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下来,如一双黑色的大手,拢住人的心,让人心里忐忑不安。|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可°乐°小°说°网的账号。 良绣坊没有点灯,连大门都没关,一片静悄悄的,时不时就有冷风从里面刮出来,阴恻恻的。 果然出事了! 金鑫站在门口看着,心神一凛。 街上不少人来来往往,看到她时,都投来一位不明的目光,也有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小姐,好像真的出了了不得的事。子琴姐姐不是也来了吗?人在哪?” 子棋跟着金鑫进了里面,黑摸摸的一片,让她心里怪怕的,不由得靠近了金鑫些,四处张望着,没找到子琴的身影。 “先去把灯点上。” 金鑫侧头说道。 “小姐……我怕……”子棋有些胆怯地说道。 其实屋里暗不至于多让人害怕,但是,今天这里的空气实在让人嗅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一切氛围都不对,金鑫自然知道子棋在怕什么,便说道:“我跟你一起。” 主仆两个一起,摸黑把灯给点上了。 良绣坊里用的是上好的灯油,几盏一点,整个屋子立即亮堂了起来,灯光打在墙上,如暖洋洋的海洋,让人心头不禁一暖。 子棋的胆怯被暖融的灯光给驱散了些,便壮着胆子提着一盏灯在屋子里走动着,店里三层楼都走遍了,愣是一个人也没见着。 子棋回来,说道:“小姐,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金鑫看了子棋一眼,说道:“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子棋点头,赶紧放下灯,出去了。 金鑫也没有干坐着等着,提起子棋放在边上的灯,便往后院里去。 后院几乎要跟夜色完全融合在一起了,沉得可怕,却也静得诡异,跟往日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金鑫站在小门,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很淡,但是却有意暗示似的,让她无从忽略。 金鑫沉了口气,提着灯,缓缓地走进去,将灯抬高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原本该好好在竹竿上晾着的纱巾丝布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脏的脏了,破的破了,没半点样子。 金鑫走过去,穿过晒场,往绣房走,才走几步,灯光随意地一照,金鑫猛地就看到了隔壁杂物间的门大开着,门前的地上还有一片黑红印渍。 金鑫疑惑着走过去,提灯往下一照,倏地,心头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提柄,呆立在原地。 “小姐!” 就在这时,子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紧接着,就感到子棋从后面脚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抓着她就往后退:“小姐,快离远些!” 金鑫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有点不大确定,任由着子棋把自己带远些后,她还看着杂物间门前那些印渍,问道:“出人命了?” 子棋抓着她的那双手微微一抖。 金鑫安抚似的握住了子棋的手,转身看着她:“出去说吧。” 回到前面店里坐下,子棋慢慢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原来,今天中午良绣坊出了人命案,绣坊里的一个绣娘死了,马上有人去报了官,一大批的官差衙役就全涌了进来,仵作当场先做了简单的验尸,推断该绣娘昨天晚上就遇害了。 良绣坊里的所有人都被列为了嫌疑人,当场就被扣留,全部押送到了衙牢里。 “所以才没人送账目来,也没人通知我发生了这样的事。”金鑫恍然呢喃。 子棋却嘀咕:“好端端地,怎么会闹死人呢?咱们这都是有规矩的,最不容许私人恩怨的存在。大家平日里相处也都是和和气气的,哪里可能有人想害人呢!” 金鑫抬眸看了子棋一眼,没说话。 子棋却又道:“话说回来,这子琴姐姐到底干什么去了?来了都好半天了,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她都干什么去了?” 金鑫却是一笑:“自是干该干的事去了。咱们回去等她回来吧。” 子棋面露不解,正要发问,金鑫却已经起身走向了门外。 子棋赶紧跟着起身,关好了门,追上了金鑫。 * 子琴是到快半夜的时候才回来的,一进门,正要跟金鑫说事情,却看到金鑫一身男装打扮,愣了下,跟着明白过来:“小姐,你……” 子棋道:“刚才见姐姐你这么久没回来,小姐担心是出事了,就亲自去了一趟。我们都知道了,良绣坊的事。” “这样……”子琴点点头,朝着金鑫走过去:“对了,小姐,我刚刚去看过化黄公子他们大家了。” “他们还好吧?” “还好。就是看起来都有些落寞。”子琴轻叹了口气,又说道:“不过,如意这两天就受罪了。她本来这几天就要临盆了,却碰到这种事,现在她人在牢里,那种地方阴暗潮湿,对身体很不好。真担心她会受不了病着了。” “该做的有做好吗?”金鑫问道。 子琴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放心,我都打点好了。他们应该不会太受委屈的。” “这就好。”金鑫放心了,接着又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替他们洗清嫌疑,否则,真要在那种地方待下去,如意身体绝对受不了的。” “小姐,放心,我们会好好去查的。”子琴最知道金鑫的心思,总是能很快地捕捉到金鑫的意思,而且行动力也很强。这一点,一直让金鑫很满意。 “很好。” * 书房里。雨子璟正围着方桌上的战场模型转着。 陈清从外面走进来了:“将军,夫人回来了。” “嗯。事情是什么?” “夫人名下的良绣坊里出了人命案,里面的人全部被收监起来了,说是要全部当作犯罪嫌疑人来看待,再一一排查。 雨子璟的脚步倏地一收,他整个人站在那里,目光还在模型上,嘴里淡淡道:“好好去查查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找我雨子璟女人麻烦。” 陈清抬头看了眼雨子璟,也不多问,点头应了声是,转身就走了。 雨子璟继续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嘴里却念念有词:“这回,你又要如何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