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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 第47章 四十七亵渎

作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1-01 05:39:49 来源:58小说

赵晋延的模样瞧着,仿佛与曾经还是那个三皇子的他并无相差,但芙蕖当然不会傻傻的将对方真的看做是曾经的那个三皇子。

在这一刻,她的心情也无疑是忐忑而复杂的,并不如如今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她身体刚刚弯下,礼还未成一半,却是突然被赵晋延叫住,赵晋延的身体也十分的平静,目光看着芙蕖只轻声道:“都是自家人,表妹不必这般多礼。”

芙蕖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完完整整的将这个礼全部都给行完了。

曾经先皇与先太子在世的时候,她也向来规规矩矩,便是偶尔有所懈怠,那也是特殊情形之下,更何况如今的赵晋延,说这免礼之言,指不定别有含义,她也不想因此而落人话柄。

赵晋延并不知芙蕖如今心中所想,瞧着芙蕖规规矩矩将礼都做完了,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的半丝笑容,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一身月白色素服衣裙的芙蕖,显然她今日的打扮十分小心,虽国丧期间不许穿着喜庆,但并非指不许打扮,芙蕖这般,尤为谨慎,月白色素服之后,只简单的几根银钗装点,倒是真正半分都无仔细打扮之意。

她身上穿的倒是十分暖和,外边还披了一件颜色低调的银灰色狐皮大氅,只是不知是她本就身架子瘦小,还是这会儿瘦了的缘故,赵晋延瞧着,只觉得她那小小的身份仿佛弱不禁风,仿佛不堪这件厚重的狐皮大氅压迫。

他心里这般想着,嘴里倒也毫不掩饰,竟直接开口说道:“不过几日未见表妹,表妹瞧着,仿佛是瘦了许多。”

芙蕖眼睑微微颤抖了几下,倒是不妨赵晋延开口第一句竟是这个。

芙蕖并不认为赵晋延只是无意间经过拦住了她想要叙旧,她也算是了解赵晋延的性子,这位新皇往日里可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婉转,便是真有什么尴尬话儿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说话做事,仍能够耿直的仿佛根本便不怕将人给得罪了。

或许真是皇位锻炼人,不过才多久没见,赵晋延竟然也懂得了说话的艺术。

芙蕖心中不知道怎么的,竟也觉得有几分好笑,但嘴里还是规规矩矩回道;“多谢皇上关心,芙蕖一直便是这般。”

“是吗?”

赵晋延显然便是不信,目光狐疑上下打量了芙蕖一下,最后又说了一句:“朕知晓表妹重情重义,只是还是身体为重,便是父皇与兄长泉下有知,定然也不希望表妹这般伤心。”

这一句话出来,显然是半点都没将芙蕖方才的所言听进耳中。

芙蕖心中颇有几分无语,倒是从来不知这位新皇竟是这般自说自话之人。这些时日,事端变化无常,她便是极力保重了身体,可那么多事情的打击还有晋阳长公主的生病之事,心中自是难免忧虑,想要像往日那般保重显然是痴人说梦。可端看她的脸色,却也能够瞧得出来,她根本便不像赵晋延嘴里所言的忧思过虑,伤心成疾。

芙蕖微微张开嘴巴,刚刚还想再解释两句,而在这个时候,赵晋延却突然神色略有几分惆怅的开口道:“兄长生前最在乎担忧的人便是表妹,兄长生前一直都照顾着朕,兄长的遗愿,朕自是想要替他好好完成,也会代兄长好好照顾表妹。”

赵晋延说的情真意切,只是这会儿听在芙蕖的耳中,却显得有几分虚伪。

而接下来赵晋延的话,更让芙蕖认定了赵晋延这份关心的虚假与别有用意。

“先时二哥临终之时,朕让表妹去看了二哥,结果害表妹受惊,朕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赵晋延目光略有几分犹豫,语气也带了几分感叹,“这事情,朕做的,颇有几分悔意,现下想来,表妹安危康健,自是比许多的事情都重要。”

