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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要她们拿五万两给他,否则就把她们的事供出去!
五万两!
樊婉赶紧朝她手中纸条看去,也是一瞬间变了脸,“那李明德居然敢威胁我们?!”
薛柔结果打开一看,顿时白了脸,“什么?!”
正在她要说话之际,突然薛柔的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并将一张纸条呈给薛柔,“启禀小姐,有人把这东西交给奴婢。”
樊婉眼泪掉得更凶,“柔儿……”
薛柔眼里溢着恨,“想跟您抢位置,我看她们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单钰薇那女人连个儿子都生不出,凭什么抬她?爹也是个老糊涂,以前只知道听祖母的话,现在祖母没在了,却被那些个贱人骗得团团转,他就从来都不考虑我和大哥的感受!”
樊婉抹泪,委屈得不行,“柔儿,你是不知道啊,澜静那贱人说单钰薇就快被你爹抬分位了,还说你爹准备把家交到她手中。柔儿,我看我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那几个贱女人仗着娘没有了‘薛夫人’的身份,除了欺负他们娘外,还老是对爹吹枕头风,爹对娘本来就失去信任了,当然是相信她们的话,更何况,她们各个都联合起来欺负娘,爹听多了哪有不信的?
说起来,她也是心酸加痛恨。不是她不帮自己的亲娘出头,而是她和大哥每次帮娘,连带着他们兄妹俩都要受到一番责骂,而且爹和祖母更加讨厌娘,说她在背地里嚼舌根、故意让家里不安宁。
“娘,您再忍忍,我们很快就要熬出头了。现在爹已经原谅了您,只要我们再努力些,很快爹就会再娶您的。”
自那天被薛朝奇的小妾羞辱以后,樊婉就一直耿耿于怀,心情都跌倒了谷底。薛柔得知她又受欺负后,一直都陪着她、开导她。
薛府——
……
只是那头颅案做得天衣无缝,真是让人找不到破绽,就连衙门调查几天的结果都是,最近没有人报失踪人口,只能怀疑那颗头颅是从乱坟岗找来的。至于其他的,真的一无所获。
试问,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他们怀疑?
王妃之所以怀疑他,除了他隐瞒自己有功夫外,他们还查到李明德这几年其实都在装好人,他表现上老实本分,可私下里依然嗜赌成性。不查不知道,查得越深越是惊人,据说此人不但赌瘾大,在赌桌上还经常一掷千金。
这些事因为过去太久了,最近几年李明德做人还算老实,而且在周围邻居中口碑也逐渐好了起来,所以夫人之前去摸他的底才会成那样的结果。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彻底改掉了恶习、变好了,当然只会说他的好了,谁没事会去揪着对方的年少任性不放?
李明德是京城人氏,但家境并不好。多年前借债开了一家酒馆,但经营无方,生意一直惨淡。后来他渐渐的迷上了赌钱,经常出入赌场,结果没赢到银子不说,还欠了一屁股账……
难怪王妃这几日一点都不着急,而且对头颅的事只字不提,只是不停的让他们去打探李明德过往。
王妃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要李明德赔偿损失,而是拿他当鱼饵,想钓一条大鱼!
“……”墨白偏着眼细想着她的话,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算是全明白了。
“他没有,难道不会去找人要?”罗魅丢下一句话后就走向马车,懒理他这种笨蛋了。
“可王妃,就李明德那样的普通人上哪凑几万两银子?”
“你终于知道要凑钱了?”罗魅斜睨着他。
“这……”墨白抓了抓头,“逃不掉……可是去哪里凑钱呢?”
“那要是城门盘查得严,逃不掉呢?”
墨白想了想,“我肯定会想办法离开大牢,就算骗人,也要先出去,然后再想办法逃离京城。”普通人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囚他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罗魅皱眉,更加嫌弃他,见四下无人,她这才没好气的道,“要是换做你是李明德,你会如何做?”
墨白还是厚着脸皮追问,“王妃,您到底要做何,可否先同属下说说?”他们不去调查那颗头颅来自哪里,是何人所为,却只顾着跟李明德算账,那这件案子要何时才能真相大白?
罗魅眼里露出一丝嫌弃,“知道还问!”
墨白抽了抽唇角,“王妃,这恐怕不是您要的吧?”
