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瞎子,奇怪的瞎子。
在我八岁那年我就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周围所有的一切变得陌生。
我冲着母亲发脾气,自己窝在房间里不肯出门,那时候我心里是崩溃的,这样的反应对于当时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过大。
两年后,我才接受了魂穿的事实,安安本本的当起了瞎子。
我所在的家庭是边城的一个富商之家,府中只有我一个女孩,父亲一生只娶了母亲一个,在这种三妻四妾的年代我还是很羡慕母亲的,况且父亲还是富商。
我还有个哥哥,长年不见他面,我瞎了之后他就回来过一次,还被我赶出房间。不过,我每年却都能收到他的礼物。
到10岁那年,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隔绝,我喜欢坐在院角的秋千上。
母亲说,那是哥哥走时给我搭建的,她说,哥哥还是很记挂我的,小时候,我们就经常一起荡秋千。
我是个怪人。
连母亲都不知道,我开心时左眼会笑,伤心时右眼会哭。
这是芦溪告诉我的,自己会有感觉却不明显。
芦溪是我的丫鬟,她只不过是母亲带我散心时无意间救回来的,却也是感情和我最深的。她调皮机灵,时而又冷静沉稳,就像我的左膀右臂,我很是宠她,她也不骄不躁。
我今年十六了,按两世的年龄来算,我也有二十八了,却连恋爱也没谈过,现如今我也到了嫁人的年龄,却无人提亲。哪怕是富商的女儿,可谁家也不愿意娶个瞎子回去。
父亲说,他养我一辈子还是养得起的。
我只是不说话,心里却很难受,自己倒没什么,父亲是商人,难免不了应酬,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笑。
他说,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在他眼中,我就是最好的。
他说,我是最漂亮的姑娘。
他说,看不上我的人是眼瞎。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父亲毫不掩盖对我的宠溺。
他总说,他的混蛋儿子走得好,他只有女儿就够了,可父亲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落寞。
我和芦溪说,真要有人看上我就真眼瞎了。
当场,芦溪就把我夸的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可我说的没错,第二天真的有瞎子上门提亲了。
那是刚搬来的隔壁大户,他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大我一岁,叫古昂,芦溪说他沉稳有度,是个翩翩少年,像做大事的人。一个小儿子叫古越,比我小一岁,脑子可能受过刺激,十五岁的他天真的像个孩童,对啊,在二十一世纪,可不就是个孩子。他比我可怜,他不仅脑袋有问题,而且也是个瞎子,只是,他是左眼瞎。
他父亲是来帮他提亲的,聘礼更是有一百箱之多,芦溪说,比公主的聘礼都多。父亲问我的意见,古越长得是不错的,可是我又看不见。我有些犹豫,婚姻大事在哪儿都不能儿戏。
忽然有人靠近,我有点不适应这陌生的气息,往芦溪那儿躲了躲。
芦溪抚了抚我的手:“小姐别怕,是古二少爷。”
我舒了口气,却皱了皱眉。
古越凑到我耳边:“我左眼不会笑,所以瞎了。”
我捏着椅垫的手顿时一紧。
他笑着走开:“真好玩。”
父亲在一旁问我:“简儿,无论做什么决定,父亲都会支持。”
我愣了愣,几乎没怎么想,答案脱口而出:“听父亲安排便好。”
“好、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古伯父突然笑起来,拍手叫好。
我甚至感觉,所有人都舒了口气。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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