芙蕖听着,嘴角却是慢慢的起了几分嘲讽的冷笑。

赵晋延这么一番话,在芙蕖听来,不过是从侧面敲打着,是婉转的提醒着芙蕖某些事情。

她虽然早有准备,可心中却实在是觉得嘲讽。

最终,芙蕖只压下嘴角嘲讽,用平淡的声音轻声回道:“是芙蕖自己主动前去,与皇上无关。”

说罢此言,她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赵晋延又轻声开口道:“我知皇上之意,今日进宫,也未尝不是抱着这般的目的,倒不想皇上这般迫切,竟是拦了我的轿子。”

芙蕖这会儿脑袋虽然抬起,可眼睑低垂,目光始终只是落在赵晋延身上那件五爪金龙常服身上,她的视线刚好与这件天青色常服胸口之处那张牙舞爪气势凌厉的龙头相对。

而双手也慢慢的平摊出来,腰背微微弯起,平摊的双手之上,静静躺着那枚玉扳指。

“芙蕖并不知此物真正用处,但这是二皇子殿下临终之时塞入芙蕖手中之物,只怕也是皇上真正所求之物。芙蕖不敢随意藏私,故今日特地带入宫中交予皇上处置。”

“你……”

赵晋延不妨芙蕖会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举动,一时之间,却是愣住了。

他今日却是有匆匆赶来特地拦下芙蕖的用意,可真实目的,哪里是这枚玉扳指。

方才他句句所言,也皆为真实。

赵晋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或许旁人只觉得他过于耿直,一根肠子通到底。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便是他如今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也从未想过要去改变。

今日他赶来的确

是匆忙,这段时日,正是他最最忙碌的时候,皇位交替,朝政浮荡,他没有经验,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学过该如何为君之道。

处置上上下下朝政事物,安抚朝臣,这些都需要精力与时间,更需要方法。

便是今日的朝会,只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却也硬生生拖延至今。

赵晋延昨日便知今日文太后会宣芙蕖进宫,原本倒不想用这般唐突的方式来见芙蕖,可是朝政之事,推脱不得,最后还是硬给拖到了这般时间,一问底下人才知芙蕖已是准备离宫,只顾上换了朝服,便慌忙赶来,恰好在御花园中看到了芙蕖要乘坐离宫的轿子,便也使人拦了下来。

但从头至尾,赵晋延的目的皆是非常纯粹,并不如芙蕖所想的那般抱有其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要关心一下芙蕖。

理由很简单,其一是因为先太子赵晋元,芙蕖是他此生挚爱女子,临终之时多番嘱托,赵晋延与其兄弟情深,难免会将此放在心上,也当做是自己的一份责任。其二却是因着愧疚,那日在天牢之中带出芙蕖的时候,芙蕖显然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作为一个男人,而且是处于高位的男人,性格之间难免带了几分大男子主义,让一个女人去做了牺牲,这显然并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两者交替之下,他除了关心,便想着去弥补芙蕖,却未料,自己这纯粹的目的,竟是被人当做是别有用意。

赵晋延的目光落在了芙蕖手中的那枚扳指之上,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开口问道:“表妹向来聪颖,便是不知此物真正用处,也该知此物的意义,不知表妹可有告诉姑母?”

芙蕖闻言,眼睑再次颤抖了一下,但她依然低垂着脑袋,面色平静开口道:“母亲早已看过此物,是母亲让芙蕖献于皇上。”

“姑母?”

赵晋延微微愣了一下,最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赵晋延并不傻,自然能够瞧得出芙蕖这会儿是在说谎,晋阳长公主与他的关系虽不如外人瞧着势同水火,但决计没有和睦到让晋阳长公主处处帮衬。

更何况,献礼这种事情,也不是晋阳长公主的性格能够干得出来。

此事恐怕多半还是芙蕖自己的主意。

赵晋延承认,若是能够得到这枚扳指,自是最佳,可他也并不是非得将这枚扳指拿在手中,落在他所不忌惮的人手中,也未尝不可。

当然赵晋延会有这样的想法,更大的一层因素还是因着心中的愧疚。

他看着眼前一副恭敬模样的芙蕖,伸出了自己的手,推在了芙蕖的手指上,让她收回此物。

芙蕖未料赵晋延此举,惊讶抬头。

而在这个时候,赵晋延却声音严肃的开了口:“既是二哥给予表妹的,表妹便好生收着便是。”

