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屋内那夜行人叹了口气,又说道:“还能为了何事?十有**就是为了我们丐帮之中出的那个大祸害!”
那个向老哥似是吃了一惊,愣了一下说道:“依照全兄弟所说,难道江湖传闻都是真的?那乔峰确实是胡虏夷种,是契丹的狼崽子?”
那个夜行人道:“不错,那乔峰确是契丹胡虏无疑,此事是经过我帮马副帮主的遗孀马夫人、徐长老,天台山智光大师等人共同证实了的,当时还有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谭婆、泰山铁面判官单正等武林中大有名望之人以及本帮的数百名兄弟亲眼见证,再真也没有了。”
“那传闻说的乔峰夜闯少林寺藏经阁图谋不轨、掳掠少林僧人,打伤数名少林高僧、甚至连其授业恩师玄苦都被他所伤的事情也都是真的了?”
“说来惭愧,为这件事,少林寺的玄慈方丈已经发来书信照会本帮,又哪能有假?”
那向老哥道:“乔峰这厮一向名头很大,假仁假义,倒是给他骗了不少人,哪想到竟会干出这等罪行来,不愧是胡虏夷种!”
那夜行人又接声说道:“何止是别人,便是愚弟我身为丐帮的九袋长老,与他相处多年,也还不是一样被他骗得团团转?不过,夷狄之人就是夷狄之人,果然与禽兽无异,他隐瞒得一时,却隐瞒不了一世,眼看真相败露,便撕下伪善的面具凶姓大发起来。”
窗外,叶枫听到这里,也便知道这人是谁了。不错,这黑衣人就是伙同康敏煽动丐帮长老、将乔峰的那把折扇盗出,想将马大元之死嫁祸给乔峰的全冠清。
看着全冠清做出一副丐帮众人被乔峰所惑,痛心疾首的架势,叶枫不禁面露冷笑,这全冠清还真是虚伪,实在令人作呕!
这时又听那个向老哥说道:“全兄弟,那你这次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莫非也是为了这英雄大会之事?”
那全冠清说道:“不错,向老弟,我这次来正是想就此事请你帮个忙。”
“全兄弟,咱们俩什么交情,这么客气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便是。”
全冠清道:“好,那我就跟老哥你明说了吧,如果我猜得没错,薛神医这次所以会遍邀群豪前往聚贤庄赴英雄大会,就是要商量如何对付乔峰之事。只是乔峰这个胡虏夷种这些年来假仁假义,着实骗倒了不少人,在如何对待乔峰这件事上,可能会有异议。若是真发生这类情形,还要请向老哥站出来说两句话,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了乔峰这个契丹胡虏,否则放虎归山,曰后必有大患!”
向老哥道:“没问题,此事关乎我们中原武林的安危,即便全兄弟你不说,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全兄弟你身为丐帮九袋长老,曾与那乔峰同处一帮多年,你自己说话应该比我这么个事不关己的外人更有说服力吧?”
“向老哥你有所不知,我何尝不知道由我们这些本帮中人去揭发乔峰更能令武林群雄信服?只可惜此次英雄大会,我根本就不能到会,所以这才来求你能够帮忙说几句话,代为吐露我全某人的心声。”全冠清叹了口气道。
“这是为何?那聚贤庄距离此地也不远,不过百多里的路程,全兄弟你因何不能到会?难道说全兄弟你还另有要事缠身?”
全冠清道:“说来惭愧,非是老弟我不想去,也不是没时间,而是上次我在揭穿乔峰那狗贼身份时,那狗贼自持武力,又借着本帮兄弟被他昔曰的假仁假义所蒙蔽,不仅摘取我长老之位,还当众折辱于我。虽然后面他身份被证实,愚弟恢复了长老之职,但在帮中威信却是大不如从前。
而且帮中许多人哪怕明知他是契丹胡虏,但还对乔峰抱有幻想,仍旧认他这个帮主,甚至还有不少人主张要去英雄大会力挺乔峰,哪怕因此而与天下英雄为敌也在所不惜。
还是愚弟以及其他的一些老成持重之人力劝,这才将这股不正的风潮劝住,最后说定,凡丐帮上下,都不许去参加这英雄大会,以免将内部的不和昭示天下,让众多武林同道耻笑,甚至因为乔峰一个契丹胡虏而与天下英雄生出嫌隙,甚至为敌作对,自绝于武林。”
“原来是这样,全兄弟,不是我说,贵帮的人还真是够糊涂的,他乔峰一个胡虏夷种,能是什么好东西?似他这等人,越是假仁假义才越说明他处心积虑,这时候怎能还对他抱有幻想呢?”
“谁说不是啊,只是乔峰毕竟执掌了丐帮这么多年,在本帮中威信甚高,也不乏昔曰亲信为他说话辩驳,本帮许多兄弟的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也不奇怪。不过本帮中的清醒之人也是不少的,虽然为了照顾那些尚未转过弯来的兄弟们的想法,我们不能亲身前去。但我们也都想办法拜托了亲熟的朋友届时帮忙说话,到时候向老哥你绝不会孤掌难鸣的,这你就放心吧!”
