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虽然他自诩办事稳妥,但是金宝再脱线,变成如今这样,也是因为对方太厉害,他怕自己也撑不住场子,但是公子的交代他可不敢推脱,以后多加谨慎便是。
柳无尘有了主意,也不想再耽搁,立马去自家妹子的别院,门口几个小丫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他走来,立马恭敬的分散,“大少爷。”
“曼娘可在屋内?”
绿衫姑娘上前一步,“小姐出外买首饰时,被一个没有礼数的姑娘戏耍了一通,如今正在屋里生闷气呢。”
柳无尘浑然不在意,曼娘的脾气他清楚的很,被家中长辈宠的有些骄纵,只是她本心并不坏,在外面发生的事,指不定是谁的错,“我自己进去就行。”
丫鬟们退到一旁,柳无尘轻轻敲了下门,柳曼娘正在比划着首饰盒里的簪子,只是心中有了别物搪塞,再看这些首饰,她便觉得庸俗的很,手指绾了几下长发,不悦的把簪子摔到一边,越看越烦,怎么弄都不好看,听到敲门声,她冷着嗓子,“又有什么事,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她还以为又是贴身丫鬟来劝解。
柳无尘走到她身旁,也不出声,看她嘴角翘的几乎可以挂上油瓶,他陡然低头,两人的脸一起出现在模糊不清的铜镜中,柳曼娘吓了一跳,“大胆!”扭头才发现是自己嫡亲的大哥。
柳曼娘声音清脆,带着撒娇的嗔笑,“大哥,你故意吓我做什么?”
“是谁惹了我家曼娘。瞅瞅这张小脸皱巴的不成样了。”
柳曼娘仿佛找到了倾诉的目标,告状般的说道,“哥,你都不知道,今日我在外面碰上一个小姑娘,她从我手里坑骗了五十两银子,而且还用话堵得我连反悔都不行。”
柳无尘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在你手上占得便宜。”
柳曼娘把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解释一遍,最后眼巴巴的看着柳无尘,“哥。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不就是一支簪子吗,她若是真的很喜欢,跟我说一声。我让给她便是,何必弄出那种手段。”
事情从柳曼娘嘴里说出来。自然变了味道,秦舒虞反而成了那个仗势欺人的一方,柳无尘对她的话只信了三分,“你肯定没有说实话吧。京城谁不认识你柳大小姐,那人敢这么张狂,不知依仗的什么。”
柳曼娘撇嘴。“你亲妹妹受了欺负,你还要在此寒碜我。真是讨厌。”
柳无尘挑眉,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哥哥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欺负而不管,告诉我,那女孩是谁,我帮你找回场子,哼,欺负我家曼娘,真是向天借的胆子。”
柳曼娘娇气的轻轻捶了他一下,“哥,你说什么呢。”
“怎么,不想让我帮你报仇了?”
“当然要,可是……我都不知道那女孩是谁家的姑娘,怎么找人。”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柳无尘心里暗笑,面上却还是一副全部为她着想的模样,“我到是有个好办法,能让你把那人找出来。”
柳曼娘欣喜的看着他,“什么方法,你快说。”
“春色盎然,花园中的花开的正漂亮,不如你借着这个由头,把京城中适龄的姑娘都邀请过来。”
柳曼娘点头,“是个好主意,可是前一段时间花神节时,六公主给京城中的贵女都递了帖子,除去某些身体不适者,大部分人都去了,我没在人群中见到那女孩……也许她只是富商或者寒门女子,不然怎会没出现呢。”
柳无尘心中也有些烦扰,这事他大意的忽略了,总觉着小姑姑身份高贵,就算嫁人也一定是尊贵的门第,却没想过她那时候失踪,娘家无人好身份也无用,只是他秦舒虞气度风华不像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你今日碰见的姑娘打扮穿着是否粗俗。”
柳曼娘不满的咬着下唇,夸奖的话说的不甘不愿,“长的很漂亮,气质恬淡,与她一起的少年更是贵气的很,一定不是一般人家。”
“也许那姑娘来京城只为探亲,届时你下帖子时将她府中适龄的姑娘一起邀请了便是。”
柳曼娘点头,“好,我这就去拟帖子,一定要将人找出来,哼,敢跟我最对,这次我一定要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柳无尘浑不在意,随口说了声,“别做的太过分,到底也是个姑娘家。”
“知道了哥,我有分寸。”
柳无尘有些好奇的问道,“让你们发生争执的簪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我已经扔到最底层了,不想再看见,哥,你就别问了。”
“你先忙活名单吧,我走了。”
柳曼娘正在捏着毛笔,点着额头想着京城中的贵女,听到他要离开,随意挥了挥手。
柳无尘关门时,看着她认真的背影,无奈的摇头,这丫头听风就是雨,这事若是让她自己张罗,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他回去也该琢磨下细节。
…………
“姑娘,你在屋子里做什么呢?”白苏把软烟罗摆弄好,想着从秦舒虞这寻些意见,推门时才发现她在里面上了栓。
秦舒虞把磨好的药粉放置在瓶中,压好瓶塞,在瓶身上用拼音写好药名,放置在隐秘的柜子里,“没事,我怕药粉的味道胡乱飘散,就关了门,我马上就弄好了,有事吗?”
“姑娘,奴婢就是想问问你衣服做成什么样式的,你不在旁看着,奴婢怕到时候做出来的不合适。”
“没事,白苏,我相信你的手艺,我弄完手头上这点药草,就要睡觉了,明日再细究吧。”
白苏无可奈何的点头,只能这样了,“姑娘早些休息,别熬眼睛。”
秦舒虞手指上不小心沾染了些药粉,毒性侵入,有股灼烧的热烫感,她咬了咬牙,“我知道,你也早些歇着。”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秦舒虞咝咝叫了两声,“好疼!”若是有个橡胶手套哪会这么危险,可惜也只能想想了。
秦舒虞用纸张小心的把白芥子刮干净,稍稍收拾了桌子后,用清水洗干净手,松了口气躺到床上,有了那些药粉,安全指数又增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