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蹙眉,抬头看了一眼围了一圈的衙役,忍不住出声道,“梁大人,验尸时还请众人回避。”
梁崇见开口的是她,探寻的看向谢应珏,“照她说的做。”
仵作姓徐,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大家都称呼他一句徐班头,他按着尸体的手停了一会,抬头看向秦舒虞,“小丫头也懂验尸?”
秦舒虞也没谦虚,迈着小短腿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略知一二,老爷子贵姓?”
“免贵徐,你叫我声爷爷到也合适。”
秦舒虞乖巧的说道,“徐爷爷您继续忙,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徐班头怪哉的大笑一声,“丫头好胆识,这么小年纪竟然也不怕看见这可怖尸体。”
“活人永远比死人可怕。”
“小姑娘这话说的有理,可惜总有那么些人看不清现实。”
接着两人没再开口,秦舒虞认真的看着王氏的脸颊,间或伸手感受了下温度,触手冰凉,尸体在24小时内体温自动与周围环境保持一样,脸色苍白,耳后、面颊之处有红点,死前颈侧应该受到过压迫,秦舒虞稍微把她的衣服向下拉了稍许,果然看见她锁骨下方有被人掐过的痕迹。
据之前广福所说,王氏死前一定剧烈挣扎过,秦舒虞将她的袖子卷起来,可见其手臂内侧有与不平之物摩擦的痕迹,人在死亡的1~2个小时之间,肌肉保持松弛现象,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在这段时间曾经移动过尸体。
如果尸体处于仰面平卧状态,则尸体姿势通常是上肢微弯曲,头微倾与一侧,下肢伸直,手成半握拳姿态,尸体背面与柔软而凸出的的物体接触后,因死后肌肉松弛而被压成扁平状态,并且不容易恢复原来的凸度,而王氏的尸体则不然,背部僵硬的拱起,后经过外力被掰直,手臂摩擦充血,手掌半张,显然生前曾握住过东西。
徐班头见秦舒虞脸色严肃的四处按压,随意问道,“看出点什么没有?”
“恩?我就是觉得她大概是非正常死亡,徐爷爷怎么想?”
徐班头把王氏的腿拉开,仔细看了一会,而后将其亵裤拉好,“下体大出血不假,不过却不是因为小产之故。”不等秦舒虞开口问,徐班头慈爱的笑笑,“小丫头,虽说你不怕尸体,但是接下来的话实在不适合你听。”
“我知道自己年龄小,徐爷爷觉得那些话是污秽之言,人既然已死……”
“虞儿,过来。”谢应珏不耐的叫道。
秦舒虞在现代时曾经辅修法医鉴定,只是因当初对尸体有恐惧之心,所见甚少,如今有机会能够亲自验证尸体死因,却有人阻止,心情自然不太美妙。
不甘不愿的走到谢应珏身边,“主子,我真的不害怕,你就让我在旁边听着嘛。”
“你若是再不听话,以后就只能待在别院中。”
秦舒虞抿着嘴不说话,满怀怨念的在他身侧站定,青风代替世子与梁大人讨论案件。
梁崇对徐班头颇为推崇,态度也尤为和善,“这具女尸到底是因何故丧命,你细细讲来。”
“此女生前曾怀有两个月身孕,但体虚气弱之际,与他人行房,致使下体撕裂血流不止,且医治不及时这才失了性命。”
“不可能!我离家数月,待我回来,妻子已经亡故,怎会出现行房这种事!”说着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挣脱钳制冲到广福面前,“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畜生,竟然敢对你嫂子作出这种事,我今儿非打死你不可!”一拳接一拳的打向广福。
“大哥,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张巧莲急的从另一个方向跑来,使劲抱着广禄的腰往后拉,“你打你弟做什么,你婆娘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毒妇,放开我,老子就是不要命,也要打死他!”
“喂,你们这些官差是怎么回事,就看着他胡乱打人不成。”
梁崇烦躁的摆摆手,“去把人拉开,当着本官的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谢应珏眼风刀子似的扫向梁崇,“妻子被杀,想发泄一番也是理所当然,梁大人何必着急。”
“世子说的是,这些算是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梁崇身上泛起虚汗,世子爷的心思果然难猜,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还未可知。
张巧莲恨铁不成钢的吼了一嗓子,“广福,你这孩子咋就知道躲,赶紧还手啊,大人都说不管了!”
女人胡搅蛮缠起来,就算是成年男子也制不住她,张巧莲心肠再是毒辣,对自己儿子的爱是真真切切,不比旁人少半分,如今因着担忧广福受伤,她对广禄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嘴上毫不留情的咬着他的肩膀,那件灰色棉袄没多久就漫上一层红色。
青木啧啧赞叹两声,“女人狠起来真是不要命。”
“倘若日后你与青雨结成连理,我相信她的手段会更血腥。”
青木不悦的瞪着他,“青雨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像个泼妇一般。”秦舒虞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说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座活火山,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发,若是不采取合适的的措施,怒火一经燃烧就一发不可收拾,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处。
她们过于情感化,所以面对事情的解决手法也会较为极端,眼前那位手撕广禄之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网上曾经流传过
过一段话,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一个月流血七天而不死的生物,在这个星球上本来就是逆天的存在,科学证明,女人发动直觉时候的想象力仅次于梵高,女人抓奸时候的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女人失恋时候的文笔仅次于莫言,女人发火时候的战斗力仅次于奥特曼,女人发疯时候的危险性仅次于藏獒!放弃抵抗吧,你们惹不起这种生物,适当的妥协或许或有更多的惊喜,这是唯一的出路。
虽说这些言论有些夸张,但谁也不能否认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你跟她讲道理不亚于对牛弹琴。
张巧莲名义上还是广禄的母亲,只是在维护自己儿子时,她显然是不管不顾的,抓头发咬耳朵撕衣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与旁边怯懦的只知道向后躲的广福,越加显得她行为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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