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新一团的八路从多个反向对我们的包围圈发起了冲锋,已经有几处被他们突破了。【】”
通讯兵传来消息的时候,几个鬼子少校疑惑的看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的清水节朗,一脸的莫名其妙。
清水节朗保持着上位者的风度,淡笑中带着自信道:“各位,不要担忧,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将作为这次行动最高指挥官的从容和风度表现了一番后,清水节朗这才解惑道:“我之所以采用两个包围圈的战法来围困这伙儿八路,就是为了等待八路愚蠢的突围。”
“你们不知道,我刻意交代过,这两道包围圈相距近百米,一旦新一团的八路采取突围行动,我们两个包围圈就会采取两面夹击的形势,彻底地将这伙儿突围的八路剿灭。
另外,山下我还带了两千多皇协军,他们虽然战斗力一般,贪生怕死,可是拦住几个能突破我们的夹击的八路还是可以的,所以,各位不必惊慌,八路突围的人越多我就越开心,另外你们再让大家放放水,不要死命阻拦八路的突围,且看我给你们上演一出好戏吧!”
“旅团长英明!”几个鬼子少校由衷的赞叹,终于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真的是有差距的。
另一边,吴刚已经突破了鬼子的防线,带着残余的七八个弟兄向着山下跑去,铁牛、石头、小五几个,也各自突破一处,进入了鬼子的两道包围圈之间。
这一次的突围,一共有十几处先后爆发进行,有的一伙儿四五十个,有的一伙儿二三十个,还有的战士,干脆集合了三五个兄弟,也嗷嗷叫着冲了下去。
所以,总的计算起来,新一团足足有三百多最为精锐的战士进入了鬼子的包围圈夹击之中,已经可以说是新一团主力的一半了。
与此同时,在清水节朗的命令下,山下的皇协军严阵以待,最前面的鬼子包围圈也掉过头来,与另一道包围圈一起,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以更快的速度开始收网。
……小山凹的东面,石头带着十几个兄弟已经行进了近百米,还是没有见到一个鬼子。
整个山头静悄悄的,石头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觉得有些不妙,刚才突围的时候,他有一种感觉,那些鬼子真的是太不对劲儿了,对于他们的突围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
“不好,老三,你迅速回去看看上面包围圈的鬼子在朝着什么方向走呢!”
一个新一团的战士应声而出,向着来路返回,就在石头等待了大约半刻钟的时候,老三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失声道:“石头哥,不得了了,我们,我们被鬼子包了饺子了!”
“什么!”石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了一圈兄弟们,见众人的脸上并没有半分畏惧,忽然笑道:“好兄弟,既然鬼子送上门儿来,咱们就杀他个痛快!”
二牛等特战队,一手将新一团的土匪们训练出来,在战士们的眼力,这些特战队的同志,不仅是他们的战友兄弟,更是他们的老师、恩人。
所以,虽然特战队队员们都没有什么什么实际的官衔,但是他们一旦发话,有时候比一个连长还管用,所有的战士对于特战队的同志们,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石头郑重的话语一落下,周围的十几个新一团战士,包括一个排长,都大声的答应起来,“石头哥,你说的对,这群小鬼子既然赶着投胎,那我们就成全他们!”
“哈哈哈,对,咱干他娘的!”
“好!”石头欣慰中兴奋起来,眼眸中也显露出几分杀戮,沉声道:“记住,咱们采用伪装袭杀战术,决计不能和鬼子硬拼,另外,能用匕首的时候就不要动用子弹,我们的子弹有限,且枪声会引来更多的鬼子。”
“是!”
……
贞布乡思猫着腰在枯木林子里走着,身边几米远处是其他的几个伙伴,但是他却没有感受到半分安全的感觉。
说实话,即使是被武士道精神深深地戕害,被忠于天皇的思想洗脑多次,最终又因为强制的兵役政策从军,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极其厌倦这场非正义的战争的。
贞布乡思知道,和他一样想法的同伴决计不在少数,甚至有很多人不认为凭借日本这样一个弹丸小国,就可以贪图掉一个泱泱大中国,只是大家谁也不敢说出来,这样的思想,一旦被那些冷血且中毒更甚的长官们知道,他们将难逃死亡的命运。
“咔嚓!”贞布乡思思绪间踩到了一截枯枝,早已经紧绷着心神的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端着步枪便“哇哇哇”的大叫起来。
死亡面前,看来人性的选择总是先伤害他人!从贞布乡思端枪的姿势来看,绝对是熟练无比。
旁边的几个鬼子也被贞布乡思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发现屁个敌人没有的时候,几个明显比贞布乡思的领章上多出几个杠杠的鬼子对着他就是一顿叽里呱啦的臭骂。
日军的制度,绝对的下级服从上级,官职的差异,可以让你为所欲为的干下很多事情,包括但不仅限于打骂和侮辱。
贞布乡思有些尴尬和无奈,借着月光看见了同伴眼中的鄙视和嘲笑,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先不提这几个同伴比他的官职高出一些,就是他的家境,也很一般,同样丝毫没有赋予他嚣张的底气。
贞布乡思开始绕行,他实在是不愿意白白的遭人歧视。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颗大树,贞布乡思心里一喜,借助这颗大树,总可以避开同伴们丑陋的嘴脸,哪怕是一瞬,也是极好的。
近了,近了,越发的近了,贞布乡思的脚步忽然放慢下来,他知道,哪怕他躲在这颗树的后面不出去,也丝毫没有同伴会留意他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废物的。
因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至今为止,他居然没有杀死过一个中**人。
呼哧!
然而上帝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手上没有沾染上鲜血就忽视这个人侵略者的身份,有的时候,我们在意的不是为什么会发生悲剧,而是这个悲剧的本身。
贞布乡思真不想死,但还是死了,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瞳孔慢慢地放大,他很想呐喊,想告诉这个忽然从树上垂下上半身然后割断他脖子的男人,我,真的没有杀过人。
然而事实告诉他,他已经没有了力气,渐渐地垂下了手臂。
“一个!”
石头直接忽视了贞布乡思莫名的眼神,心中暗骂:这个小鬼子,眼神中居然还敢露出无辜,真他娘的是够不要脸的,侵略者,就该死!
一击得手,石头又狠狠地踹了贞布乡思一脚,然后身形一晃,再次消失在枯木中,周围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发现,一个小鬼子已经默默的躺在了这里。
这注定了是一个杀戮的夜晚,像这样的杀戮开始不断上演,一个自以为是的愚蠢狩猎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猎物。
清水节朗还没有认清一个事实:这群八路,可不是一般的队伍,若是拿对付普通土八路的手段对付新一团,他必然会追悔莫及。
(未完待续)。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