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
几人面面相觑。
这世道哪有女子为臣的?!
鲁庆平忍不住出声道:“谢大人,你想太多了吧,那个薛柔就算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女子……”
女子就该安守内宅相夫教子,怎么能入朝为臣。
谢忱见鲁庆平嗤之以鼻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正色道:“女子又如何,这世间女子堪比男儿的不在少数,鲁统领可莫要小瞧了女子,远的不说,就说当今的萧太后可是女子?当年在先帝驾崩之后,朝局混乱后宫更是不堪,她不过一个嫔位却能够在那么多皇子贵妃中争斗之中一手扶持陛下登基,后来又能在陛下亲政独断而行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让萧家在朝廷上依旧有一席之地,就足可见得她的手腕,而且王爷,鲁统领,你们可别忘了曾经还有个司马雯城声望高的差一点就能登上了南楚皇位,若不是陛下……”
“谢忱!”
谢忱说到一半容澜突然低喝出声,瞬间打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谢忱吓了一跳,等到抬头看向容澜满脸沉怒之色时,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眼底满是惊怕。
他连忙四下看了看,当发现房里的下人早已经被宣王谴走,而房门窗户也都关着绝不可能有外人听到他说过什么之时,神色间这才满是后怕的松口气,只不过眼中还有惊悸之色。
可是房中几人却仍旧被“司马雯城”四个字给镇住。
鲁庆平瞳孔一缩,面色神色变得难看了许多,就连一旁的邬老先生脸上也浮现出复杂之色,那是种敬佩、仰慕、惊惧和后怕混合在一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可是转瞬就化作了深深的忌惮。
容澜沉着脸看着谢忱。满脸怒容。
“谢大人,你为人一向小心谨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还要本王告诉你吗?”
谢忱闻言心中一颤,宣王极少这般直言斥责于他,他连忙半垂着头懊声道:“是微臣一时失言,还望王爷恕罪。”
容澜见谢忱低头时面露不愉,不由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谢忱地位特殊。手掌户部管天下钱银。手中又握有朝着不少文臣,是他想要成大事绝不可缺的部分,他虽然恼怒谢忱失言。却也知道绝对不能对他太过苛责,以免寒了他的心,所以他收敛了些怒色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说道:
“谢大人,本王并非是怪罪于你。只是怕你一时失言会惹来杀身之祸,当年那个人在世之时。整个南楚差点四分五裂,后来为了那个人这京城之中血流成河,皇城墙头柱石之上,至今还能看到没有完全未褪去的暗红血色。那时候你还未入仕,更不在京城,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事丧命。更没有亲眼看到有多少人死在那场灾难之中,那个人的名字就是整个南楚的禁忌。更是父皇心中拔不去的刺,但凡有人提及必定惹来父皇滔天大怒,本王不想你因为一时失言而步了那些人的后尘。”
谢忱见容澜说的严重,想起那几年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的南楚皇室,还有这些年一旦和司马雯城沾上边的人的下场,心中刚才因容澜呵斥升起的不满瞬间消退了许多,他连忙垂着头朝着容澜行了一礼,面上带着正色和恭敬。
“王爷不必如此,微臣知道王爷是为了微臣好。”
几人见谢忱没有半丝不满,反而恭敬的神色,就知道他这话是出自真心,不由都是松了口气,邬老先生见状在一旁说道。
“好了好了,谢大人也是出于好心,怕鲁统领因为小瞧女子而吃亏所以才会出言劝谏,再说谢大人也是一心替王爷谋事,把大家当作自己人才会言语不曾顾忌,而王爷也只是担心谢大人安危,并非是怪罪大人,又哪来的对错之言。谢大人,老夫知道你心中忌惮之事,可是老夫却觉得你眼下担心这些还为时过早,无论那薛柔有多聪慧,又多有手段,她眼下毕竟还不是王爷的人,咱们现在首要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派人去云州一趟,至于薛柔那边……”
邬老先生抚了抚白色的胡子,眼中闪过几丝精光,“她既然住在谢府之中,又和谢三小姐交好,不如想办法先试探出她是否真有奇才,若她真有经世之才,到时候王爷再愁招揽她也不晚。”
几人闻言点点头,觉得邬老先生说的有道理,无论薛柔到底有没有那心思,眼下也先要知道她手段如何再决定其他的事情,若是她没有那份手段,那她也不过是有些虚名钱财的女子罢了,他们又何必担心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几人都放心了不少,先将薛柔的事情放下转而商量起楚皇万寿节的事情,一直临近子时,谢忱和鲁庆平才从宣王府告辞离开。
谢忱直接回了谢府,府中除了下人外其他人早已经安寝,他也没再去别的地方,回了寒玉堂后叫过管家吩咐了几句,让他好生伺候薛柔,并且让人留意薛柔在府中的举动之后,就让管家退下去然后他便跟姨娘直接歇下,等到寒玉堂烛火灭后,一道黑影才在窗外一闪,借着月光快速朝着谢府之外掠去。
月色如水,夜风微凉。
那道身影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就出了谢府,在夜色中一路潜行很快就到了一处大宅前,他对着宅子也没上前敲门,而是直接就翻墙进了里面,然后熟门熟路的摸进了主宅之中,等到他消失许久之后,那宅子外的拐角处才轻飘飘的走出道人影来。
那道人影站在大宅门前,静静地看着挂在门前的府匾片刻,然后就折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说那人去了庆王府?”薛柔摸摸下巴,看着芹言问道。
芹言一边往嘴里塞桂花糕一边点头。
芹兮在旁边笑起来,“这可真有意思,谢忱是宣王的钱袋子,身边的却跟着庆王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