“朕今日拦下表妹,并无它意,看着表妹安康,朕也便放了心。”

“……”

赵晋延这话,让芙蕖愣住了,难道从头至尾,都是她想岔了。

不会不会,芙蕖很快又否决了心中所想。赵晋延匆匆赶来,更是大庭广众之下拦住他的轿子,只是为了看她一眼是否安康,只是为了说几句关切之言,这个理由太单纯,单纯的过于单薄了。

芙蕖觉得自己很天真,可她这会儿却没办法用天真的目光来看待。

她重新恭敬的弯下了身体,将扳指再次献上,开口说道:“此物,芙蕖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本就该将他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之上才好。我知皇上确实需要此物,所以才将它带来。”

芙蕖来时曾经想过要用它来交换什么,可是真正入了宫,看到赵晋延这副样子,反倒是让她心生谨慎,不敢轻易提出任何要求了。她不相信赵晋延的话,自然也觉得赵晋延对她有所防备,甚至是有所偏见与隔阂。

芙蕖认为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是整个晋阳长公主府能够让赵晋延明白他们的态度,接受他们的示好,比她提出其他任何实际的要求都要来的更好。

这般想着,芙蕖再献玉扳指的时候,真当是无欲无求了。

而芙蕖这话,也让赵晋延微微一愣,他的确是需要这个物件,虽然不是必须,可若是能够得到,对他今后所要做的事情,定然是有所助益。

虽然当初他让芙蕖去见赵晋安所抱目的,并非是想通过芙蕖得到此物,只是不想让此物流入他人之手,至少流入芙蕖的手里,甚至是晋阳长公主的手里,都比流入其他人手里合适。

但芙蕖你能够主动献出,这个提议也的确是打动了他的心。

芙蕖的话也的确是没有错,这物件,在芙蕖手中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若是在他的手里,他却能够做很多的事情。

不过,赵晋延便是动了心,倒也没有迫切的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他只是看着芙蕖,慢慢开口道:“这枚扳指其实是一件信物,虽然二哥的势力在此次事端之后,已受大创,可二哥这些年来势力的经营还没有被斩草除根,只是被转入暗处。有这枚玉扳指,便等同于能够接手二哥手里的那股势力。所以朕不能够让它落入自己无法掌控之人的手中,当初才会非得让你去见二哥临终一面,毕竟只有一个能够让二哥放下心防之人才能从二哥手中得到此物,但朕从未想过要让你将它再给朕,你确定要将它给朕。”

芙蕖闻言愣了一下,她虽然早知此物意义非凡,但真正听着赵晋延说出,自然是另一番感受。

不过她更为震惊的却是赵晋

延话中所隐喻的意思,难道她与她的母亲,是赵晋延放心之人,而赵晋延对于杨家却并不放心?不过芙蕖却又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谁都知晓赵晋延与自己的母亲有芥蒂,反倒是临溪公主,在皇室之中向来以温和亲近的态度在小辈之间素有美名,据说和当初还是三皇子的赵晋延关系也很不错,加上她不久之前知道的那件赵晋延对杨清漪又情愫之事,只怕赵晋延不是对杨家不放心,只不过是舍不得心上人为难受苦。

芙蕖自觉想通了这点,心里倒也不难受,反倒是有几分欣喜,虽然赵晋延对于杨家更为亲近,但知晓皇上对于晋阳长公主府并无恶感,芙蕖便觉得够了。

她只恭敬的将扳指往赵晋延的面送,无比真诚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是,芙蕖早已说了,留着此物无用,不若将它赠予该赠予之人。”

“表妹想要什么?”

