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江佑!”
又在原地死赖打发时间了不久,向弦那姗姗来迟的呼唤声才勉强使无聊地快在荷塘边睡着的我与江佑二人回过神来提起精神,向弦后面还跟着不紧不慢的苏夜眠。
“啊……你们说完了啊。”江佑吸吸鼻子打了个大哈切后揉揉酸痛的肩膀从趴着的石桌前挺起身子摇晃着站立起来,朝向弦所在的地方走去,许是临近傍晚风太大的原因,江佑才刚迈出一步就迎风打了个喷嚏,“哈嘁!”
向弦:“……”
原本看到江佑朝他走来的那张脸立马就晴转多云了,他板着张脸边脱下外袍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江佑身边,将她给牢牢实实地裹着跟个粽子似的,“快入秋了知道自己穿这么少还到外面不停溜达,身子不要了是不是!”
江佑估计还没咋清醒,摇摇手一脸无所谓反驳道:“没事的没事的,孤年轻体壮,前些日子来请平安脉的御医还说孤身子骨强壮如牛呢!”
“强壮如牛……呵呵呵呵。”向弦一边扶着江佑朝屋子里走一边冷嘲热讽,“你除了一餐能吃牛这么多的饭量外还有哪里与牛相似了,要是牛都像你这样,那种田的农民百姓早就饿死了。”
“……可是是那御医说的嘛。”江佑分外委屈。
“他说什么莫非你就听什么了?那曹太傅天天叫你多看几本奏折怎么就见你听不进去一个字呢!?”
“……”
……
总之,夕阳下漫步而走,那种浓厚的虐狗气氛再次地浓烈燃烧起来。
本仙子:“……”
所以说刚刚她扯了我树了一下午洞到底干啥来着了!
“哗哗哗——”又是一阵风吹过,这次的这阵风迅速而又猛烈,不仅是将花园中可怜的花骨朵儿们摧残的东倒西歪,连无辜矗立在路旁二边的算不算青葱二字作为形容词的树木也无奈被波及,树叶有的被刮落一地,而有的则是被风四处吹乱,更甚的是还有的竟异常仍性地飘到本仙子旁边,把我活生生地就给活埋了。
毕竟本仙子的身形……你懂得。
所以最后的下场就是一脸黑线地在尚且存留着些许青嫩树叶中手脚并用乱扑腾一通爬了出来,忍不住树叶的瘙痒打了个喷嚏:“哈嘁!”
然而一出声,本仙子就愣住了,随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苏夜眠。
呃,别问我为什么,只是你懂得,人毕竟也是个群居动物,有了之前别人那甜甜蜜蜜的例子在前后,自己总会也抱着一点那么小小的期待……真的只有一点点哦。(虽然与苏夜眠并不是那种关系,但谁叫现在他作为个男人还刚好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亭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呢!)
但是……就算我盯着他甚至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顶着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地朝我走了过来然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一屁股坐在了方才江佑所坐的位置上,眯着双眸淡淡地看着荷塘,似是低吟又是在像我宣告什么东西似喃喃道:“满池荷花外艳内焉,秋天果真已来临了。”
本仙子:“……”
他这是在干嘛啊……今天没吃药所以感觉自己萌萌哒的中二又要复发了嘛?!
稍稍地叹口气,算了,若是他学会关心人那才叫真的不可思议。默默地从石桌的中间蹭到他手臂搁着的最外面,本仙子一个驴打滚,滚进了那充满着温暖气息(……)的袖子,既然御寒的问题解决了,那么下面更严重的问题就该好好商量一番了。
本仙子冒出个小脑袋:“那件事和向弦说的怎么样啊?”
开了口,苏夜眠总算舍得给我一个眼神了,他淡淡道:“还能怎样,两天后供奉殿,到时国师也会出场见到你后肯定惊异万分,你只要乘机接触到那国师便好,其他的再见机行事。”
“两天!?”其余的事情暂且不管,日期倒是让我有些惊愕,“还要那么久!?我们时间上来得及嘛。”
“来得及是肯定来得及。”苏夜眠轻轻点头,俊眉一蹙,“清明若是没拿到妖族玉印,铁定不会对清平清乐有所危险。”
“可是可是……他们没关系是没关系了,那我徒弟怎么办……”我一脸担忧地从袖子里头跑了出来语气有些急躁,“早知道就不让他先走了,见面没多久又分开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饿到冷到。”
苏夜眠:“……”默默的把爬出来的我又给塞了回去。
“放心吧,他没事的。”他象征性的安慰了下后面无表情地把袖子裹紧了点,只让我露出个脑袋。
“你怎么知道他没事啊!”虽然只露出个脑袋但这也并无法阻止我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看着苏夜眠,“说实话,你越说他没事我就越觉得他有事!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七拐八拐被你骗到了江佑那骗进了洞口结果啥也没找到!”
