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决定在太白楼里坐一会儿,看看这里的人的反应,将来也好更改一下“一品轩”的菜品以及摆设嘛。
木青经常跟他们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一个人,身上总有一些东西是别人所没有的,好的东西,当然可以拿来学习,然后用在自己的身上,至于坏的部分,那就不用说了,直接丢弃就行了。
以已及人,木琳琅直接将木青的这段话,推及到了做生意上。试想一下,太白楼自前朝起便立足京城,两三百年的时间,自然有他们的独到之处,而这些东西,就是他们“一品轩”,及至东方商行所应该学习的。
“小山子,你再去后厨,让大厨照着方才的饭菜,再做一份出来,我要带回去给师父吃吃看,让他提点意见。”涂旸突然想起了这一茬,立即吩咐道。
小山子领命下去了。
“你还想打包啊”木琳琅笑道。
“当然了,让他们重新做嘛,又不是吃咱们剩下的。再说了,就是剩下的也没什么要紧的,师父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对于粮食他可是很珍惜的。难道琅哥儿忘记了吗,当日我拜师后第一次上师父的课,师父讲的就是锄禾日当午那首诗了。这么明显的暗示,难道我们还能看不出来?”涂旸对于自家师父很是尊敬,师父说的永远都是对哒
木琳琅点点头,木青的那些习惯他比涂旸都清楚,“可惜咱们把饭菜都吃光了,不然还能打包些给大花和雪儿它们。”木琳琅有点遗憾。
“可不是吗?”涂旸笑看木琳琅这难得的孩子气。“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么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想来师父也吃不完吧,到时候肯定会分给大花他们一些的。”
果然,等到木青收到两个小孩儿孝敬给他的,由太白楼大厨亲自做的菜后,木青高兴极了,到底还是自家的孩子好啊,瞧瞧,在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想着怎么当一个纨绔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想到要好好孝敬长辈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大早,涂旸就到了国师府,准备同木琳琅一起去北静王府参加北静王的冠礼呢。
北静王府距离国师府并不是很远,毕竟是异姓王,当日元帝特意在京城中划出了一片区域,让这四大异姓王修建府邸。国师府也在这一片区域内,而且还是距离宫墙最近的地方。
两个少年正是米青力充沛的时候,再加上两人又不是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文人雅士,这么一小段路,很不必骑马坐车的,直接走过去就行了,路上还能时不时的看看风景啥的。
曾有诗曰:你在桥上看风景,而窗里的人在看你。此时正走在京城街道的两人并不知道,他们早就已经成为了这一段通往北静王府的道路上的一道风景了。特别是木琳琅。
不过一些在京城生活多年的人,看到两个人的穿着似乎并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拥有的,而且明显又是走在去北静王府的路上,这样的两个人,怕是不能招惹啊。
可惜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是老三比如,与荣国府有亲的薛家家主薛蟠。
薛蟠并没有接到北静王的贴子,不过贾宝玉有收到啊,再说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有几位可都收到了,这么长脸的事情,没有他薛大爷参与,怎么能行?
于是薛蟠自告奋勇的从王夫人的手里接过了保护贾宝玉安全的任务。实在想不明白,王夫人难道不知道,这薛蟠自己本身就是个十分能惹事的主儿,居然还把贾宝玉托付给他,王夫人的这个安排,可真够合适的……
果然,这位薛家大爷在路上看到木琳琅和涂旸的时候,就走不动道儿了……
“停车停车”薛蟠叫车夫将车停在了两个少年的身边,然后将头伸出来,冲着木琳琅说道,“美人儿这是要上哪呀?怎么居然用走的,要不要上来哥哥的车上?保你很舒服哦~~~~”
木琳琅皱眉,问涂旸道:“这胖子是谁呀?他们家的车夫会不会驾车啊,差点都撞到我了”又扭着对薛蟠道,“你眼瞎了么?居然分不清爷们儿和姑娘呀要不要小爷帮你看一看,洗洗眼?”
