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就真的不生气么?”Sara狐疑地睨过来。
我抿了抹笑意,“是啊,明明是我该生气的,他干嘛这样?”
这下,Sara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所以,你还知道你应该生气啊?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她指的是有关订婚的消息,我将报纸折起,随手搁在茶几上,“因为,我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制造这起爆料事件的人和目的。
“是呢,我也相信这不是真的,不过……”她忽而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你真的不要去找他?”
我无奈地笑笑,“不是应该他来找我的么?”
“是啊,很明显,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找来跟你解释,”Sara面上带着一种几乎不想理我的态度,语气也透出讨伐的意味,“可是看到你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噫,”她摇摇头,“看他真的很伤心,我都替他感到难过呢。”
我沉声不语。
“留织,不是每种裂痕产生的原因都是爱得不够,有时恰恰是因为爱得太深。”她握了握我的手,“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Sara也叹口气离开了,她的话竟令我发愣了好一会儿,再回神时,目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到了那张报纸上。
越是不想去看,版面上的字句越是刺目。
‘……Aa成功实现转型,成为英国娱乐届炙手可热的新星,其背后离不开司氏财团恒久稳固的支持……’
‘据悉,二人早前在中国时已是情谊匪浅,现在,司氏总裁也处处担当好护花使者的角色,为了Aa小姐演艺事业的发展保驾护航……’
‘……现如今,两人出双入对,互动亲密,俨然一对耀眼而般配的璧人……’
通篇都是诸如此类的话,司天浙如何一手将Aa捧红,Aa又是如何芳心暗许,字里行间有意透出一种暧.昧的指向。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MV的拍摄现场,他与Aa温和自然的谈笑模样,举止间也不回避Aa亲密讨好的靠近,我咬了咬唇,将报纸推离视线范围。
这时,季磊敲门进来。
他率先看到了茶几上的报纸,面上显出为难。
“有什么事么?”我敛去一切异样,问道。
“刚才,”他话语间犹豫,“那个……她,去了司氏集团……现在司氏大厦的门口已经被整个伦敦的记者包围……而且,各大报纸已经铺天盖地都是这样的传闻了。”
他是说Aa。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季磊见我眉间簇紧,以为我难过,连忙安慰道,“清羽,你……你别乱想,司总裁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顾不得听下去,立即起身,“跟我走。”
“去哪里?”他不解。
“司氏。”我说。
“欸?”他愣了一愣,随即变作喜悦,“你要去司氏?太好了,小清羽我支持你,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女人,让她知道谁才是正牌的总裁夫人……”
“说什么呢。”我好笑地嗔他一眼,拉开门,来不及多作解释了,“——快点。”
*
驱车一路紧赶,远远望见司氏大厦时,门口果真是人气非凡,固然英国具有影响力的几家大型报社媒体几乎都与司氏有根深蒂固的关联,可出了这样惊动的新闻,即便司氏力压,也难以不引起整个英国乃至欧洲传媒界的狂热关注。
“就停在这里吧,一切照原计划。”我告诉季磊,刚要开车门时,见他一副不快的样子,动也不动。
“我才不要去帮那个女人。”他撇撇嘴,“总裁要怎么处置她,就让她自作自受好了,我们干嘛要管?”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为Aa,而是为他。”我推了推他搭在方向盘上的胳膊,“好了,不要闹别扭了,我们时间不多。”
好不容易说动了季磊,他不情愿地下车,从正门进入司氏大厦,早前季磊跟在司天浙身边,少不得要同媒体接触,是以记者们都认得他,见他出现,俱都如同嗅到了血腥的鲨鱼,一窝蜂地抢上前将他围住,局面几近失控。
我趁乱下车,隐住面容,低头快步走进大厦,门口司天浙的保镖刚要阻拦,却见是我,赶忙放行。
我相信,此前我跟司天浙的事情外界也不会没有传闻,只是司天浙的保护,没有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干扰我生活的平静,倘若我在这种时候光明正大地出现,事态必定会难以收拾。
所幸,他身边的人想是受过他的交待,即便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也没有一个人拦我,直至来到总裁室门口,我顿下脚步,紧闭的门里传来声响。
阻断了守卫的通报,我示意他们下去,独自屏息倾听。
“……利用我的媒体,曝光我的事情?”平静中锋锐隐现,从容不徐的语调是司天浙无疑,“所以Aa,你倒是神通广大嘛。”
“你不喜欢么,天?这是本该属于我们的订婚典礼,从很久很久以前……”Aa的嗓音带着些微的乞怜。
“我也记得从很久以前就让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干预我的生活,尤其像现在这样公诸于世。”他漠然依旧,其中压抑的不善我却听得出来。
“不,不是我做的,”Aa慌忙撇清,“不过不重要,不是么?我们早该有这样一场订婚——不,是婚礼……”
“是,”他说,“但不是跟你。”
“所以是跟她?你要跟那个女人……”
“注意你的用词。”司天浙打断她,怒意如出鞘的利刃,逐渐显出力道。
“呵呵,那好,那你去澄清啊,”她忽而声竭,“现在所有的媒体都在外面,你可以去跟他们澄清啊!”
“我不会。”他断然道。
“你……”
“如果我出面澄清,不是会如你所愿将这件事闹得更大么?”他冷笑,“Aa,收起你的心机,你的一切小动作在我这里毫无价值。”
似乎是良久的沉默,忽闻Aa轻笑,带着些古怪,“不止是这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