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如夫人,以前是以为将军不在乎夫人,刚开始做做样子后,没多久就不把夫人放在眼里,现在更是因妒生恨,明着跟夫人你过不去了。” 回来后,金鑫坐在书案后面看账本,子棋在一边叨叨。 子琴也是看不下去了,对金鑫说道:“夫人,不能再由着她们这样下去了,否则的话,咱们日后在将军府的处境恐怕不会太好。” 金鑫的笔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神情,沉默着。 * 雨子璟这次回来虽然才待了不过一两天,但是,时间虽短,却意外地对金鑫产生了无形的影响,至少在他带柄出征后的头三天里,金鑫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好的。 这夜,她早早就寝,却再次辗转反侧到深夜都未能入眠。翻了个身,手不自觉地就碰到了雨子璟的睡的枕头,黑夜中,明眸微微一闪,手下意识地往下移,触摸着空空如也的身侧,突如其来地,心里感受怪异。 似乎是失落。 当意识到那种感受是什么的时候,眉头微蹙,随之而来的便是不甘。 翻了个身,眨眼盯着床顶,金鑫不自觉地回想起了第一次碰到雨子璟的场景,那个时候,带着几名下属策马狂奔在月城街道的雨子璟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宇非凡,当然,算不上帅气的冰块脸也很抢眼。 明明差点撞到她,他却还能淡然自若地拿居高临下地态度面对她,实在气人。 然而,将那份气愤剥离开的话,金鑫知道,还有一份不受控制的悸动。 其实在他们对视的第一眼,金鑫就知道,恐怕自己是逃不开了。 作为一个理性至上的人,金鑫在感情方面是绝对不相信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会对什么人一见钟情?她压根就不允许自己碰到那样的事情。哪曾想,纵使自己百般抗拒和不承认,到底还是掉进了这样的爱情漩涡里。 是啊,可不是漩涡吗?不由她意愿,也毫无心理准备,直接就将她卷了进去,挣扎也挣不开。 抚着自己的肚子,窗外透进的月光下,隐约可见金鑫微微勾起的嘴角。 夜中,只听她轻轻叹道:“连孩子都有了,现在根本就是骑虎难下了吗?” 她又一次失眠到天明才疲倦入睡。 第二天,子琴伺候她起床的时候,看到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子棋叫道:“夫人,你的眼睛……” 金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无从解释,只得无奈笑笑。 “夫人你等等,我去厨房拿两个蛋过来!” 子棋很上心,忙出去想办法去了。 子琴扶着金鑫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给她梳头,温和地问道:“夫人昨夜又没睡好吧?” 金鑫笑了下:“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天总睡不好。回头你帮我弄些助睡眠的香薰过来。” 子琴应道:“昨儿就让人去准备了,过会儿应该就送过来了。” “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这都是应当的。” “等下,到各店铺去看看吧。” 子琴听了,没说话,转头就叫了小苏,吩咐她让人备轿候着。 这天,金鑫依次去了自己在京都开的各个店面,最后去的地方就是良绣坊。 上次在良绣坊闹出的命案的真凶最终还是被逮到了,证据确凿,很快就画押认罪了,只是,还没等判决书正式下来,人就先在狱中死了,据说是畏罪自杀。不过,那也是狱里传出来的说法,真正的情形如何,也没人知道。 金鑫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反应倒还挺平静,点了点头,也没多说。 良绣坊的生意还是受那事影响了整整三个多月,直到前不久,才慢慢地又好起来。 只是,到底有些不如从前了。 “良绣坊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寻思着得弄点活动带动下销量。” 金鑫在良绣坊的时候,对黄兴如此说道。 大家都是跟着金鑫做生意有年头了,早就把“活动”“销量”等一系列现代的商业术语消化了个烂透,并不存在疑问。 黄兴也是个有商业头脑的,听金鑫这样讲,认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这几日也是想着这事。不过,这无缘无故的,就弄个活动出来,恐怕效果不会太理想。最好是碰上什么节庆日,趁势做点宣传,会比较好。” 金鑫想了想,问道:“下个月初是不是有个巧食节吗?” 巧食节原是北方邻国黑域国的特殊节日,黑域国与月尹素来是天敌,但也曾在一段时间里化干戈为玉帛,正式建立友邦关系,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两国的贸易往来便兴盛起来,经过商人的往来传播,黑域国的巧食节便慢慢地传到了月尹,也慢慢地发展成为了月尹的节日风尚之一。 巧食节,顾名思义,与“食”有关,换言之,就等同于现代的美食节。 在这个节日里,完全是吃食的天下,全国上下大小酒楼饭馆甚至于路边卖包子馒头菜粥的小贩,都会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出来,不为赚钱,而是拼个各自的厨艺本事,竞个高低。甚至也有不少酒楼会联合起来办个美食大赛,推出各自最厉害的厨师出来,摆个擂台,当众比拼,热闹非凡。 黄兴道:“确实有巧食节。到时,食斋应该也会借势好好宣传一番吧……等等,五小姐你的意思是要借着食斋和巧食节,把良绣坊的生意带动起来?” “我们只需想办法把它们关联起来就好。”金鑫微笑道。 黄兴也是有些经商头脑的,后面的自不用金鑫说自己就明白了,他笑道:“五小姐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金鑫笑着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 正说着话,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小姐,身后还跟着一位丫鬟。 金鑫看了眼那位年轻小姐,眼睛微微一眯,总觉得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了见过似的。 早有伙计迎上去了,伙计是个好记性的,一看那位小姐,当下叫出来了:“哎呦,这不是上一次来过我们这里的那位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