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女孩娇俏的脸上,她睁着黑亮的双眼,男人还在睡着,一只手还将她娇小的身体拥在怀里,他连睡觉都是皱着眉睡得并不是很安逸。女孩伸出手小心的将他的眉心抚平,在放下手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视线相触,她下意识的躲开。
“我…我先走了,队伍要集合了。”她着急忙慌的穿戴好衣服去洗漱,不去理会男人阴沉的目光,她的心莫名有些害怕,昨晚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池宁安站在树荫下看着阳光下的小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天沈哥哥让警卫员送她回去,这是不是代表着沈哥哥心里还有她的位置。她将车里的保温杯拿出来,里面盛着她亲手做的鸡汤,沈哥哥刚出院可要好好补补。
“宁安,好了吗?”岳央整整军装,她的心情可以用激涌蓬勃来形容,这可是首长大人住的地方,是整个军区女兵们最好奇的地方。
警卫员持枪拦住正在向前走的二人,冷声道,“首长在里面休息,没有命令不准进入。”
岳央亮出自己的军官证,警卫员立正行礼,可能还是不让她们进去。池宁安咬着下唇满脸委屈的看着手里的保温杯,“阿央,怎么办?”
“你给首长打个电话,有了他的同意那就可以了。”岳央微微一笑,眸光若有深意,这个时间给首长打电话无疑是打扰他的休息,只会引起他的不快。
“恩。”池宁安真的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指尖轻点按下号码,一脸期待,通话很快接通,她柔柔的说,“沈哥哥吗?我是宁安。”
男人修长的手指烦闷的点着窗台,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此时不悦带着怒意的内心,舒小五居然敢躲着他?她刚才的躲闪和逃避让男人很不高兴。思绪被一阵铃声打断,他沉着脸接听,“我是沈子濯。”
传来的是一个女人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沈哥哥,我可以进去吗?我做了汤,想带给你尝尝。”
沈子濯刚想脱口而出的“不”在嘴边硬生生停住,大脑飞速运转,“可以。”他轻轻说到,男人忽然想到还在洗漱的小丫头还没有吃过饭便直接同意了。
女孩看着镜中自己睡眼惺忪的模样,指尖轻轻触碰冰凉光滑的镜面,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逸,这几个月虽然与他同住不同屋但是几乎夜夜都被惊醒薄汗满额,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捧起凉水洒在娇嫩如花的脸上,她逐渐清醒过来,他是286军区的天是人人敬仰的少将首长,爱慕他的女人有太多太多,多舒霖一个不多少舒霖一个不少,她舒霖不过就是用一纸婚约束缚在他的身边,二十二岁的时候自然就会离开。
舒霖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在沈子濯的身边。
草草的洗漱完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干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小脸儿带着微微浅笑。她打开门走出去,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笑容一点一点的冻结。
“中尉好。”女孩乖巧的问好,大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惊讶,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白嫩的小手揪着衬衫的边缘。
“是你?”池宁安捂着樱红小嘴儿诧异的喊出声,那天撞到她和阿央的小女孩,她还穿着沈哥哥的衬衫。她恍惚间懂得了什么,泪水在眼眶打转,眼前一片氤氲,她等了十年的沈哥哥终于不是她的了。
岳央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自从在医务室的床上捡到她的手机看到短信之后,她就知道首长和这个丫头的关系不简单。嫉妒和憎恨在岳央的心底蔓延,她在首长身边五年,尽心尽力的守护和帮助他,并且一直在讨好池宁安,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攀上这棵大树。
现在想来,是再也不可能了。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屹立在窗边迎合着暖暖日光宛若神袛,俊美无双的容貌。冷漠的黑眸在看到女孩的那一刻潸然瓦解,一丝柔情如墨在他的眼底悄悄晕染,像是惊皱了一汪清泉。
“首长,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抬起头,微微泛红的墨眸带着淡淡的疏离,她不等男人说话便快速跑下楼,连发梢都很快消失在眼前。
沈子濯眼中的柔情慢慢褪去,只剩漠然,他转过身不去看那两个有些颤抖的身影。胃里有些窒闷的痛,他胡乱的揉了几下只觉得痛意更甚,连眼前都泛着黑雾,勉强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沈哥哥…”池宁安伸出手刚触碰到他的胳膊便被甩开,男人剧烈的喘息,双手几乎全部埋没在胃部,他挣扎着站起身,冷声道,“滚,都滚出去。”
岳央是个明事理的人,她明白这个时候首长不希望任何人见到他狼狈的模样,劝了池宁安几句拉着她赶紧离开。
男人咬住血迹斑斑的下唇,他紧紧的按住翻涌的胃,额头汗珠颗颗滑落,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副破败的身体居然还在想怎么和小五白头偕老?方才她的眼睛红的快要哭出来,她为什么会想要哭?
他可以猜到军营每个军人的心思,是因为他也是一步步的从普通军人到军区首长,他是最了解不过的。面对一个刚成年的小丫头他却无能为力,她的思维跳跃太快让沈子濯追赶的有些吃力。
女孩屏住呼吸一口气跑到宿舍楼旁的榕树下,她瘫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为什么一觉醒来房间里就多了两个人,还都是和沈子濯关系暧昧的两个女人,长的还都那么漂亮。
她满腔委屈无处发泄,一颗颗泪珠子滴在衬衫上快速的渗透进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只觉得很委屈很难过,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舒霖诧异的摸摸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喜欢
欢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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