涂旸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薛蟠话里的意思了,气得脸色涨红。木琳琅是什么人,那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平时连重一点的话都不舍得在他面前说呢,如今薛蟠居然敢当着他面前调丨戏琅哥儿,顺便还带上了他,听薛蟠的意思,这是把琅哥儿和他自己当成是南风馆里的小馆儿了吧就这个,若是他们还能忍得下去,那他就能立地成佛了
一想到这里,涂旸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也不说话,直接飞身上前,一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直接呼到薛蟠的脸上了。
虽然涂旸的功夫老是赶不上木琳琅,可是在这个世界里,能够真正在武力上超过他的人,还真没有这一巴掌下去,薛蟠的脸立即就肿了。
“哇”薛蟠一时间被打懵了,只觉得脸上一痛,下意识的叫了出来,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水来,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似乎是牙齿?涂旸满意的点点头,这人嘴巴不老实,就得帮他把嘴洗一洗
木琳琅愣了愣,不明白四哥为什么会突然发火,而且还是火冒三丈的那种。木琳琅极少见到涂旸生气,就是他的那些兄弟们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涂旸也都是一笑而过。要不然,就他那些兄弟们的作死速度,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进了木琳琅的耳朵里。
呀,这里居然有个人类雄性在发丨情呢他难道不知道,在单身旺面前发丨情很不道德吗?太伤旺的心了
木琳琅顺着声音望过去,
却见一只大黑狗正躲在不远处的地方,等到黑狗发现木琳琅在看它,立即夹着尾巴跑了。不过从黑狗的这些话里,木琳琅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这个自称薛家大爷的家伙说话怎么就那么别扭了
不过这狗的说话方式可真熟悉啊,该不会也是被木大叔荼毒过的小动物吧
木琳琅抬手摸了摸下巴,居然意丨银到了他的身上了,这个薛蟠果然是个呆霸王吗?嗯,四哥这一巴掌打得不错,就是太轻了些
木琳琅也不走了,就站在薛蟠的跟前底着头看他。薛蟠被涂旸打懵了,这一下子,不仅是薛蟠,就是跟着薛蟠的小厮长随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下这么重手的打他
薛蟠的小厮愣了一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再一看倒在地上的自家大爷,立即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贾宝玉的小厮茗烟指着涂旸,色厉内荏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不知道眼前这位爷是谁啊这可是当今贤德妃娘娘的两姨表弟,咱们车上还坐着荣国府的宝二爷,那位可是娘娘的亲兄弟,堂堂的国舅爷你们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信不信一会儿咱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涂旸气笑了,“哦?国舅爷?贤德妃的脸可真够大的,不过是当今的一个妾室,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敢在小爷面前这么说话一个妾室的兄弟,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是国舅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活得不耐烦了么?”
一句话,直接将薛蟠和贾宝玉的这些小厮和长随们噎住了。他们何曾听过这些话?平日里,贾宝玉和薛蟠同京城那些纨绔们往来,身份高的他们攀不上,身份低的全都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奉承着他们,谁会跟他们说这些呢?时间长了,就连荣国府里的那些下人们也私下里也都以为他们家的宝二爷是堂堂正正的国舅爷。牛皮被人戳破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木琳琅伸出一只脚踢了踢薛蟠的小兄弟,“你们可知道咱们两个是谁么?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居然也敢随便调丨戏本小爷活得不耐烦了吧?照小爷看来,这位薛家大爷火气太大,是时候给他消消火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瓶用极品羊脂玉雕琢的玉瓶,打开盖子,顿时一股药香飘散开来,在这附近的人闻了,立即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此时,一行人的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了,有一些识货的人立刻就知道眼前少年手上的药瓶是极好的东西,有不少人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如何能够从眼前的这个少年手里把这种好东西弄过来。只是听这两个少年的话,似乎身份不简单啊。
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丸药,四处看了看,对涂旸的其中一个侍卫说道:“你去,把那个胖子抓紧了,别让他乱动”
那侍卫笑嘻嘻遵命上前,一把将扶着薛蟠的两个小厮给挤走了,自己取而代之。木琳琅上前,一手捏开薛蟠的大嘴,一手将药丸丢了进去,一脸不舍的说道:“就你这么一坨垃圾,居然要用到小爷亲手炼制的丹药,忒浪费些了。可惜小爷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也只能将就了。记住了,这种丹药叫做清心丸,对你现在这种纵谷欠过度,体虚无力的情况十分有好处呢。不过,小爷今儿心情好,给你一句劝,往后啊还是睁大双眼,千万记住了,这里是京城,可不是能由着你做威做福的金陵城。惹到了这里的人,小心哪天死无葬身之地哟。”
喂完药,木琳琅拍了拍手,又晃回了涂旸的身边,冲着涂旸笑得十分纯良,似乎方才那一脸凶相的人不是他似的。
涂旸捂脸,琅哥儿居然说他心情好这位薛家大爷可真能折腾,居然把从来都是心平气和的琅哥儿给气着了,从今往后怕是再也不能“人道”了。
“清心丸”者,清心宁气,无谷欠无求是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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