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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举着刀剑的四五人正欲上前时,突然一抹黑影在他们头顶出现,以雷电般的势头俯身扑向蹲着的女人,抓住她的胳膊以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纵身一跃,在四五人还未回神之际消失在夜色中
眼看着前方没了路,女人惊恐的蹲下身子抱头尖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朦胧的月光下,一抹纤瘦的身影在小巷中奔逃呼救,在其身后,四五道人影紧紧跟随着,一道道明晃晃的白光在他们手中忽闪忽闪。
“救命啊”
夜深人静,幽静的小巷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
这安翼,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反正每一次他出现都不会有好事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她这才皱着眉头又坐回凳子上。
罗淮秀紧抿嘴没再应他的话了。
安翼站起了身,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失望,“那好吧,我先回去了。等明日我再来看你。”
罗淮秀抬手制止他说话,起身朝门外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再不走,我可真生气了。”
安翼皱起了浓眉,“罗姨……”
罗淮秀抬头严肃的看着他,“小安,别说罗姨不给你面子,这事真没什么可谈的。我跟你爹心里都有数,你啊就别掺合了,免得我更讨厌你。”
安翼拉长了脸,不满她的拒绝,“罗姨,非得把话说如此绝吗?”
罗淮秀不着痕迹的把衣袖拉回去,突然沉下脸叹了一口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没得谈,别说你来当说客没用,就是你爹来求我都没用。你爹不知我脾气,你应该很清楚的。”
见她手放在桌上,安翼伸手拉了拉她衣袖,“罗姨,算我求你了,跟我爹好吧,我跟我爹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委屈的。”
罗淮秀鄙夷,“这世上我最信不过的人就是你别以为嘴巴甜就能哄人,你看我像是吃那一套的?”
安翼委屈道,“罗姨,就算你信不过我爹,你也应该信得过我吧?”
罗淮秀哼笑,“你说得倒是容易。”
安翼愣了一下,随即笑哄道,“罗姨,不是我说你,如果因为这事你拒绝我爹,那就太不值得了。我爹这人不近女色,你根本不用担心府里会有女人同你争宠。安府就我们几个人,你做不做夫人有何区别?”
罗淮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第一次见他人模人样的说话还真是别扭。斜眼睨着他,她忍不住冷笑,“那我说我要做安家的夫人呢?”
安翼坐在她对面,一脸哀求摸样,脸上邪气的笑都没了,头一次如此认真的说话,“罗姨,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要有半句假话,我安翼不得好死。安府就我和我爹两人,可冷清了,我真是巴不得府里能热闹些。听爹说了你们的事,我立马就对爹拍胸脯保证,答应他把你接到府里。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去安府,什么条件我们都满足你。”
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有人给自己找后妈的
“……”罗淮秀嘴角狠狠一抽,嫌弃的看着他,“我可没你这么不正经的儿子。”
“罗姨你快坐下。”安翼体贴的让她在凳子上坐下,俊脸上的笑就没停过,“罗姨,只要你肯到我们安府去,你要我说什么都可以。别说我几句好话了,就算让我安翼叫你一声娘都行的。”
“哎哟……啧啧啧……”罗淮秀撇嘴,“你还能把话说得再好听些吗?”
“非也非也。”安翼扶着她肩膀往屋里走,嘴里解释道,“罗姨,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我听爹说你和他好上了,我高兴了好几日了。今日听爹说你有可能怀了他的孩子,我更是欣喜。你看我半夜都睡不着,就想着来见你一面,好同你分享喜悦。”
“咋的?”罗淮秀冷着脸看他,“是不是觉得我怀了你爹的孩子就会抢你的地位同你争安家的家产?所以你才大半夜的跑来想警告我?”
“罗姨,我是为了我爹来的。”安翼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出了前来的目的。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他很清楚她们母女的为人,最看不惯别人拐弯抹角扭扭捏捏。
“哼”罗淮秀冷哼,“说吧,你来找我做何?”