罗魅停住脚,回头朝他冷肃的脸看去,面无表情的道,“我没逼他拿银子啊,他也可以坐一辈子牢抵债的。”
走出大牢,罗魅正准备上马车回府,墨白突然追上来问道,“王妃,恕属下愚钝,您这样做到底有何意义?我们不是调查过李明德吗,就他那点家底,怎拿得出几万两?”
……
好卑鄙的一对母女、好无耻的一对母女!她们如此做,不是逼人去死吗?
先别说他该不该赔了,他要是有这么多银子,还用得着去帮别人做事?
四万两……四万两……她们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他赔偿四万两损失!
她们母女俩真是太可恶了!
看着她扬长而去,李明德一拳头狠狠砸在木栏上,双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都打碎。
不再看他如何变脸,罗魅转身往回走,对这些恐怖的神色她一向没感觉,全都当成科幻在欣赏。只是走了两步,她突然回头,冷笑还挂在她红唇上,“李明德,别想着逃跑,你要知道把守城门的人可都是我继父的人,只要我们母女开了口,任何人都休想逃离出去。最后希望你能尽快凑到银子,争取早日恢复自由。”
罗魅也不恼,只是语气一直都很冷漠,“李明德,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算你让世人评理,我们也是有理有据的。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你看是赔偿我们银子呢还是愿意终身被囚禁在此。你认真考虑考虑吧,做好决定以后就跟狱卒说,我们也跟杨大人打过招呼了,如果你愿意偿还银子,那你就能马上出去。当然,让你准备银子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不超过半月,如果半月之后你依然交不出四万两银子,我们依然会让杨大人将你抓回来囚禁终身抵债。”
李明德嘎然止住声,因为憋怒,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见他激动,墨白忍不住冷声斥道,“大胆!敢在
我们王妃面前叫嚣,是想死吗?”
听到这,李明德再也无法冷静了,抓着木栏怒吼道,“我去哪找那么多银子给你们?!你们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罗魅点头,“四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算起来,我们已经很够意思了,你要知道,这酒楼可是我娘的命根子,她还指望着把酒楼生意扩展下去呢,以后还能让子孙接着赚钱。”
听完她的话,李明德眸孔突睁,像是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般吓人,“四……四万两?”
罗魅不禁冷笑,“你是故意听不懂我说的话,对么?我们酒楼因为你管理的疏忽已经开不下去了,难道这损失还不够大?亏你还是做过生意的,难道这点都不懂?不说废话了,我们要关掉独味酒楼,这笔损失按二十年给你算。独味酒楼开业这几月,平均每月的纯利润有二百二十八两,我把零头去掉,算每个月净赚二百两,一年就是二千四百两,十年就是二万四千两,二十年就是四万八千两。除掉你每月工钱十两以及伙计每人每月一两,二十年的工钱一共五千多两,我和我娘商量过了,看在你平日里还算尽心的份上,把那几千两给减免了,只要你赔偿我们的损失四万两就可以了。”
李明德眸光喷着火,很是不甘心的咬牙问道,“你们到底想如何?酒楼又没招人破坏,有何损失要我赔的?”
罗魅继续道,“李明德,别说我们欺负你,这契约是你签的,而且我们有人证证明我娘自独味酒楼开业至今都没插手过酒楼的事,一切全都有你在打理。今日独味酒楼因为这桩头颅案,名声遭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以后再没可能招揽客人上门了。这个损失,我们已经算好,也呈报给杨大人了,杨大人也发了话,只要你能赔上我们的损失,就立马将你放了。至于头颅一案,还需调查,跟我们酒楼的损失扯不上关系,只要你人是清白的,自然就无罪。”
李明德顿时被她堵得脸色铁青,“我……我……”
罗魅脸色一沉,“你同我娘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这酒楼里大大小小的事就都同你有关。酒楼发生这样的事,是你疏忽而至,就算你没杀人,可是你的疏忽却造成了独味酒楼巨大的损失,这难道不该算在你头上?天下间也没有这样的好事,只管拿银子不管做事的,李明德,你说对吗?”
李明德抓着木栏怒道,“管我何事?”
