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和我当兵走的时候一样,收拾的一尘不染,这是母亲住的房间,自从她走后,父亲就每天都进来发一会呆然后把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从来都不准我进去。
印象里从我上小学开始,他俩一直是分居睡,但感情却都很好,我当时不懂就一天和爸爸睡,一天和妈妈睡。问他们原因,他们谁也不告我。
现在回忆起来,父亲好像对母亲的离开没有一丝的怨恨,从他嘴里我没听到半点抱怨,只是每天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我都看到他捧着母亲的照片看。
我试着问过他好几次,但每次都被他把话题掩盖过去,时间久了,我索性不问了。
无奈现在他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然一定能告诉我些关于母亲的讯息。
关于自己的母亲,我竟只能凭一些回忆的片段来拼凑。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茉莉问我。
“大概是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吧,是在一天夜里走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晚我是和母亲一起睡的,她睡前还给我讲了故事,给我扇扇子吹风,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她就消失不见了,不留一丝痕迹,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是父亲在给我烧饭,他说,你妈走了,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以后你要听爸爸的话。
当时我以为他在骗我,一个人静静的等,可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母亲始终都没有回来……
我慢慢的绝望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你,但看得出来,她很爱你。”茉莉拿出一张压在枕头下面的照片说。
这是我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照的。
照片上的俩人笑的开心,像是看到了什么能让人开怀大笑的事。
我心里一酸,原来母亲一直都把它放在枕头下面,要不是茉莉发现,我现在还不知道。
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空空如也的衣柜,一个没有任何化妆品的梳妆台,还有一个小储物柜。
母亲储物柜的抽屉一直上着锁,我找不到钥匙,无奈只能撬开它。
里面的东西被关了这么久,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时候。偌大的抽屉里只有三样东西,一个相册,一本日记,还有一个金匣子。
我首先翻开了相册。
第一页,是我爸爸,还有妈妈的全家福,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照的,当时我刚上幼儿园。
剩下的,就都是我的照片了,有黑白的,有彩色的,每一张都记录着我的成长。
只是在二年级的时候,中断了。
我看着后面空白的部分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了,要是母亲没走,这些空白恐怕早就被补齐了吧。
放下相册,我拿起了日记本。
全部都是母亲记录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有吵架的时候,也有开心的时候,但对她为什么离开,却只字未提。
我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稳了稳情绪,我打量起那个金匣子来。
印象里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金匣子差不多有一个饭盒大小,但很有分量。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打开它的地方。不知道是用什么力量把它密封起来的,我只能看到周围露出的细微的缝隙。
这不像是电焊,更不像是用胶水黏住的。
金匣子的正前方有一个徽章一样大小的模子,就像把汽车的标志抠掉似的,显得格格不入。
我摸不着头脑,拿到客厅给奉化看。
他也从没见过这玩意。
更不知道封住这盒子边的东西是什么。
“不如拿上这个去问问那个老道士?”他说。
“不行,拿这么个东西去太显眼了,况且我们在那里打了他,再回去他肯定有防备了。”我皱眉。
“恩……”
“要是这再是什么宝物的话,我怕来的就不是那几个小道士了。”虽说我得到了这些东西,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用,要是真遇上个道法高深的,恐怕我几下就会被撂倒。
“那就把它藏在你家里吧,这里相对安全点。”
我点了点头。
今天我们不准备离开了,我让茉莉出去和老爷爷说一声,说她要在这住一阵子,一边等我,一边帮我看房子。
当晚,好久没用过的厨房飘出了香味,整个家也有了点人气。
茉莉出去买了点酒,我们几个在家里喝了个伶仃大醉。
李南不停的哭着要回家,琼亮冷眼看着他哈哈大笑,奉化则是一直搂着我的肩膀说些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只有我,喝醉了也还算清醒。
他们直接就在客厅睡下了。
给他们几个找来被褥后,我和茉莉去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知道我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不知道会有多开心。”我单手搂着她,眼睛盯着天花板。
“放心,会找到她的。”茉莉抱紧了我。
“唉,希望如此吧。”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我醒来好几次,但什么都没发现。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奉化他们几个早就醒了,死气沉沉的坐在客厅里。
“都怎么了?”我见气氛有些不对劲,问。
“老金,你没发现你身上有奇怪的地方吗?”有茉莉在,奉化说的很含蓄。
“你直说”
奉化没废话,慢慢脱下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转身给我看。
他背上,竟然全是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的。
“是不是湿疹啊?”我说。
“你走近点仔细看。”
我慢慢走过去。
在每一个红点附近,都有一圈黑,而且这红点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有的皮肤,这有点像……
“是不是和那天在洞穴里遇到的蟾蜍有点像?”奉化说。
我心里吃了一惊,赶忙脱下衣服,让茉莉看我背后有没有这红点。
无奈的是我背后的红点甚至比奉化身上的还要多。
李南和琼亮两个人都有。
“这,难道是那蟾蜍传染的?”
奉化点头:“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血蟾蜍吗?中了血蟾蜍身上的毒,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来的这么慢。”
“这东西,严重吗?”我用手抓了抓后背,没有什么感觉。
“这只是开始的征兆,接下来就会奇痒,然后小红点越来越多,最后你身上的皮肤全都变成和蟾蜍一样,没有了皮肤的保护,这些小红点侵入内脏,就完蛋了。”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应当发生的事。
“那咋办啊?”
“要是换做以前的话,这只能等死,但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行。再去那个洞穴里找到血蟾蜍,杀了它取它内脏。”
想到那么巨大的蟾蜍我就浑身发毛,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去那样的地方了,没想到这次还得回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只有取血蟾蜍的内脏。”
“那你们的意思呢?”我看了李南和琼亮一眼。
他俩也没有主意,半天不说话。
“我不信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这点病都治不了,这应该就是皮肤病吧?一会我们先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治好”我抱住最后一丝希望。
奉化无奈的叹口气说随我。
出门的时候他不去,反正去了也是白去,倒不如在家多休息一会。
我没多说,留他和茉莉在家,带着李南和琼亮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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