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她们等人早就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平时姑娘出去做事,她们从未想过跟随,今日是怎么回事,姑娘竟然舍了白苏,难道是白苏已经惹得姑娘厌弃?
秦舒虞看向白芍猜测的眼神,嘴角勾了勾,“赶紧跟上。”
白苏到是没有多想,只是记起谢山之前跟她说的话,脸上不自觉显出几分娇羞,除去奴籍,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有机会实现,她忍不住开始动摇……
只是姑娘年岁尚小,而且这偌大的王府中并没有太多真正关心她的人,再过个几年姑娘的终身大事要如何是好,王妃虽对她疼爱,只是外界的人可看不上她的身份。
秦舒虞脚步匆匆,心里斟酌着待会要如何把实情说出来,谢山与娇容私通一事毕竟已经过了好几年,他若是问自己当初为何不说,她要如何开口。
走到半路,秦舒虞脚步一顿,突然有了回去的想法,白芍随着她的动作猛地一顿,碍于身份缘故,也不敢开口询问。
“算了,等世子把此事了了,……又能留多久。”
彼时青风青木正在院内切磋武艺,谢应珏在旁边品茗赏剑,偶尔从拼盘里拿过几粒葡萄,享受着微风拂面,耳边是兵器相交传来的声响,别有一番趣味。
“虞儿,你怎的来了。”谢应珏看见她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身子依旧无骨的靠在软榻上。
秦舒虞也没有直接把事情挑明,笑着道,“省的你到时候说我有事才想起你。”
谢应珏看向她身后的白芍。“平日里你身边跟的可不是这个丫头。”
“世子果然火眼金睛,这点小事也没忽略,我给白苏派了别的事。”
秦舒虞在他对面坐下,没抵过吃货对美食的渴望,顺手从桌上拿了一串葡萄,悠闲的剥了皮放进嘴里,“好甜!”
“喜欢就多吃些。待会走的时候再拿些别的水果。”
谢应珏说罢。示意青风两人停下,“虞儿这丫头装的挺像一回事,只是我可不信你来寻我真的只是为了闲聊。”
秦舒虞看向白芍。“你先退下吧。”
谢应珏挑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青风青木对视一眼,转身去了远处等候。
“行了。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了,有何事你直说便是。”谢应珏闭着眼。右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
“万姨娘小产或许不是秦姨娘做的。”
谢应珏顿了一下,眼睛半眯,“你接着说。”
秦舒虞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前几年,我刚到王府时,那处别院久未人住幽静的很。青雨姐姐那几日刚好在忙,夜里便没有住下。我白日睡得多,晚上便不觉得困了,月上中天时刚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谢应珏听到这,已经睁开眼睛,黑色的瞳仁在阳光照耀下仿佛散发着异样的微光,秦舒虞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还是冬季,院落里到处都是雪,所有一点动静便显得特别刺耳,我没忍住好奇心,就披了袄上外面看看是什么人,刚好看到娇容与谢山亲热。”
秦舒虞怕他不认识特意解释了一番,“娇容是万姨娘的贴身丫鬟,从我那天看到的情况看,他们二人大概有些情分。”
“这些肯定不是重点吧,我到是有些好奇你待会要说的消息了。”
“那个……我当时对这些也不太在意,而且天气太冷,我早早的就回去了,白天我又去了一趟,屋子里床褥凌乱,还有一股……”当着他的面,秦舒虞不好说的太直接,只能就这么省略,以他的智慧肯定能理解。
马上要讲到高朝,秦舒虞还有些小激动,“后来,谢山不知怎么看上了……你父王的女人万姨娘,然后撺掇着娇容将人约到那间屋子,在里面下了迷yao。”
谢应珏表情很诡秘,“原来你对这些也深有研究,呵……不错。”
秦舒虞嘿嘿干笑两声,“接下来的事想必你也能猜到,万姨娘当时虽然不愿从了他,但是抵不住药性强大,两人半推半就成其好事,于是从那以后,万姨娘与娇容的关系就尴尬了。”
谢应珏纤长的手指沿着杯子边缘划过,眼神闪烁片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山的。”
秦舒虞啊了一声,困惑的眨眨眼睛,“应该不是他的,万姨娘不像是会委曲求全的人,当时迫于压力委身于他,之后她怎么也不会再被拿捏住。”
谢应珏挑眉,笑的风华绝代,“我说,孩子是谢山的。”
“……对,世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才乖嘛。”谢应珏捏了一下她还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心中感慨道,还是当初的手感,只是没有以前那么软了。
秦舒虞在他重复一遍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管孩子是谁的,万姨娘失贞是无需置疑的,此事只要王爷知晓,怕是……
谢应珏站起身子,迎着太阳的方向伸个懒腰,“你在那处院子过的还挺精彩。”
既然把这事说出来,秦舒虞索性也不隐瞒,“王府中有个闹鬼的院落你应该知道吧。”
谢应珏神色冷淡,眼神看向虚空,“自是知道,袁氏当初受宠的很呢,谁知道红颜薄命。”
“娇容与谢山两人约在那个院子也见过面。”
谢应珏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秦舒虞认真讲述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你在他二人身上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他们有个风吹草动,你便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舒虞挑眉,“大概他们命里犯我。”
“你这丫头啊,可真是大胆,若是被他们知道,说不定就灭口了呢。”谢应珏无奈的揉乱了她的头发。
“我福大命大着呢,就凭他们两个还伤不了我,还有啊,我怀疑这幕后有一只黑手在推动,万姨娘小产的事没那么简单,我把这些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冲动。”
“你都能忍这么久,我还能比你差不成。”谢应珏宠溺的看着她,“把这些事通通烂在肚子里,除我之外,不要再跟别人说了。”
“我知道。”
谢应珏扶着栏杆,看着下面绿色的湖水,湖水中锦鲤缓缓游过,他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