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之鸣 第三十三章

老和尚虽然震惊于剑法的气魄，但总归是得道高僧，片刻之间便回归了那不动如我，宁静真心的境界

“第一剑…第一剑…”周韵文则像受到很大的刺激一般一直低沉的重复这样的话语，犹如疯癫一般

“拙”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老和尚的口中响起，伴随着老和尚用食指敲击茶几的声音，本来疯疯癫癫的周韵文骤然清醒，混乱的脸部表情也变得祥和起来，“多谢前辈”清醒过来的周韵文也知道前因后果，如果不是老和尚及时让自己醒过来的话他很有可能陷入这种莫名的情形而无法自拔，最终的结果就是走火入魔，神智全失所以连忙向老和尚施了一个大礼

仿佛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老和尚没有表示什么，反而对周韵文说道：“韵文，你下去吧”

周韵文听到老和尚送客的话语，虽然不甘，但他也知道老和尚虽然随和，但绝对是说一不二，他对老和尚也是十分尊敬，不再拖沓，起身便往房外走去，不过临走之时周韵文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端坐的叶易，眼光中漏出一丝复杂，有恐惧，有尊敬，也有不甘

周韵文走后，老和尚没有再继续关于叶易剑法的问题，反而开始摆弄茶几上的茶具，“叶居士喝茶吗？”老和尚一般煮水一般问道。

“很少时间喝茶”叶易观老和尚言行，并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也就不再多想，顺着老和尚的问话回答便是。

听到叶易的回答后，老和尚也不再问话，好似全身心的投入煮茶中，叶易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说话，看着老和尚煮水侯汤洗杯汤壶等连续不断的工序也不觉得繁琐，反而觉得老和尚这些连续不断的泡茶工序犹如在讲述什么道理一般

一个人仔细的煮茶，一个人仔细的观察，时间流逝的很快，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老和尚终于完成了，“山野之地，并无好茶招待，此茶为本地僧人所种，请叶居士品尝”说完，一杯茶水已经送到了叶易的面前。

叶易仔细端详着桌面的茶水，突然问道：“大师，此为何茶？”

“呵呵…”老和尚笑了，“这不是茶”

“为何不是茶？”叶易继续问道

“在我眼里，他就是水而已”老和尚说话此话后便闭口不言。

叶易也不在纠缠，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其实老和尚刚才泡的茶是正宗的峨眉禅茶，讲究禅茶一味，“禅”是心悟，“茶”是物质的灵芽，“一味”就是心与茶心与心的相通。禅茶讲的是“正清和雅”，禅茶的“正”就是八正道，“清”就是清净心，“和”就是六和敬，“雅”就是脱俗。

所谓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精进正命正念正定为八正道。

清净心，即无垢无染无贪无嗔无痴无恼无怨无忧无系无缚的空灵自在湛寂明澈圆融无住的纯净妙心。也就是离烦恼之迷惘，即般若之明净，止暗昧之沉沦，登菩提之逍遥。有了清净心，则失意事来能治之以忍，快心事来能视之以淡，荣宠事来能置之以让，怨恨事来能安之以忍，烦乱事来能处之以静，忧悲事来能平之以稳……品茶就是需要清净心，禅茶首先要“静”然后再进入“净”；“静”者歇却狂心，“净”者一尘不染。

六和敬讲的是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戒和同修见和同解利和同均。

正确，合乎规范是名为雅；情趣高尚超凡脱俗意趣深远正而不邪都是“雅”；富贵不矜贫贱不卑出淤泥不染做而无做无做而做是谓高雅，禅茶之旨趣就是籍“雅”来体悟佛法之空性。宇宙间万事万物包括人类自身在内它的本体都是四大所成，即地水火风这四大所成，在禅茶茶道中四大均有所表，即茶具表地大，沏茶之水表水大，给茶水加温之热力表火大，行茶道之动作或品茶表风大。禅茶虽然是“空”，但禅茶含万法。

佛法讲“四大皆空”的用意是要人们认清宇宙人生的真相，以解除身心的束缚，获得解脱和自在。

虽然叶易喝下的只是一杯简单的茶，但也是了缘老和尚一生最精华的禅道精神

“我念过去数，为求**顾，虽作世国王，不贪五裕乐，捶钟告四方，谁有**者，若为我觧说，身当为奴仆，时有五道仙，来白于大王，我有微庙法，世间所稀有，若能修行者，吾当为吾说，时王闻仙言，心生大喜悦，即便随仙人，供给于所需，采薪及果蓏，随时恭敬与，情存庙法顾，身心有泄倦，普为铸众生，勤求于**，亦不为己身，及以五裕乐，顾为大国王，勤求获此法…”

在叶易一杯茶水下肚之时，了缘老和尚也是双手合十，祥和的法华经从老和尚的口中缓缓道出。

此时的叶易仿佛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端坐在前，不断的向自己讲述着天地之间的至理，讲到妙处，只见四周金莲齐放，又瞬时凋零；四周异香涌动，霎时风云逆转。；百鸟齐聚，万兽寂静；众人之中，有的面露微笑，有的貌若癫狂，心神都随之转动。这时，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飘渺无垠的佛音。

叶易感觉自己好似要沉迷于此，正在此时，叶易脑海中舞剑的身影突然动了，本来叶易下午完全用出名不经传之时，脑海中舞剑的身影就变得暗淡了些，而且也不再舞动第一剑，反而从第二剑开始，此时这道身影好似受到了刺激，突然施展了第二剑，将叶易眼前那祥和缥缈的无垠佛音和幻想一剑破碎

了缘老和尚念诵佛经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叶易的眼光也恢复了清明，但叶易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似对第二剑又有了深刻的理解心中高兴异常的他没有注意了缘老和尚的冷汗和强行咽下的血液

而此时了缘老和尚看向叶易的眼神也变得惊讶非常，他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他也不明白只是简单的品尝禅茶为何会如此

不知正在何处的李重光突然睁开双眼，嘴角上扬：“秃驴也想来插一脚吗？”只见李重光并指为剑，好似随意的在空中一划，好似斩断了一条不为人知的丝线

在距离地球不知道多远的一个不明空间，一个闭目而立的身影突然睁开双眼，眼光好似透过重重空间，只见身影右手小指突然一个小小的震动，“哦，不在因果之内…”片刻之后，身影莫名的一笑，继续闭目而立

“李前辈，有什么事情吗？”陆少游看到李重光的动作后连忙问道

李重光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不明白，

但陆少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既然李重光不说，那陆少游也就没有继续问的必要了随即转了个话题：“李前辈，不知我们现在前往何处？”

“走吧，我想去看看这方世界的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