“罗姨,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行么?听说你们来京城了,我特意花时间为你准备了许多好东西,等明日我就让人给你送来。看在我这么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你就宽容我一次吧?”安翼上前拉着她衣袖讨好的哄道。
“你还知道要脸啊?”罗淮秀嗤笑。
“罗姨,你就不能忘了那些事?”安翼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讨好道,“这里是京城,好歹我也是安家大少爷,求你了,给我留点颜面吧。”
最可恨的事她还没说出来,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死小子原本是想偷看她乖宝洗澡的,结果那天她房里的浴桶漏水,于是到乖宝房中洗澡,衣服还没脱呢,突然他从天而降,掉浴桶里……
“我呸”罗淮秀朝地上吐口水,指着他再骂,“你要是好人会爬我家房顶?”
“罗姨……”安翼瞬间拉长了脸,“别这样嘛,我都说了那是误会,我是不小心从房顶跌下的,绝对没那些心思。”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罗淮秀叉腰,恨道,“你偷看我女儿洗澡,我没把你砍了都算你命大,你还好意思往我跟前凑?信不信我立马把司痕叫过来,当面跟他说说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罗姨,能否借一步说话?”安翼脸上堆着笑,还挤眉眨眼的。
最让人呕血的是他和江离尘居然是她女婿的好友,听乖宝说他们之间的交情还挺深。真是活见鬼了,他们三人无论从哪里看都没相似之处,咋就能搞到一堆的?
安一蒙性子冷肃,私生活也算正派,咋就养出这么个东西?
她乖宝都同她说了,除了江离尘的身份让她惊讶外,然后就是这小子的身份,没想到他居然是安一蒙的养子。哎呦喂,但她听女儿说的时候,都差点吐血了。
“你来做何?”罗淮秀磨着牙问道,压根就不吃他那套。这小子可不是个正经的东西
“罗姨,小生有礼了。”安翼也不恼她凶悍无理的态度,带着三分嬉笑七分认真的同她打招呼。
看
着那张俊美却布满邪笑的脸,她眼疼无比的开口就骂,“原来是你这混蛋”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坐在床边的罗淮秀一下子起身,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冲去把房门打开。
但结果是丫鬟非但没把人打发走,来的人还直接进了主院到了她房门外叫门,“罗姨,快开门。”
现在一提到跟安一蒙有关的人和事,罗淮秀就下意识的排斥,连问都没多问,直接让丫鬟前去打发了。
晚上,罗淮秀刚洗漱完正要上床睡觉。突然听丫鬟来报,说安府来人了,说有要事找她。
……
看着女儿女婿走远,罗淮秀才拍了拍嘴,“欠抽,又差点露马脚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古怪了。他的女人还好,但他这丈母娘却时不时露出一些不同。难道是她们去过的地方太多了,所以用词才与时下有差别?
南宫司痕虽然抬了脚跟着她走,可目光却冷飕飕的斜向了她。
罗魅瞬间黑线,赶紧拉着他的手往院里走,“司痕,我想起药房里还差一味药,你陪我去看看。”
罗淮秀哈字还在嘴里,突然刹住了声。
南宫司痕突然停下脚步,斜眼冷飕飕的朝她瞪去,“老婆?”
“这南宫志当真是畜生,连她老婆怀的孩子都不是人……哈哈……”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没想到那对婆媳会把戏演得如此夸张。鸡血当人血,还小产……
主院里,罗淮秀一路走一走笑,连腰板都比平日直了。
……
顾巧英这没用的废物,就算她离开了蔚卿王府也休想活命
该死的该死的居然败得如此狼狈
如此好的机会让罗魅名声败坏,结果就因为一根鸡毛让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不仅如此,还让南宫司痕趁势收了她在府里的主事权。
今日事败,都怪顾巧英那贱人,居然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让罗魅发现该死的东西,当真是废物,气死她了
尽管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可她还是不甘心她拥有了这么久的东西,怎能说没了就没了?
