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听着门外渐去的脚步声,安翼这才把身下女人放开,伏在她脖子里**。
墨冥汐脸红的推他,“你让开些,重死了。”
安翼不但没起身,反而把她压得更紧,薄唇在她后边不断的轻啄着,沙哑声充满了**,也带着对她的不满,“就压你了,你能把我如何?”
墨冥汐缩着脖子,从洗澡到现在他身子一直都有着危险的反应,她是真怕他这个胡来。想起外面的人和事,她怎么都不愿意从他,“安翼,我要见我大哥。”
安翼猛的停住动作,瞬间冷了脸,“怎么,还想让他带你离开?”
墨冥汐低着头,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如今的她已经废物一个,除了嘴巴能和他吵吵外,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如同他手里捉的鱼一般,任由他翻弄玩耍。
“我想大哥了,也想王妃和王爷了。当初给他们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还让王妃为了我把金簪交给了那些坏人。我是该向王爷和王妃请罪的。”
“墨冥汐,我问你一件事。”安翼突然坐起身,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嗯?”
“为何你会被他们捉去?”
闻言,墨冥汐突然眯起了眼,回想到当初的事,她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厌恶,“安翼,我还想问你呢?为何要同别人合作加害自己的朋友?我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的小人!”
安翼脸色忽变,眸光里闪过一丝心虚。
墨冥汐脸色越来越冷,“这件事你若不解释清楚,我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别忘了,我已经卖身给了王妃,想要我,除非王妃肯点头。你若得不到他们的原谅,那你就必须放我走!”
安翼猛的捶床,似要把她的激动压下去,“你这女人,说这些,不就是想摆脱我?我告诉你,做梦!我安翼为了你也赔了命进去,你还想怎样?”
墨冥汐低着头咬着唇。
安翼倾过身抓住她的肩膀,目光也有些凶,“我若知道他们连你也抓,我根本不会答应他们的条件!”
墨冥汐抬头看着他,红红的眼眶里尽是对他的失望,“安翼,你说我还能相信你吗?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处处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没拒绝过。可是你却心怀歹意,不但拿落胎药骗我给夫人用,还伙同别人一起加害与你从小长大的朋友。安翼,知道我为何要轻生吗?因为我恨自己,怎么会眼瞎到那样的地步。你这么坏,我居然还忘不掉你,你这么卑鄙,我居然还想着你的安危,看到别人送来的信,说你有危险需要人去救,我明知那是陷阱,可我还是去了。为了你,我让王爷王妃受制于人,你说,我还有脸活下去吗?是,你是陪着我跳崖,也在这几个月里对我照顾有加,可是我最多感激你的付出而已,心里的那些痛始终还在。”
安翼抓着她肩膀的双手越收越紧,目光里一片阴沉晦暗。
她眼里的痛和恨那么清晰,像利剑一样戳着他心窝,而他却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离开,墨冥汐脑袋垂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
主院的花园里,此刻热闹得很,当然,能带动这种气氛的人除了罗淮秀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大家谈论的事也不是别的,正是安翼和墨冥汐的婚事。见墨白已经默许了,罗淮秀就替安一蒙趁热打铁,开始同她商量起婚礼细节来。
想着墨冥汐以后会在安府生活,还能同她作伴,虽然她看安翼很是不顺眼,可想到他做牛做马的照顾了墨冥汐几个月,才是支持他们在一起。
罗魅一边看自家师父和自家男人下棋,一边竖着耳朵听自家母亲说话,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跟三个多月的孩子默默培养感情。
突然,安翼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而且一到花园里就先找到罗魅,“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
众人纷纷盯着她,特别是正在下棋的南宫司痕,朝他看过去的时候,浑身都暗藏着冷冽的气息,眸光里都是寒意。
罗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找我?”
半年多未见,眼前的这个风流种变化很大,人瘦了些,皮肤变得有些黝黑,神色少了许多不正经,但却多了许多霸道。就连他惯常带有的邪气都不见了,整个人气质大变。
安翼沉着脸点头,“我找你有要事!”
南宫司痕已从石凳上起身,把罗魅全部挡在了身后,眸光里多了几分冷冽的敌意。
见状,安一蒙起身喝道,“翼儿,有何事不妨在这里说!”