罗魅将契约递给墨白,随后面无表情的回道,“我们也没说人是你杀的,更没说死人头颅是你投入水井中的,但酒楼在你管理之下发生这些事,你身为掌柜,难道不用承担责任吗?”
李明德惊讶又不置信的瞪着她,有些激动起来,“这同小的有何关系,又不是小的杀人,也不是小的把头颅投进水井里的,你这样说,是想让小的背负杀人投尸的罪名吗?你们怎么能这样,这同栽赃嫁祸有何区别?”
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罗魅表示同情的勾了勾红唇,“李明德,我娘请你打理独味酒楼,可不是只让你站柜台的。酒楼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你觉得你能脱掉干系?”
李明德睁大着双眼,“小的不懂王妃想说什么。”
罗魅接过,摊开纸将上面的黑子面对他,冷声道,“李明德,我娘在聘用你做独味酒楼掌柜时就同你签订了契约,要你全权处理独味酒楼的事,并每月向她汇报四次酒楼的收入和支出。你可知道,这份契约代表着什么意思?”
罗魅朝身后递了一眼,陪同她前来的墨白从袖中摸出一卷纸,恭敬的递给她,“王妃。”
李明德突然愣着,很是不解,“王妃,您……您这是何意思?”
罗魅眯着眼在他焦急的脸上打量着,不答反问,“怎么,还想出去?”
“王妃,您来了?”见到她,李明德立马爬起身,抓着木栏惊喜又不安的问道,“王妃,案子有进展吗?何时才能放小的出去?”
“李明德,委屈你了。”罗魅站在木栏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送饭的狱卒刚走不久,突然又有人前来,而这次来的,不仅有狱卒,还有一名年轻冷艳的女子。
晚上的饭菜,狱卒给他换过新鲜的,但他坐在门口依然望着外面,似乎不觉饿一般。
就这样,李明德从中午到晚上,抓着牢门瞪着昏暗的过道,对于地上碗里的饭菜看都没看一眼。期间狱卒来巡查过好几次,除了多看他两眼外,也没说什么。在这里做事的人,似乎看惯了别人落魄、无助、痛苦的摸样,来了几个狱卒,没一人对他露出过同情的神色。
这里的每间房都被厚厚的墙壁隔着,根本不知道其他牢房里关押的是谁。这牢里除了有铁链拴着牢门外,大牢外也是重兵把守,就算这里出去了,想离开大牢也不容易。
他紧咬着后牙槽,一脸的不甘。不可能的,他们没理由怀疑到他头上来!
难道……
他们是何意思?凭什么只关押他一人?
看着几个狱卒离去,李明德敛紧了目光,脸色忽青忽白的特难看。要不是听狱卒说起,他还真不相信那几个伙计被放出去了。还好他今日问了,要是不问,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转过身大摇大摆的往前走,还凶恶的朝两旁探头的犯人喝道,“回去回去,再敢乱看小心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冷哼一声,他严厉警告起来,“你就老实待着吧,杨大人若是传你我们自然放你出去,不需要你大呼小叫的。像你这样的犯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打你板子还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可是别在外头都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道要给你一天三顿打你才乐意?哼!”
狱卒突然冷了脸,“叫什么叫呢,这里是大牢,可不是大街,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分些,可别给自己找罪受。杨大人公正廉明自会秉公办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做错事,那你还怕什么?再说了,我们只负责看守大牢,可不管办案,要人人都像你这样喊着要见杨大人,那杨大人不得忙死?”
对他的安慰,李明德根本不理清,嗓门都不由得放大了,“我要见杨大人,你们快放我出去,我要见杨大人!”
看着他不满的样子,狱卒继续耸肩,“这我可帮不了你,我们只管这里的犯人,可没资格过问外头的事。既然是杨大人要你继续待在这里,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
“为何?我
又没犯错,为何只关押我一个人?”李明德越来越激动,双眼瞪得老大,“我要见杨大人,我要问问他到底是如何回事!为何只关我一人,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关我在这里?”
“是啊。”
“什么?!”李明德惊讶不已,脸色都有些变了,“你是说同我一起进来的伙计都被放了?就我一人还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如何回事,跟你一起进来的人前两日就被放出去了。至于你……”狱卒耸了耸肩,“杨大人没发话,我们也不敢放人。”
“是是,小的是叫李明德,独味酒楼的掌柜。”李明德赶紧应道。
“这……”狱卒突然拧起眉头,像是很不理解一般,还反问道,“你叫李明德是吧?”