丁红芸僵硬的身子开始颤抖,涣散的目光总算有了焦距,一道道冷光从红肿的眼眶里射出,死死的瞪着南宫司痕和罗魅离开的方向。
直到花园里多余的人都走完了,静雅院的丫鬟们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去搀扶丁红芸,“丁姨娘,您快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近处的远处的丫鬟仆从们瞬间做鸟兽散。
罗淮秀临走时朝那些看热闹的下人招呼道,“行了行了,都别看了,赶紧回去做事,该忙啥忙啥,要偷懒,把你们一个个卖了”
对她比死人还难看的脸色,面前的一家三口压根就没多看一眼。南宫司痕交代完所有事后,就牵着罗魅的手转身离开了。
丁红芸跪在冰冷的地上,身子僵硬,目光涣散,整个人像被抽了魂儿般充满死气。
管家低着头恭敬应道,“是,王爷。”
语毕,他朝一旁静候的管家看去,“让府里所有的管事清点好一切,明日一早随丁姨娘一同到主院向王妃请安。从明日起,府里的一切事务皆由王妃做主,若有谁不服不从不听管束,王妃可任意处置。”
转过头,他再次居高临下的看着丁红芸,正色道,“丁姨娘,今日所发生的事本王也相信你是清白的,看在你也被顾巧英欺瞒的份上,本王暂且原谅你对王妃的不敬之罪。你为本王操持家事,也颇为辛苦,本王感激在心,如今有王妃在府中,以后府里的事就由王妃全权负责,就不必再劳烦你费心了。眼下南宫志身负重伤,身边也需要人照料,丁姨娘也可一心一意陪他养伤,不必在为其他琐事分心。”
南宫司痕先朝墨白和几名侍卫冷声道,“顾巧英包藏祸心,欲用假胎诬陷王妃杀人,你们速将她扔出蔚卿王府,从今以后不许她再踏入府门一步。”
他们三人就如此愉快的把谁掌权的事决定了,从头到尾都没人看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丁红芸,更别说征求她的意见了。
他们俩一唱一和,罗魅忍着笑点头,“娘,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帮王爷打理府上的事的。”
罗淮秀点头,“就是就是。”看着女儿,她还装模作样的训上了,“魅儿啊,你也听到了?以后该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做,别老想着偷懒把事情推出去。你看,丁姨娘都累成什么样了”
南宫司痕难得没眼疼,赞同的附和她,“岳母大人说得极是。本王府中的事理应王妃打点,劳烦姨娘,还真是过意不去。”
罗魅低着头差点失笑。
其他人都是下人,哪里敢出声发表意见。就罗淮秀脸皮特厚的开口接话,“王爷啊,我早就想跟你提议了,你看丁姨娘忙着操持家事,连儿媳妇是否怀孕都弄不清楚,说起来,我们魅儿都自觉理亏。她身为你的王妃,替你操持家事应是她的本分,可却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丁姨娘,害得丁姨娘连自己身边的人都顾不上。唉,我身为王妃的娘,我都有些惭愧。”
他声音低沉,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司痕扫了一眼地上的丁红芸,突然牵起她的手,“从今以后这府里的事全由你说了算,丁姨娘为本王操劳了多年,也该安心享福了。我如今娶了妻,怎好意思再麻烦她?你说对吗?”
罗魅撇嘴,“问我做何?我又不当家主事。”
南宫司痕突然朝罗魅看去,“你如何看?”
罗淮秀冷笑着摇头。瞧瞧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自叹服气。
丁红芸脸带怒恨反问,“她包藏祸心,留在府里难道要她继续害人吗?”