这儿子,真是越来越不会看事了。
许是看到南宫司痕敌意太深,加上安一蒙的训斥,安翼这才换了一副笑脸,“爹,我找蔚卿王妃不过是想谈谈墨冥汐卖身契的事。”语毕,他又吊儿郎当的对南宫司痕挑眉,“小痕痕,这么紧张做何?我又不是吃了她。”
安一蒙神色这才有所好转。
但南宫司痕还是不减敌意,他爹不清楚他曾经做过的事,可是他们却一清二楚,还因为他勾结南宫翰义和南宫初明而被人围困威胁,甚至想将他们全部除掉。他不向安一蒙高密,那是他不屑在人嚼舌根,但这不代表就能原谅这种人。
罗魅起身,站在他身侧,拉了拉他的手,“司痕,我跟他去那边说话,你陪我一起去。”
话,你陪我一起去。”
南宫司痕沉着脸,紧敛的目光瞪了安翼一眼,并淡淡的扫过在场的人,这才搂着她肩膀朝花园另一头走去。
安翼也没跟其余人多说什么,跟上了他们夫妻。
罗淮秀看着他们三人背影,又拿手肘撞了一下安一蒙,“老安,你不觉得你儿子变化很大?”
安一蒙紧抿着薄唇,刚毅的脸又冷又硬。他当然看出来了,也甚感惊讶。儿子脾气变化太大了,言行粗鲁、性子浮躁,半年多未见,他这次回来犹如脱缰的野马,简直让他这个做爹的都有些接受不了。
而离开的三人去了凉亭里,罗魅被南宫司痕搂着坐下后也没跟安翼虚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有何要说的?”
安翼没坐,只是沉着脸站在他们身前,“我要墨冥汐的卖身契。”
闻言,罗魅突然轻笑起来,但她并不是轻松愉悦的笑,而是带着三分不屑七分嘲讽的笑,“安翼,你觉得我是如此好说话的人?”
安翼眯起了眼,知道她有话要说。
罗魅笑着笑着,目光渐冷,“你勾结南宫翰义父子欲杀我们并夺我们藏宝图的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你以为你现在对墨冥汐好,我就当做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安翼,可是要我们把你做下的事通通告诉你爹,让他看看他养大的儿子是如何欺骗了他多年、又是如何满腹心计、野心勃勃?”
安翼脸色忽青忽白,知道自己理亏,他也不辩驳,只是咬着后牙槽问道,“你们想如何?”
罗魅朝南宫司痕看去,夫妻俩相视了一眼,南宫司痕抿着薄唇,也只有对她的时候眼里多了许多暖色和宠溺。
罗魅淡淡的勾了一下红唇,再次把目光投向安翼,“我们也不想让两家因为你而变得家宅不宁,当然,不揭露你的恶行,不代表我们大度,更不能说我们是怕你,只不过是看在你爹的份上不想多事罢了。你不是想要墨冥汐的卖身契吗?可以,只要你把你拥有的那份藏宝图交出来,我就把墨冥汐的卖身契给你。否则,就算墨白迫于你爹的施压而同意你和墨冥汐的婚事,我们夫妻也不会把自己的丫鬟送给你。”她眼里多了一丝威胁的冷光,“你要知道,墨冥汐是本王妃的丫鬟,本王妃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而你,要么交出藏宝图,要么放弃她,随你选择。”
安翼脸色彻底青了,“你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胃口!”
罗魅耸了耸肩,“这都是跟你学的。难道只许你有野心,而我们就不能有这样的野心吗?”
看着他快崩裂的脸,浑身戾气乍现,连眸孔都敛紧变红,罗魅冷哼一声,随即朝身旁的男人看去,“给他点时间考虑吧,我们先让墨白把墨冥汐带回去。”
就在他们欲起身之际,安翼突然喝道,“站住!谁敢带她走我跟他拼命!”
罗魅抬眼睨着他。
南宫司痕拥着她起身,身上冷冽的寒意不比安翼少,“安翼,收起你那些卑鄙的心思,也不要给本王的女人示威,本王能容你一次两次,但绝对不会容你第三次。你应该知道,在榆峰县你对本王下手之时,我们之间就已经没了兄弟情分。”
安翼瞪着他,眸孔睁大,是没想到他对榆峰县的事一清二楚。
就在南宫司痕搂着罗魅欲抬脚离开之时,他磨牙磨得嚯嚯响,一字一字溢道,“我给!”