赵晋延最终收下了这一枚扳指,可是这枚扳指收在手中,赵晋延却无法做到坦然受之,故而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芙蕖连忙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芙蕖什么都不想要,也不会要。”

赵晋延又是沉默了许久,最终叹气轻声道:“是,表妹该有的,都有了,也不需要朕赏赐什么,可朕不能够就这么收下。今日,便当朕欠表妹一个人情,他日表妹但凡有所求,朕必当全力以赴达成表妹所愿。”

一个守信之人的承诺,自当重若千金,而帝王的承诺,更是无可估量其价值。

赵晋延会许下这般承诺,是芙蕖未曾想到的,可这对于她而言,显然足够让她欣喜若狂,比她原本进宫之时所能够想到的,求到的要好上许多。她强行抑制着心中的欢喜,冲着赵晋延恭敬行了一礼:“多谢皇上。”

赵晋延见着芙蕖这般,心里却反倒再次升起了几分愧疚,只觉得自己的这个许诺未免有占便宜之嫌。他自问他日芙蕖若是对他有所求,其实根本不需要今日之诺,只看在兄长的面上,他也会竭尽所能达成,这样一想,这个许诺则显得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将玉扳指交予了赵晋延,又得了这一份许诺,此次进宫之行,芙蕖自觉已是收获满满,倒也不想再逗留,主动行礼告辞,坐上了离宫的轿子。

赵晋延站在原地目送芙蕖离去,轿子走远了,赵晋延仍然没有起步离开。

而在这个时候,卫麟突然出现在了赵晋延的身侧,脸上带着几分别具深意的笑容,一手搭在了赵晋延的肩上,笑言打趣:“人都走远了,怎么还这般恋恋不舍。”

赵晋延闻言,只神色冷淡的转头看了一眼卫麟,冷声开口:“不可胡言。”

“人家只是说出事实吗?”

卫麟故意怪声怪气说着,直到瞧见了赵晋延面上不耐的神色,倒是不敢再放肆了,连忙举手笑言道:“好好好,我知错了”

卫麟虽然这般说着,但眼里却仍然带着几分趣味。

而赵晋延根本不想去理会他这份恶趣味,但他一贯沉默寡言,倒也不会去争辩这件事情,所以只看了一眼卫麟,开口说教着:“你如今也是禁卫统领了,莫再像之前那般不正经,若出了什么事情,朕可不会偏帮你。”

“知道知道”

卫麟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簇新的盔甲,笑眯眯道,“臣自是尽心竭力,决不辜负皇上对臣的厚望,好好的护卫皇上的安危,护好整个皇城的安全。”

赵晋延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瞧着卫麟这副不正经的样子,倒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未尝狩猎之时出了这般大的事情,禁军统领自是首当其冲受了处罚,虽保住性命,但官位也不可能继续坐下去。

禁军统领一职,位高权重,不仅仅需要能力,更重要的还是忠诚与信任。只有皇上真正信任,可以交托后背之人才可担任。

朝中想坐能做这个位置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都不是赵晋延能够信任的,人选太难选,能够选的也太少,赵晋延最后选下之人,却是卫麟,当然,除了卫麟之外,他也无人可选。

卫麟原本就在禁军之中有一职位,加之其家世传承,想要坐上禁军统领一职倒也名正言顺,可要真正坐稳,却还得靠卫麟自己的本事。

赵晋延上位之后,做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力排众议将卫麟放在这个位置上,而第一件事情,也关乎到了日后他这个帝王在朝臣心目中的地位。

赵晋延拍了一下卫麟的肩膀,声音不重,但语气却是十分认真的开口道:“如今,朕帮不了你什么,反而是要靠你来帮朕打好基础,你坐上这个位置,万万谨慎小心,不可出错。”

“臣自是明白,皇上放心便是。”

论及正事,卫麟倒也不敢嬉皮笑脸,连忙端正了脸色回答。

赵晋延点了点头,又将手中的玉扳指交给了卫麟:“此事交由你处置,若是处置好了,倒也不怕让旁人再说你了”

卫麟闻言,犹豫伸手接过,面上神色也有几分忐忑。

“怎么?有难处?”