罗淮秀又忍不住讥笑,“丁姨娘,你可真干脆。好歹人家服侍了你那么久,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丁红芸想都没想的回道,又恨又决绝,“王妃,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不配出现在我们蔚卿王府,我丁红芸也不再当她是自己的儿媳,以后她的生死同我们母子无关,妾身恳请王爷将她逐出蔚卿王府”
南宫司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问道,“丁姨娘,此事你觉得本王应该如何处置?”
罗魅眯着眼没出声。
丁红芸瞪了她一眼,随即又朝南宫司痕和罗魅磕头哭求,“王爷王妃,请明鉴,妾身真
的是被那贱人蒙骗了。”
罗淮秀呵呵笑,“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把人打得半死,我们也没证据证明你是帮凶。”
丁红芸泪眼里溢出一丝恨,“那是她活该这贱人如此可恶,我真恨不得打死她王妃同她无冤无仇,她居然设计陷害王妃,连我也蒙蔽在鼓里,还差点误会了王妃。”
罗淮秀忍不住讥笑,“丁姨娘,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也是你儿媳,你居然把人都打晕了。”
看着她道歉的摸样,罗魅都差点被她逗乐。
跪在南宫司痕和罗魅身前,她委屈和自责的哭求道,“王爷王妃,请开恩,妾身没想到顾氏会假孕,更没想到她会如此陷害王妃,是妾身管教无妨,是妾身差点误会了王妃,求王爷和王妃开恩……”
可不是嘛,丁红芸又骂又打,顾巧英苍白的脸都被她打出了血色,直到人晕过去了丁红芸才停手。
其他都目怔口呆的看着丁红芸打人,没一个人敢出声。就她站在女儿女婿身旁不停的啧啧啧,“没想到丁姨娘也是深藏不露之人,这等爆发力真让人刮目相看。”
因为听说闹出了人命,她担心自家乖宝吃亏,拿刀也是想跟对方拼个死活。但赶来才发现,这边不是发生命案,是发生了鸡案。
罗淮秀是在杀鸡的时候赶到的。听说静雅院这边出事了,她正在房里午睡,披了件衣服还不忘去厨房拿了把刀,然后急吼吼的往这边赶。
整个蔚卿王府的人几乎都闻讯赶来,但他们也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观看着。
一时间,花园里全是丁红芸激动的怒骂声,还夹杂着甩耳光的清脆声。
“我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的话,害我也差点误会了王妃你这包藏祸心的东西,今日看我不打死你”
“你造假不说,还想诬陷王妃,欲让她背负杀人之名被人唾骂,你真不是个东西”
“亏我如此心疼你,把你当亲生女儿般对待,你竟拿假孕来回报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连我也欺骗”
当顾巧英被人压着到花园里时,刚跪下,丁红芸突然上前,对着她还沾着泪水的脸就连番扇了下去。
可闹剧并未结束
如此结果,还有谁敢不服?