罗魅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压根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
他对墨冥汐是怎样的感情他们并不清楚,一直以来他给人的印象都是阴险夹渣、油头滑脑的,就是在女人的问题上他也是如此,沾花惹草的本事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女人就是证据,一个个居然不顾女人家的矜持喊着吵着要嫁给他,说实话,她对他泡妞的手段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不过安一蒙对他骨子里的劣根性似乎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才总以为这个养子完美优秀。而两家的关系也是他们不敢多嘴的原因,毕竟自己的母亲是安翼的后母,有些事如果有他们去说,安一蒙不一定会相信,而且也会怀疑他们的动机。他们也是郑重考虑过,才会把所有的事都瞒着。
如今安翼回来了,他们但不代表他们高兴,谁知道这人回来有没有安好心,会不会再重蹈覆辙继续算计他们。所以,这次他们先开口,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顺便也看看他对墨冥汐到底是真心、还是想利用墨冥汐的感情再和他们作对。
看着夫妻俩不信任的目光,安翼接着咬牙道,“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藏宝图取回来给你们。”
夫妻俩再次相视一眼,这条件他们没理由拒绝。于是罗魅朝他点了点头,“好,给你三天时间。不过在你交出藏宝图之前,墨冥汐我们肯定要带走的。”
安翼突然怒道,“不行!”
罗魅冷笑,“行不行也不是你说了算。在我没给你她的卖身契之前,她还是我蔚卿王府的人,轮不到你来安排她的生活。更何况,你们既没婚约,又没名分,她留在安府也是自找难堪。与其在这里同我们叫嚷,你不如抓紧时间把藏宝图送来,只要拿到藏宝图,你就能立马把她带走。以后你们的事我们再也无关过问。”
安翼铁青着脸,目光凶狠的将他们夫妻各瞪了一眼,“你们够狠!”
语毕,他转身跑出了亭外
跑出了亭外,而且是一头朝大门外冲去。
安一蒙和罗淮秀那边一直都关注着亭子里情况,见此情景,都很是不解。正想去亭子里问问到底发生何事了,但罗魅同南宫司痕却朝安翼住的方向去了。
两人远远望着,都表示不解。
墨白皱着眉,迟疑了片刻,先他们一步追了上去。安翼走了,他正好可以去看看妹妹的情况。
而墨冥汐因为下不了床只能在床上躺着,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安翼回来了,但没想到却是罗魅。
“王……王妃……”她惊讶的唤道。
“嗯。”罗魅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虽说庆幸她还活着,但她却是拿不出笑脸示人。
“王妃,奴婢……”墨冥汐绞着手指,突然低下了头。
“你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了。”罗魅打断了她的话,并在床头边坐下。看着她一双小腿,她微微眯眼,“伤得可严重?我师父他怎么说?”
“回王妃,祁老他老人家说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痊愈。”墨冥汐低着头回道,声音越来越心虚,“王妃,对不起,奴婢害你们担心了。”
罗魅抿着唇盯着她,没错,是害他们担心了。只不过看在她削瘦又憔悴的样子,她再严厉、再有许多不满的话还是忍住了。
墨冥汐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她,“王妃,奴婢现在已失去武功,以后怕是再不能为您和王爷做事了。”
罗魅白了她一眼,“我也没嫌弃,你不必自卑。”
墨冥汐绞着手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可奴婢以后没法再服侍您了……”
她一脸的痛苦和自责,罗魅也看得清清楚楚,同她的感情,她自认为还没深到那种能交心的份上,但看着眼前的她,她心里的同情还是占了上方。想起她跳崖时绝望的样子,她还有些担心自己把话说重了她又会想不开。
于是也软了些语气,“汐汐,我问你,你想过和安翼在一起吗?”
墨冥汐摇了摇头,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哽咽道,“没有。”似是怕她不信,她急着补充道,“王妃,奴婢以前是太傻才会听他花言巧语,经历了这么多,也把他人看透彻了,我不可能再相信他任何话了。”
罗魅清冷的目光微闪,“可他陪着你跳崖,说明他也是在乎你的。”
墨冥汐摇着头,眼泪从眼角溢了出来,“就算他做得再多,我也不敢在相信他。像我现在这幅摸样,形同废人,他还苦心照顾我,我宁愿相信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愿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王妃,奴婢求你一件事,好吗?”
罗魅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说。”
墨冥汐伸出手拉着她衣袖,哭着道,“不要再收留奴婢,把奴婢送走、送得远远的,好吗?奴婢怕他会继续利用我来对付你们。”
罗魅眼里再次划过惊讶,是没想到她居然提这种要求。要知道,安一蒙都主动向墨白提亲了,她和安翼的事等同于有了结果,以后她可就是安家的少夫人了。这傻丫头,到头来还是傻兮兮的。
她伸出手,拍了怕她的肩,“你现在也别想那么多,等腿伤好了再说。不过我现在要带你回蔚卿王府,你看如何?”
