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去看看我们公主吧!她被人使唤着做下人的活。先帝生前千宠万爱的乐阳公主,如今却被这样对待,先帝若在天有灵,岂不是得心疼死啊!”阑儿跪在地上呜呜的大哭着,嘴里却毫不含糊的将话说了出来。
俞妃大惊失色,“我儿她是先帝亲封的乐阳公主,谁敢将她当下人使唤?”她情绪激动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被她身边的嬷嬷一把掐在人中上,悠悠醒转来。眼泪顿时滴了下来,她颤抖着问还跪在地上的阑儿,“乐阳究竟得罪了谁?谁要这样羞辱她?”
阑儿的眼泪越发汹涌,她呜咽着道:“是皇后,是皇后娘娘,她做嫂子的不知心疼小姑子,却如此狠心。先帝怎么会给皇上选这样一位妻子,这是不给我们公主活路啊!”
“住口。”俞妃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指着她,心惊了半天才道:“皇后也是你能说的?要怪也只能怪我们乐阳命苦,没有一个得宠的母妃,小小年纪又没了父皇,如今哀家也只盼乐阳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哀家这辈子也就值了。”
阑儿抹了一把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娘娘,你还是太天真了,现在皇后娘娘就这样对待公主,日后会给公主寻一个好人家吗?”
俞妃顿时六神无主起来,“可是皇后娘娘曾经答应过哀家,她会帮乐阳挑一个好夫君的。”
这时就算俞妃身边伺候的嬷嬷都觉得她天真了,开口道:“娘娘,皇后娘娘也不过随口答应你,日后她只要给公主指一个家世好的纨绔子弟,你又能说不好吗?”
“这……”俞妃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身边的嬷嬷,“高嬷嬷,那哀家该怎么办?”
高嬷嬷是唯一一个愿意跟随她入慈安宫的嬷嬷,其他以前伺候她的嬷嬷都被打散到了其他宫里;所以她对这唯一愿意留下的高嬷嬷,心里很是倚重,一没主意。就喜欢找她拿主意。
高嬷嬷看了一下地下的阑儿,阑儿朝她拼命使眼色,高嬷嬷微微颔首,转头对俞妃道:“皇后娘娘虽然是后宫之主。但她上面还有一位太婆婆,一位亲婆婆,一位近似婆婆的大伯母。她上面压着三座大山,想一手遮天,那是不可能的。不如娘娘将此事同……”她想了想。容太后是皇后的亲婆婆,难道还能偏向一个侄孙女,去打自己儿媳妇的脸?而张太后却又不够名正言顺,不如太皇太后辈分高,面子大,“不如同太皇太后说一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阑儿面色一变,连忙拦住她道:“不行。”见大家都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立马伏在地上,恭敬道:“太皇太后如今心忧皇上的伤情。已经病倒了。怕是没有精力来管公主的事。以奴婢来看,还是请张太后娘娘来管比较好,毕竟她是先帝的皇后,对于管理后宫更有权威。而且张太后娘娘是公主的嫡母,管起此事来更是名正言顺。”
俞妃觉得阑儿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潜意识又觉得哪里不妥,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阑儿和高嬷嬷在催促,她脑子混乱间就点头答应下来了。
阑儿与高嬷嬷对视一笑。尊了俞妃的吩咐,阑儿转身去寻张太后。
而此时张太后还在皇上寝宫里干嚎,孟靖寒闭着眼睛在床上装晕,被窝里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就在他就要忍不住的时候。安公公说皇上要服药了,好说歹说的将张太后劝了出去。等张太后一离开,孟靖寒翻身坐起,捏着眉头道:“你们怎么就不早点把她弄走,朕都要被她吵死了。”
安公公苦笑,张太后死活赖着不走。不就是想打探皇上的情形么?那双眼睛可灵活得很,到处打量,若不是这会张太后嚎累了,这会还请不走呢!嘴上却道:“是,下午张太后娘娘再来,奴才就说皇上你伤势加重,不能见人了。”
啧,多亏他受伤是假的,不然就长太后这样,他还怎么养伤。孟靖寒摸了摸下巴,想起庄敏华来,“皇后呢?她没事吧?没有被张太后给惊住吧?她肚子里可还怀着朕的龙子呢!”想到庄敏华被张太后给吓着了,孟靖寒身上的戾气又要翻腾起来了。
安公公连忙道:“皇后娘娘没事,倒是太皇太后晕倒了,皇后就过去服侍太皇太后了,正好避开张太后娘娘呢!”
孟靖寒收敛了气势,皱起眉头,“她那身子怎么服侍人?别将自己累倒了才好。宫里这么多宫女太监做什么的?就在旁边干看着?”
“哪能呢!”安公公苦笑,涉及皇后娘娘的事,皇上就特别紧张。“娘娘就是在一旁动个嘴,其他的奴才们都不敢让她动手呢!现在乐阳公主过去服侍太皇太后了,皇后娘娘就过来这边了。刚才娘娘听说皇上要服药,怕药太苦了,便说要做点小零食给皇上润嘴,已经去坤宁宫的小厨房那边亲自看着去了。皇上放心,不会让娘娘动手的。”
孟靖寒道:“就是被小厨房的油烟熏着也不行。”
“是,是。奴才这就去吩咐人,让茜红姑娘她们拦着点,不让皇后娘娘进厨房。”安公公连忙道。
“恩,听说怀孕了,连针都不能动的。朕要吃什么,自有人去做,不然养着那些厨娘做什么。你去叫人将皇后请过来,就说朕有话要与她说。”
安公公应诺着下去吩咐人了,孟靖寒靠坐在床上,想起还有几本折子没看,便起身到书桌前看折子去了。
庄敏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孟靖寒蹙着眉头在批阅奏折。忍不住失笑道:“你这样,谁看了,也不觉得是受伤的人啊!咱能装得像一点吗?”说完,转身吩咐身后提着食盒的茜红橘黄,将食盒搁在桌上,然后让她们下去。
孟靖寒御笔一顿,眉头舒展开来,将笔搁在笔架上,站起身来,走过去,扶着庄敏华,两人在铺着明黄龙纹缎的紫檀木雕着九条五爪金龙榻上坐了,“朕虽然要装重伤,但这国事却不能不理。”(未完待续。)
PS: (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