稳婆也来了,经查看顾巧英的身子,并无小产迹象,更别说找到胚胎了。
杀鸡取血,一对比,不论血的颜色还是气味,都毫无分差。连从活鸡上拔下的沾血的鸡毛都跟丁红芸手里的鸡毛相似。
事实不容雄辩,这一出大戏在罗魅发现那撮毛时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
也就她能如此冷静从容的对待心怀不轨之人,还能不慌不乱的安排人做事。
南宫司痕此时心情大好,深沉的眸底全是笑意,看着自家能干的女人,要不是此刻不便,真恨不得把她搂到怀里狠狠亲上一通。
看着他也离去,顾巧英不仅脸色变幻,那娇柔的脸都有些狰狞,越发难看吓人。她不再哭泣,也不再说一句话,咬着唇死死的盯着罗魅。
墨白也是赶紧应声,“是,王妃,属下这就去把稳婆找来”
两个月的胚胎也不小了,她就不信她们还能拿鸡肝当胚胎
她们婆媳是安静了,可罗魅才没打算就此罢休,吩咐完慧心慧意后,她又朝门口的墨白吩咐道,“去找个稳婆过来,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也没有人会服我,我要让稳婆来替二少夫人看看,虽说孩子月份小不成人形,可二少夫人小产,怎么也要生点东西才是。”
丁红芸一直没再说一句话,由于她背对着人,其他人只能看到她僵硬的背影,只当她受了刺激而无法回神。
听罗魅说要杀鸡,顾巧英瞬间安静了,那脸色忽青忽白,很是精彩,也很耐人寻味。
更可恶的是,王妃差一点就被她们陷害成凶手,一旦她们阴谋得逞,王妃以后还如何服众?别人肯定会说王妃心狠手辣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两丫鬟比起刚才的紧张不安,此刻是激动又兴奋,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反转。她们差一点就被骗了
慧心慧意赶紧应声,“是,王妃,奴婢们这就去。”
罗魅眯了眯眼,“哼死到临头还硬撑?”她扭头朝慧心慧意吩咐道,“你们去捉只活鸡过来,我要来个当场验证,看放出来的鸡血和二少夫人流的血有何不同。”
顾巧英痛心的大叫起来,“我没骗人……我没骗人……是你……是你踢我让我失去孩子的……”
罗魅抱臂看着她,冷笑,“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闻怪事,还有人把鸡当孩子的。顾巧英,耍赖没用的,想诬陷我更是没用,你这点伎俩骗别人还行,骗我你还嫩了点。”
听着她的话,顾巧英激动的撑起身子,嘶声道,“是你害死我腹中孩儿的如今你不仅想抵赖,还污蔑我孩儿不是人,你还有人性吗?”
罗魅走到床边,将被褥扔到了地上,指着她身下的血,冷声道,“也怪我大意,差点被你们唬弄了过去。虽然你们做得很像,连这些血都以假乱真。可是,鸡血就是鸡血,再逼真和人血比起来也有差异。”
丁红芸咬着唇瞪着她,似乎在纠结到底该信谁。
顾巧英哭红的双眼中露出一丝慌张,再看了一眼丁红芸手中的东西后,她又放声痛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不知道这是何物……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没了……呜呜呜……”
看着婆媳俩的反应,罗魅将南宫司痕推开,嘲讽的冷笑道,“二少夫人,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怀的是人吗?可否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毛来自哪里?”
顾巧英脸色比她还白。
她眸孔放大,猛然爬起身,朝床上的顾巧英怒问道,“巧英,这是何物?”
那冰冷的触感让丁红芸赶紧将其从脸上抓下,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这……这……”
羽毛轻,可蘸湿的羽毛略沉,被他素手一掷,竟稳稳的贴到丁红芸脸上。
“拿去自己看,这是何物?”南宫司痕从罗魅手中夺过那根羽毛,朝她掷去。
“王爷……”丁红芸抬起头,红肿的双眼怔怔的望着他,似是被他吓了一跳。
他女人手中拿的东西就足以说明了
一切
他直言揭穿,一丝情面都没留。
“丁姨娘”南宫司痕俊脸上顷刻间染满寒霜,扭头朝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得丁红芸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用如此手段来陷害王妃,可是想死?”
“我在她床上发现的。”罗魅指了指顾巧英身下。
“……”南宫司痕睁眼。不是因为那撮毛恶心而变脸,而是因为她说出的话。
“她怀的是一撮毛。”罗魅突然抬起手,将浸湿的羽毛拿到他面前。
“嗯?”南宫司痕蹙眉。不是人?是怪物?
“可她怀的不是人。”
“嗯。”南宫司痕应了一声,就一个字都显得又冷又硬。
“二少夫人小产了。”罗魅轻道,同样盯着他俊脸看他反应。
“嗯?”南宫司痕似是不信般,深沉的眸光紧紧盯着她。没事?没事她傻愣在那里做何?这种地方让他来都嫌脏,她居然还有心情看热闹?
