离开好一会儿了,要是周嫂问起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汐汐,别这样嘛。”安翼搂着她不撒手。
“我再不过去,夫人他们会起疑的”墨冥汐拉长了脸。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是现在没法跟他在一起。这里又不是别院,而是安府,若让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事,她如何见人?
听她提起罗淮秀,安翼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只小瓶子,然后塞到她手中,“汐汐,这是我向御医院的御医求来的保胎的良药,你要妥善保管好。”
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瓷瓶,墨冥汐不解的望着他俊邪的脸,“拿这个给我做何?”
安翼突然叹气,“这不是给你用的,是给你家夫人用的。”
墨冥汐更为不解,“那你直接给夫人啊?为何要我给她?”
安翼拍了怕她的背,皱眉道,“你之前不也看到了,她并不待见我,我给她送吃食她都不领情,还把我撵了出去。我想替爹讨好她,她根本不看在眼中。就算我把如此珍贵的保胎药给她,她也不见得会收下。你也应该知道我平日都有送礼给她,可她有放在眼中?”
墨冥汐点了点头,“嗯,你送的那些东西夫人都没用过。”
安翼叹道,“就是,正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接受我们父子的好意,所以我才为难。你家夫人怀着我们安家的骨肉,我和我爹都极为重视,可是她那人性子暴躁,说翻脸就翻脸,我们拿她都没撤。”拍了拍她手中的瓶子,他认真严肃的交代道,“这保胎药你先替她收着,现在或许用不着,可是留着也能以防万一。就她那个性子,毛毛躁躁的,万一哪天出点意外可如何是好?虽然我知道蔚卿王妃也懂医术,可当真需要救人的时候哪里能等?”
墨冥汐点着头,“你说得也在理。”
安翼拍着她哄道,“汐汐,你把这药放好,也别让他们知道,等有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迟。现在夫人对我们父子有成见,她若知道这保胎药是我给的,肯定不会收,更不会用。”
墨冥汐将药瓶收到衣兜里,“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如何做。”
夫人的确是不喜欢他们父子俩,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他们父子和夫人之间的事她不好评价,但为了夫人肚里的孩子,她肯定会帮这个忙的。
……
蔚卿王府
收到安一蒙派人送来的话,罗魅正在书房陪南宫司痕看书,顿时扔下书册就往外走。
安一蒙太过分了这是想软禁她母亲?
南宫司痕沉着脸追了出去,知道她要去安府要人,也没拦她,立马下令让墨白准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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