这个人以为有了前车之鉴本仙子还会那么愚笨的再上他的当嘛!
苏夜眠:“……”万年不变的脸色难得出现了裂痕,不过眨眼间那裂痕又消失湮灭。
本仙子:有古怪啊呵呵呵呵呵呵呵,这人也有心虚的时刻嘛。
“对了,我记得我徒弟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你在那途中有没有见到我徒弟?”忽然想到什么重点的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就是拉着苏夜眠扯这个话题不肯松口,“出口就一个,你见到了吧你肯定见到了吧!”
“……所以呢?”被我缠着他也不闹,淡定地抛出三个字。
“所以……所以……”重复了他上一句的我所以了半天,好像还真没啥所以然可以被我说出来……但不肯放弃一丝希望的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可是看在我徒弟那么可爱的份上,难道你就一点也没帮助他一下下嘛。”
“没有。”简单果断的回答外加简单果断的解释,“和他又不熟。”
“……”我竟无言以对。
只是看这样子,不知为何还是让我有点难以接受甚至还察觉到了几丝……难以言喻的古怪。
恩,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还是蛮准的,虽然没有什么缘由,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心中多了些无缘无故的猜想……
提问:我徒弟和苏夜眠他,有同时出现过嘛?
答曰:好像……并没有吧。
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是我想多了。刚在心中得出答案的我就立马扇了自个儿几个耳光想让自己清醒点。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画上等号嘛哦哈哈哈哈哈哈。
我徒弟那种一口一个甜甜的师傅“叫唤”着我的天真烂漫的五好小少年和他那全身上下充斥着崇拜我(……)依赖我(……)的气息哪里能和苏夜眠那种一口一个淡淡的弱者“使唤”着我的会拉仇恨的鬼畜大魔尊相提并论!
我最近一定是经历的诡异事情太丰富了才会让脑洞变得如此之大!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嘤嘤嘤!
“……弱者你一会儿怒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地发疯啊。”苏夜眠从上面默默地飘来了一句话扯回了我那已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想什么呢你。”
我心虚的把视线从与他的对视上转移:“……没什么啊。”
“……”似是幻听了,我居然听到上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虽然小但很明显……哦,当然更明显的是他语气中浓浓的鄙视,“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
本仙子:“……”
我决定转换一下话题来缓解缓解一下收到严重刺激的小心情,“对了苏兄,向弦有和你讲这齐天子都城之内百姓们各个都是笑着的奇异事件嘛?”
这个是刚来这儿的时候发现的,即使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但也忍不住多嘴提问一句(其实最关键的是找不到话题了所以随便拉出来个)
“怎的,想多管闲事?”面对我的突然转移话题,苏夜眠也只是微微对我挑起了一边眉。
我尴尬笑道:“不是,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苏夜唇角抿起一抹弧度,他把我在袖子里塞好后站起身来从石桌前慢慢走到亭外,“其实也没甚,无非是那俩国师闹得幺蛾子罢了,若你真想知道,明夜诸侯觐见前一天在都城中会举办有场声势浩大的百盛宴,到时自有分晓。”
“……”看这胸有成竹的架势,本仙子一惊,“你已经知道了!”
苏夜眠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把手掌举在眼前与我大眼瞪小眼,“本尊的能力岂是你这等弱者可以估量。”
然而这句话让我更觉矛盾了:“你这么一说倒还让我真觉得有些古怪,你分明是魔尊(还是一个拉仇恨拉到被别人联盟在一起封印的了魔尊),力量高于清明不知多少,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之前不能直接把清平清乐救出来呢!?”
“若是单纯救,自然不在话下,可惜……本尊从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苏夜眠把笑容敛去,“这一点,可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
“……”
“况且要不是为了某些东西,本尊又哪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听向弦发闹骚。”末了,他最后还小声喃喃地抱怨了句,语气充斥着我从未见过的哀怨。
这下本仙子可乐了:原来被当成树洞的不止我一个啊哈哈哈
不过他为了什么东西啊?算了也不管我事。
摇摇头把放才那疑问抛入后脑勺的我整理心情幸灾乐祸地看向他,“你也被向弦扯着念了啊,刚刚江佑也拉着我念了半天哈哈哈,知道被人家秀一脸的滋味了吧。”
“闭嘴吧你。”
他像是泄愤般晃了晃袖子把我给扔进了最里面,随后不管本仙子怎么叫喊都不再回答。
不过,嘿嘿嘿,能发现他鲜为人知的一面也挺高兴哈哈哈,看来如果他肯把中二鬼畜猥琐变态毒舌这些讨人厌的玩意儿给去掉,说不准还真有点和我徒弟像呢嘿嘿嘿……啊呸呸呸,我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