“我没事,”她翩然一笑。
其实她没那么柔弱的,他应该也知道,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保护欲却是那么浓,浓得像蘸了蜜一般将她紧紧包裹。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是他对她的宠溺和包容,罗魅吸了吸鼻子,心肺里全是他的味道。抬起头看着他紧绷的俊脸,那双深眸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见罗魅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他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揽到怀中,只当她是被吓住了,拍着她的背低沉道,“别怕,有我在。”
就连南宫司痕看到床上的那一幕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眸光瞬间黯沉冷滞。这女人何时怀上的?
也怪她方才被惊懵了,打死都没想到有人会拿孩子做文章,而且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满床的血,触目惊心,加上她们婆媳演戏配合得天衣无缝,是个正常人都极易被蒙蔽。
她承认她们婆媳这出戏演得很好,不论是剧情的把握,还是现场的伪造,都能混淆人的判断,甚至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可伪造的始终是伪造的,哪怕没有先进的设备支持,只要认真去辨,还是能发现破绽。
她不慌,一点都不慌。
听着她们一个比一个凄惨的哭声,罗魅反而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除了南宫司痕的到来让她心里稍安外,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了这对婆媳的目的,还知道了这滩血水的来源。
而顾巧英蜷缩着身子也在伤心痛哭,“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南宫司痕沉着脸,两道浓眉拧得紧紧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也不是他故意要看,而是床上那片殷红太显眼刺目,顾巧英整个下身的衣裙全都浸湿了,乍一看床上,很是吓人。
见他来,丁红芸比之前还激动,朝他跪下就止不住痛哭诉状,“王爷,您可得为妾身的孙儿做主啊……王妃对巧英动手,如今巧英腹中胎儿小产,妾身的孙儿没了……王爷,那也是您的侄儿啊……我可怜的孙儿,还未出生就胎死腹中……造孽啊……”
听说顾巧英房里出事了,还起了争执,南宫司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着墨白赶了过去。
南宫司痕一直都没离开,只不过这里是顾巧英的院子,他不方便进入,所以一直都在院外等着罗魅。
那名丫鬟惶恐不安的看了半天,听到丁红芸和罗魅都说要找王爷,她哪里还敢站着不动,转身就跑了出去。
真是够了拿一滩鸡血来伪造小产诬陷她杀人,她们当真以为她罗魅是傻子不成?
看着她快癫狂的摸样,罗魅也沉不住气了,对着门口一名丫鬟低吼道,“还站着做何?去把王爷请来”
丁红芸愤怒的挣扎起来,目光含恨的瞪着罗魅,“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孙儿,我今日非要找王爷主持公道,誓要让你付出代价”
而慧心慧意在她扑向罗魅的时候同样也扑向了她,一左一右再次将她胳膊扭住。
罗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她的扑抓。
丁红芸不仅否认,还突然朝罗魅扑过去,欲抢她手中的东西,嘴里还怒道,“你这个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女人,你是杀我孙儿的凶手,我要同你拼了”
顾巧英在跟她同样目怔过后,蜷缩着身子哭得痛不欲生,“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呜呜呜……我的孩儿没了……没了……”
丁红芸目怔口呆的看着她的手,连哭都停歇了。但很快,她摇头激动的否认道,“你少在此胡说八道你杀害了我孙儿,如今还侮辱他……你太没人性了”
她举了举手中的毛,虽然被浸湿了,但不影响分辨。
罗魅扭头,冷飕飕的朝丁红芸看去,因为她的举动,丁红芸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她冷冷勾唇,讥讽道,“丁姨娘,没想到二少夫人怀的孩子不是人胎,居然还长毛了。”
答案是多么的明显
手中的毛,血水的味道……
咸的?
她沉着脸上前,弯下腰,将那根被浸湿的羽毛物体从血水中捻起。离得近,她这才嗅出这摊血水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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