赵晋延见此,忍不住皱着眉头相问。

而卫麟慢慢用力的点了两下头,语气惆怅而言:“有,而且很大”

“有什么难处,你一并说出,你如今能否坐稳统领之位,对我们日后行事至关重要……”

“皇上……”

卫麟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之意,凄然开口:

“这是芙蕖妹子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就这般随意扔于我,真的好吗?”

“话说八道什么”

赵晋延根本没料到卫麟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好半晌儿,方才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开了口。他看着卫麟语气严肃道:“好好说着正事,你怎么又开起了玩笑,而且这种事情,是可以随意玩笑的吗?”

“瞧皇上说的,我这也是正经在说事情啊芙蕖妹子什么东西都不要,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皇上您,这不是在向您表忠心诉衷情,您不好好珍惜也罢了,就这么扔给了臣,回头让芙蕖妹子知道不高兴了,到时候晋阳长公主一家闹起来,不照样不安宁吗”

“莫再胡言了”

赵晋延说这话的时候,无奈极了。卫麟什么都好,就是这爱开不找边际的玩笑性子实在愁人。

“好吧好吧,我不胡说”

卫麟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但又是孜孜不倦的劝说道,“其实皇上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说什么欠人情,直接答应芙蕖妹子的表白,娶她做皇后,可比您那什么人情实在多了,您这不是逼着人家姑娘家先开口主动吗?”

“卫麟,你再胡说八道,莫怪朕不客气了”

赵晋延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显然是真的不赞同卫麟的话,他轻叹了一口气,又开口道:“你日后莫在胡乱说话开玩笑,芙蕖是兄长挚爱之人,你这般,不仅仅是对于芙蕖的不尊重,更是对于兄长的亵渎。”

赵晋延的话,说的十分郑重,而卫麟听了赵晋延这话,却是愣了一下。

他这会儿眼里也是褪去了戏谑,认真的看着赵晋延的神色,直到确定这句句话皆是发自他的肺腑之时,他难得严肃的开口说了一句:“皇上此言当真,真当觉得臣这话,是对先太子殿下的亵渎。”

赵晋延没回味过来卫麟的话,但他遵从本心点了一下头。

卫麟却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皇上这般想,对南颐郡主公平吗?”

“什么意思?”

赵晋延依然未懂卫麟的意思。

而卫麟却是轻声叹了一口气,慢慢道:“皇上怕是在心中已将南颐郡主当成了是先太子的人,可事实上,虽先太子对于南颐郡主的深情确为动人,可南颐郡主到底不是先太子的人,若日后南颐郡主出嫁,皇上您会如何看待?”

“……”

赵晋延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卫麟却是没有理会赵晋延有几分难看的脸色,又继续慢慢道:“只怕皇上心中已将南颐郡主当成了先太子的遗孀,皇家的寡妇是不可能再嫁的,那么皇上是否在心中已经给南颐郡主定好的位置。她虽未曾嫁给太子,可一样是太子的人,日后也要为太子守节。”

“朕从未这般想过。”

赵晋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确是未曾主动去想过这件事情,可是潜意识里的某些想法,的确是被卫麟说中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御花园中的景致之中,慢慢开口轻声道:“皇兄十分钟情她,临终之时,还想着要完成答应过她的事情。所以朕便替皇兄去完成了这件事情,皇兄怕自己走后无人能够再护着她,那么朕便会替皇兄护着她,其他的事情,朕真的没有再去多想。”

“臣对南颐郡主早已心生爱慕,只是先太子在时不敢言明,如今臣想告诉皇上,臣欲娶南颐郡主为妻,皇上您答应吗?”

卫麟的话音未曾落下,赵晋延的目光变得凌冽,他双拳紧握,神色僵硬:“你又在开玩笑?”

“皇上……不想答应吗?”

卫麟淡笑以对,并不解释真假,而赵晋延心中却是难堪极了。

在卫麟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他的确是感觉到了愤怒,也的确是不想答应。

为什么?

只是因为就像卫麟所言,在他的心中,夏芙蕖早已被他加了标签,她是皇兄的人,所以他会照顾她,替皇兄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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