“是啊是啊……”李明德点头,“能否能差爷说说这案子办得如何了,我们何时能够出去?”
“哦,你说那件头颅案啊?”狱卒认真看了他两眼,仿佛才想起来一般。
“差爷,小的是想问问独味酒楼那桩案子怎么样了?可有进展?”李明德恭敬起来。
“有事?”负责吆喝的那名狱卒转过身朝他问道。
“差爷,等等!”见他们要离开,在最里的那间牢房里,李明德趴在牢门上焦急的喊道。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挨个拍响了每间牢房上的铁链,在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提桶,一人把桶里的食物舀到每间牢房的空碗里。
尽管衙门里的人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耐心的等待消息,可四五天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包括李掌柜在内的六个人都不免有些急了。虽然杨大人没有把他们当囚犯,可一直都被关在这里连什么时候出去都没底,这谁受得了啊?
除了那个叫小六的外,在独味酒楼做活的人一直都被关押在大牢里,而且还是被分别关押着,不在同一间牢房中。
……
罗淮秀冷飕飕的剜着他后背,这什么人哦!难道她要长成相扑选手他才满意?真是的,一点欣赏力都没有!
“歪理!”安一蒙瞪着她训道,随即走向了门外。跟这女人说话,人都得被气死!只听说过有人吃不饱的,还没从听说过故意饿肚子不吃东西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妖言妖语,也不知道她是何鬼地方来的人,脑子里尽是些荒谬、不可理喻的东西!
罗淮秀抬头瞪他,“什么饿死不饿死的,我本来就在减肥,能少吃一些当然最好了。”放开他,她双手在自己腰上捏来捏去,一脸的嫌弃,“你看看,就为了给你生儿子,我这腰都快成水桶了。到我这种年纪,本来塑身就不容易,再不抓紧时间恢复身材,以后还能见人么?”
安一蒙没好气的道,“怎么,总算有胃口了?一天用那么点也不怕把自己饿死的!”揽着她肩膀,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消瘦,最显眼的还是她的脸,比生孩子前小了一圈,这才几日下巴都变尖了。虽说她现在胖瘦适中,可他还是喜欢她丰盈一些……
酒楼她可以放弃,但她绝对不会背这种污点,什么黑店,什么她让伙计杀人……他们一定抓到幕后之人以还她清白!
薛家的事暂且放一边,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给那对母女教训,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酒楼的命案。
“安一蒙,我饿了,让周晓给我送些吃的进来,行吗?”她转移话题,有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这几日都没好好吃过饭,现在心情稍微好些,她突然又有胃口了。
他严厉的警告中充满了对她的袒护,罗淮秀只有高兴和得意,才不会去计较他脸色好不好看呢。她本来就做好了打算的,下次出门无论去哪都要带上人,既能给自己充面子,又能当打手,她就不信真有不怕死的!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无法理解,也没心思去分析其中的缘由。他只知道他安家的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哪怕对方是个女人!既然有胆子生事,那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如果仅是因为对方是女人就可以胡作非为,那岂不是乱套了?
被她抱得紧紧的,安一蒙也没舍得推开她,垂眸瞪着她警告道,“下次再遇见他们,先教训了再说,别给自己心里留气。”
罗淮秀双手抱着他腰身,抬头对他笑道,“不需要你出面,这些事我能解决好的。”
谁不知道这女人早就是他安一蒙的女人,那些人居然还敢恶语伤她,她能忍这口气,他都忍不下去了!
安一蒙斜眼怒道,“去让薛朝奇把自家的狗拴好,否则老夫不介意替他打狗除害!”
罗淮秀赶紧把他拉住,“你去哪?”
他带怒起身,欲往外走。
看着她发笑,安一蒙可不像她说乐就乐,沉着脸怒道,“薛家的人未免太过分了!自己过得不如意,竟把妒忌发在你身上,那薛朝奇放‘狗’乱咬人,真当我是死人不成?”