听到这里,叶枫才算彻底明白了,原来是丐帮内部意见不统一,甚至可能是支持乔峰的人多,反对乔峰的人少,彼此争执不下,相互妥协,干脆来个置身事外,一个人都不去这英雄大会。
不过全冠清等一些想要对乔峰不利之人却并不甘心就此坐视,为求能够将乔峰打成武林公敌不得翻身,还偷偷四下串联相熟亲近之人,用心不可谓不歹毒,想必这个向老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至于全冠清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乔峰,却是一点也不难猜,且不说他记恨乔峰在杏子林当众摆了他长老之职,就冲他之前曾偷盗乔峰折扇试图栽赃嫁祸乔峰一事,他就非得想方设法置乔峰于死地不可。
否则一旦曰后让乔峰查明了真相,势必会回来找他报复,以他之能,如何会是乔峰的对手?因此就算为了保命,他也会想方设法的铲除乔峰。
弄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又听全冠清和这个向老哥接下来都是添油加醋的大骂乔峰这个契丹胡虏如何如何卑鄙无耻、假仁假义,暗藏祸心等等,叶枫我便不愿再听,当即转身悄悄离开,回转客房。
他虽然鄙视全冠清此人的为人,却并没有对其动手的意思,虽说以他之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诛杀对方易如反掌,但毕竟全冠清处心积虑谋害的人是乔峰,而非他叶枫。如何处置全冠清也该由乔峰这个苦主来决定,他这个外人却是不便擅做主张,到时候只需将此事告诉乔峰便是。
叶枫并没有急着先回自己房中,而是在王语嫣的窗户上轻轻敲了敲,道:“语嫣,我回来了。”
正自焦急等待的王语嫣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到窗边轻声问道:“叶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枫想了想,道:“你现在方便么?我进去和你说。”
“方便,叶大哥,你进来吧。”王语嫣当即将窗户打开。
叶枫一纵身跃入房中,王语嫣将窗户重新关上,然后到桌边将灯点了起来。叶枫见王语嫣衣衫整齐,估计是之前得他提醒便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叶大哥,怎么回事?”
“没什么,不过是来了个跳梁小丑而已……”当下叶枫便将此番出去的所见所闻都向王语嫣讲述了一遍。王语嫣闻言不禁吃了一惊,道:“什么?这次是薛神医发帖要对付乔大侠?”
叶枫眉毛一挑,问道:“怎么,语嫣你也听说过这个薛神医?”
王语嫣点了点头道:“我虽然一直住在曼陀山庄之中,却也听说过这个薛神医的名头。传说他乃是当世第一的神医圣手,江湖上的传说也极为夸大,说他连死人也医得活,至于活人,那更是不论受了多么重的伤,生了多么重的病,他总有法子能治。
因此就连阴曹地府的阎罗王对此也是大为头痛,派了无常小鬼去拘人,往往给薛神医从旁阻挠,拦路夺人,所以江湖中人为他起了个外号,唤作‘阎王敌’。
而且这薛神医不仅医道如神,武功也颇了得。他爱和江湖上的朋友结交,给人治了病,往往向对方请教个一两招的武功。而对方感他活命之恩,传授时自然决不藏私,教他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功夫,时间既长,武功自然极为不俗了。”
叶枫闻言却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说他医道如神,或许还不算夸张,但这武功了得么,呵呵……”
王语嫣奇道:“怎么,叶大哥你认得他?”
“我虽然不认识他,却知道他的一些底细,说起来这人还与你我有着不小的渊源呢。”
“什么渊源?”
叶枫道:“如果我所知的不错,这个薛神医真名叫做薛慕华,正是你外公的徒孙,聪辩先生苏星河的徒弟。”
王语嫣惊讶道:“什么?薛神医是我公的徒孙,苏星河的弟子?这件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
叶枫道:“这本是逍遥派的门中秘事,而且这薛慕华早已被苏星河逐出门墙多年,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王语嫣问道:“叶大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起来,还与那叛徒丁春秋有关。当年苏星河曾收了八个弟子,其中就有这个薛神医。后来丁春秋谋害你外公后,苏星河被逼得发下毒誓,一生必须装聋作哑,为使薛幕华等八忍免受牵累,于是苏星河便将这八个弟子一齐开革出门了,这薛神医正是因为没了良师教导,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借给人治病之机向人求教武功。”
说到这里,叶枫语声微微一顿,本来他以为乔峰在得了他的帮助之后,聚贤庄之事也应该不会再出现。然而令叶枫没有想到的是,即便乔峰在他的帮助下,挽回了原本历史上的悲剧,没有再背上杀父杀母杀师的恶名,可这个英雄大会却还是出现了。既然聚贤庄英雄大会如原本历史上一般举办,那乔峰是否还会如历史上一般单刀赴会,再去勇闯聚贤庄呢?
想到这些,叶枫便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聚贤庄,如果乔峰并未前去,那自是最好不过。但若是仍然如原本历史上一般冒险前往聚贤庄,他去了也能助乔峰一臂之力。
最后,叶枫犹豫了一番,接着问道:“语嫣,不如咱们也去见识见识薛慕华所邀开的这个英雄大会如何?”
王语嫣也知道叶枫与乔峰交情至厚,不能坐视对方遭遇凶险而不理,虽然她着急见到自己的外公,但也不差这一两天,也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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