谁知道墨冥汐赶紧点头,“好好……王妃,快带奴婢走吧。”
她早就想跟那个男人保持距离了,可他一直都看得紧,她连向别人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罗魅暗自抽了下嘴角,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里莫名想笑。好在安翼不在,否则这会儿的他估计脸色很难看吧。
自己做的孽,到头来只能说他活该!
她去门外把墨白叫了起来。
兄妹俩一见面,都很是激动。
“大哥……”墨冥汐哭得不能自已。是心虚、也是无尽的羞愧。
墨白抱着削瘦的她,听着她哭声,也是哽咽不已,“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墨冥汐伏在他肩膀上痛哭,“大哥……我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了……”
看着他们们兄妹团聚,罗魅默默的走了出去。
还未走下台阶,等在门外的南宫司痕先走向她,对她伸出手。
罗魅自然的把手放进他手心,被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夫妻俩也没说话,只是默契的走向主院。
……
他们要把墨冥汐带走,安一蒙和罗淮秀都大为不解。罗淮秀拉着女儿问道,“乖宝,既然汐汐一直都由安翼照顾着,不如就让她在这里吧,她脚现在走不了路,你带她回去也是给自己添麻烦。”
一来觉得没必要这么折腾,二来她还是为女儿考虑,现在女儿怀着孩子,府里多一个伤员,女儿也容易分心。更何况在安府,她还能抽出时间陪着汐汐,这样挺好的。
罗魅朝安一蒙看去,话是对大家说的,“汐汐毕竟未出嫁,还是先由我们带回去为好。若安翼诚心要娶她,可以来蔚卿王府提亲。这婚事还是要按礼数来办,免得让外人笑话了去。”
闻言,安一蒙这才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在理。
罗淮秀还不怎么放心,“乖宝啊,你府里的人照顾得过来吗?”
罗魅对她点头,“娘,没事的,府里人手够用。”
见他们已经决定好了,罗淮秀也只能放手让他们去。罗魅不止把墨冥汐带走了,连祁老也被南宫司痕请去蔚卿王府。
当众
当众人都离开后,罗淮秀看着安静的花园,突然问道,“咦,安翼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安一蒙这才反应过来,儿子之前跑出去了。想都他一回来连番浮躁粗鲁的言行,他不由得气道,“这兔崽子真是越发不懂事了!哼,不用理会他,随他去好了!”
语毕,他抬脚朝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去。
罗淮秀盯着他后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安翼坏话吧,显得她这个后母太可恶,可要她帮安翼说话吧,她觉得好为难。那小子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优点,她帮他说话都觉得很心虚。
……
一连两日,安翼都没出现,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罗魅也有关注安府的消息,听自家母亲带话来,据说安一蒙因为他刚回来就跑没影的事大发雷霆,就差派人满城搜索把人抓回来了。
对安翼的失踪,罗魅也没多说什么,他们心里有数就行了。
而祁老在蔚卿王府待了一日就去了南宫司痕为他准备的新家,老头子可满意了。小别院里应有尽有,还有多名下人做事,可以说他只需要每日吃好、喝好、玩好就成,其他的根本不用他操半点心。
罗魅这边没把安翼等来,倒是等来了另外一名客人——罗太夫人。
今日是他们和安翼约定好的第三日,她怕安翼突然来,所以天刚亮就起了。洗漱梳妆过后,守门的侍卫突然来禀报,说她外祖母在府外求见。
她坐在妆台前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外祖母是谁。
看着她脸色微变,帮她挽发的慧意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妃,可是要奴婢去打发她走?”
罗魅慢慢的摇头,“算了,去把她请进来吧。她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会儿见不到我,等会儿还会去烦我娘。既然她来了,我见一见也无所谓。”
慧意这才朝门外的侍卫道,“去把她带进来,你们好生看着点,可别让她在府里生事。”
侍卫领命,“是。”
……
罗太夫人仅带着丫鬟来的。
罗魅到了厅里后,她还毕恭毕敬的行礼,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老妇人参见蔚卿王妃。”
罗魅慢悠悠的走到主位上坐下,这才面无表情的开口,“罗太夫人免礼。”
罗太夫人又赶紧谢道,“谢王妃。”
待她站定后,罗魅这才佯装不解的问道,“不知道罗太夫人今日来见本王妃是为了何事?”
看着坐上一身绫罗、贵气逼人的她,罗太夫人真是眼痛得直在心里暗骂。这小孽种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从来不管他们罗家的死活,而且她大舅舅求上门要她帮帮自己的表哥,她都不给一丝情面,同她那个娘一样的冷血无情。眼下,她亲自来见她,她居然还摆出王妃的架子,当真是快气死她了!