说真的,她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罗淮秀眨了眨眼,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摸样,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家伙也有如此……如此可爱的一面。
安一蒙咬着牙道,“就两个被人唾弃的女人也好意思说你?下次若再见她们,记得让她们撒泼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罗淮秀撇嘴,“还能有谁?不就是薛府的那两个女人呗。”
安一蒙将身子推开,抓住她的肩膀怒问道,“谁说的?谁在面前乱嚼舌根?”
罗淮秀缓缓的软了身子,抽泣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可是人家说我半老徐娘……”
她的过去安一蒙无法体会是怎样的感受,但也感觉到她内心的彷徨和不安,而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恼,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起来,“你非要那我同那些畜生比?别人如何我管不着,可我安一蒙是那种抛弃妻子的人吗?”
她没有胡言乱语,这些都是她曾经刻苦铭心的经历,惨痛又心酸。不管是二十一世纪的她还是死掉的原身,都是如此。只因她们太单纯善良、太把男人当一回事了。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以至于她们从高处上摔下来犹如摔到地狱中,万劫不复。
“……”罗淮秀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一脸的嫌弃,“我说你这人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我都这么伤心了,你好歹也假惺惺的安慰我两句啊!什么‘求之不得’,你当然求之不得了,你就恨不得我事事都顺从你,让你可以
随时给我脸色看!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没生活来源,要是哪天你翻脸撵我出去,到时候我喝西北风啊?”
“求之不得!”安一蒙想都没想的回道。这件事就算她不说,他早晚也会逼她做,一个女人家家的,成日里抛头露面像何样子?安府人丁少,开销并不大,他一年俸禄够足够他们母子三人挥霍,何时需要她去赚银子了?她要这么子下去,丢得可是他的脸面,活似他养不起他们母子一样。
“我想把酒楼关了,以后在家相夫教子。”罗淮秀闷闷的开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眶开始泛红。
“嗯?”安一蒙又拧起浓眉,不知道她又要做何,所以把手臂收紧了一些。
“安一蒙。”
原来有男人依靠的感觉是这么好……
罗淮秀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成熟的刚阳气,她不禁闭上了双眼,双手也将他结实的腰身抱住。如果说先前她的心就像飘零的落叶找不到栖息之处,那现在的她就像找到了停靠的港湾般,心里莫名的踏实了下来。
彼此紧紧依靠着,谁也没再说话,房间又变得安静起来。
“……”安一蒙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她耸拉脑袋的样子,一肚子闷气更是无处宣泄。手臂一展,将她整个人都捞到了怀中。
“借个肩膀给我。”
“嗯?”安一蒙沉了沉脸,一直都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安一蒙。”还是罗淮秀先开了口。
看着她恹恹无力的样子,就跟被抽了魂儿似的,特别是这几日过去她有明显的消瘦,安一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她在这种糟糕的心情下他又不敢冲动的去惹她。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刻意压制某种情绪,只为水落石出。要是一不小心把她劣性激发出来,估计更糟糕。
两个人都坐在床边,可等周晓收拾干净屋子出去许久了他们也没说话。
“撤了吧。”安一蒙冷声吩咐道,并朝罗淮秀走了过去。
“回将军,夫人说没胃口。”周晓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跟夫人最久,也知道夫人在酒楼上花费了很多心血,眼下出这么一桩糟心又恶心的事,夫人心情能好才怪。
“夫人可用过了?”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食物,安一蒙浓眉拧得紧紧的,朝床边那个耸拉着头的女人瞪了一眼。
“将军,您回来了?”周晓行礼的声音让罗淮秀抬了抬头,但心事重重的她别说起身相迎,就是话都不想说。
别说她经营不下去,就算她照样开店恐怕也没客人光临,谁让那死人头颅出现在水井里呢!烧水做饭全靠那口井,别说客人吃的下,就她一想起来都犯恶心。可以说,她的酒楼已经声名狼藉、她自己都没勇气开下去了!
罗淮秀足不出户都能听到外面的谣传,这几日心情糟透的她也是到了茶饭不思、寝食不安的地步。她前期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投入装修,对这座酒楼充满了无限希望,可如今却不得不面临关门的地步。
独味酒楼因为这起头颅案出名了,而作为独味酒楼的老板娘,罗淮秀又一次站到了八卦的顶峰。酒楼已经关门歇业了,但每日依然有许多人跑来这里对着大门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还在私下议论这里就是个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