可不管心里怎么恨、怎么不满,面上她都得带着温和慈祥的神色,并让随行的丫鬟把带来的礼盒呈到罗魅身前,“王妃,听说您怀了身子,前阵子我脚扭伤,没能及时来道贺,真是过意不去。今日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补身的东西,希望您别嫌弃。”
罗魅朝那礼盒看去,丫鬟打开,只见里面一支粗大多须的人参。这一看,她都不由得挑了挑眉梢,不得不承认,这东西是个好货,而且是难得一见得好货。
可惜……她怕上火。
扭头看向厅中央慈眉善目的老太婆,她淡声拒道,“罗太夫人的心意本王妃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本王妃受之有愧,所以还是请罗太夫人拿回去吧。”
罗太夫人赶紧摆手,笑嗔道,“王妃,您真是太见外了。我怎么说也是的外祖母,您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的外曾孙呢,这些东西只是出于我对您和孩子的关心罢了,没别的意思,您别多心。”
罗魅掀了掀眼皮,余光瞥了一眼那支人参,随即朝慧意道,“慧意,收下罗太夫人的心意。你让管家去库房选两件宝贝,作为给罗太夫人的回礼。”
慧意应道,“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同管家说。”
她接过那只礼盒,小心翼翼的捧着走了出去。
罗魅垂下眼,不动声色的盘算着。这支人参她用不着,不过可以拿给墨冥汐用,也能省下其他药材。说来,她真不是贪小便宜,而是这老太婆送来的东西太及时了。她就这么拒绝,也实在可惜。这支千年人参,回头花高价都不一定买得到。
不过她也有送罗太夫人回礼,这应该不算收受贿赂了吧?
听说她收下,还要给自己回礼,罗太夫人老脸上全是喜色,还装模作样的摆手道,“王妃,您不必如何客气,您把人参收下就好,我怎么要您的东西呢。”
罗魅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罗太夫人太客气了,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她本以为罗太夫人今日来是为了罗子航秋试的事,就像上次罗明旺来一样,像让他们开后门,但罗太夫人这次除了送人参,并未提秋试的事。只是另外递了一份请柬呈到罗魅眼前,“王妃,下个月是老妇人六十寿辰,还请王妃和王爷能赏脸前来为老妇人添个喜。”
罗魅又拉长了脸。刚刚才给了她一个好脸,这老太婆当真狡猾,给个梯子就使劲爬,也不怕摔的?
她摸了摸自己还不太显怀的肚子,“罗太夫人,不是本王妃不给你这个面
给你这个面子,而是本王妃现在有孕在身,怕是不方便到别人家窜门。”
罗太夫人一听,笑得更是慈祥温和,“王妃严重了,回罗家等同于回娘家,这哪有不便的?又不是外人。”
罗魅垂下眼眸,冷光一闪而过。
抬起眼,她面无表情的道,“我身子不便,出门的事一向要我们王爷点头,你的寿辰我记下了,回头我跟王爷提提,若他同意,我一定前去给你贺寿。”
闻言,罗太夫人笑意盈盈的点头应道,“那我们就等候您和王爷的大驾。”
罗魅脸色微沉。她是这个意思么?
罗太夫人也没久留,似乎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邀请她去罗府做客,“王妃,老妇人也不打扰您休息了,我这就回去了,您保重身子。”
罗魅都不想理她了,这老太婆太会钻空眼了!给个鸡毛她都能当令箭!
从蔚卿王府离开,在回去的马车上,罗太夫人一脸得意,心情比出来时好了不少。
丫鬟见她高兴,都松了一口气,“太夫人,这蔚卿王妃可比安夫人好说话多了。”
不想,罗太夫人冷哼,“她?哼!你眼瞎不成?你没看到她那股子冷傲的劲儿,眼睛都快长头顶去了!”
丫鬟不解,小心翼翼的道,“可是奴婢见您高兴……”
罗太夫人冷着脸道,“我高兴不是为了她,我只是想请她到罗府走走,给那苏念荷一点颜色瞧瞧。她到我们罗府都快成公主了,以为人人都该宠着她才行。要是罗魅到我们府上去,我看她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提起苏念荷这个孙媳妇,她真是快被气死了!那女人一点都不把她放眼里,更别说府里的其他人了。总觉得他们罗家没有靠山,她想怎样就怎样。
所以她这次到蔚卿王府来,就是想让罗魅去一次罗家,让那苏念荷看看,他们罗家也是有后台的,不是非要高攀他们苏家!
------题外话------
咳咳咳……我是说向大结局看齐,还没有大结局,大家表这么恐慌。哈哈,谁让你们不冒泡老潜水的,这炸弹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