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眼手术室的大门,感受到腰上的力度,南槿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佟君昊的脚步。
多想,在这个时候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他醒来后不被佟君昊找麻烦,她只能这么做。
殊不知,所有的为难和留恋都落入男人的眼中,冷清的眸子仿佛掺杂了寒冰,冻伤了所有人,唯有南槿心有所属看不到。
走进辛滕早就安排好的病房,佟君昊揉了揉她的长发,“去洗个澡吧。”
“可是,我”
不由分说,南槿被推进了洗手间,厚厚的门板阻隔了她的声音,南槿叹了一口气,头脑发懵的撑着洗手台站着,眼前尽是端木承玥昏过去的样子,大量的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染湿她的衣服,那张脸就在她的面前变得惨白如纸。
她想起端木承玥将她压在身下的样子,还有那一声隐忍的闷哼,难道,他被子弹打中只是偶然吗
她心中忽的生出一种绝不是偶然的想法,那不是偶然,如果单纯的是个偶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快从被她打击的痛苦中回过神来,怎么会大叫着让她小心
不,不是偶然。
难道那颗子弹从始至终瞄准的都是她
这个想法让南槿出了一身冷汗,从小到大她几乎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发生的情况,这两年更盛,她每天睡觉都不曾安稳过。
想要弄死她的人很多,如果说以前是为了南家的产业,但是后来的那些人,南槿怎么都想不明白。
越是想,南槿便觉得那颗子弹是对付她的可能性大,而端木承玥替她挡了那颗子弹。
不,她要去等他
南槿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中尽是坚定之色。
“情况怎么样”佟君昊靠在窗边打电话,若有似无的眼神落在洗手间的门上一直没有离开。
对方俨然是被他留在手术室门口的辛特助,“boss,情况好像不是很乐观。”
“怎么”
“刚才我听医生说失血过多,而医院里同型的血刚好被一位大出血的产妇用完了。”
“哦,这样啊。”
“是的。”
“备车,送夫人回家。”
“啊”辛特助一愣,想到佟君昊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脾气,立刻应道,“哦,好的。”
南槿刚用冷水撩了两把脸,洗手间的门猛地一下被推开,她抬头,便看到佟君昊比初见时更加冷漠的样子站在门口。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转头,“你”
“手术室里的人是端木承玥”
男人的声音好像从寒冬的湖里弄出来的刨冰,凉的渗人心底。
她眼神颤了颤,面对这样的佟君昊,竟觉得低人一等,她低了低头,“你知道了”
“怎么很想让我不知道”他向前踏了一步,刚好将她挤在洗手台和他的身体之间,利用身高的优势自上而下的看着她,不怒自威。
“我”
“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就出来和端木承玥私会甚至为了他向我撒谎,隐瞒”他冷冷的说。
“我没有”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一点难受,像被东西堵了一样,南槿大声道:“我没有和承玥私会,我们只是偶然遇到的”
男人眼睛倏地一眯,捏起一绺她的长发,长发也被染了血,结成绺黏黏的粘在一起,“承玥叫的还真是亲切”
“佟君昊,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还跟杜乐蓉一口一个乐蓉,一口一个昊的叫呢你怎么不闲恶心”南槿猛地推了他一把,可惜,仿佛蜉蝣撼树,佟君昊动也不动。
“恶心南槿你可是我佟君昊的妻子,端木承玥是你的前未婚夫,你就这么想和他在一起吗一点儿都不知道避嫌”
小小的洗手间里,充斥着两人吵架的声音,不同的是,一个声音很大,吐出的话尖锐至极,另一个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句句珠玑。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你走开,我要去看承玥”
“你做梦,南槿”佟君昊低喝一声,索性也不再管南槿身上的血渍,拖起她的手腕便向外走。
她死死的扒住洗手台的一角,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佟君昊,你个神经病,你干什么”
佟君昊的冷漠她领教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遇到还是会心慌意乱害怕的不得了。
就像此刻,佟君昊好像阎罗附身,风华绝代的脸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不知道的甚至还以为是僵尸在外行走了,尤其是他一身的冷气,冰封三里。
“干什么”他冷哼一声,“南槿,你好像忘了,你是谁妻子你好像忘了你的责任现在你需要回家反省反省。至于端木承玥,我会好好和端木康商量商量,勾引已婚妇女他们端木家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他说的严厉,说话间便已经拖着南槿走出了病房,辛特助刚好迎面走来,佟君昊冷声道:“送夫人回家。”
辛特助嘴角忍不住抽搐,有种拔腿就逃的冲动,为毛这种吃力不讨好两面得罪人的事情每次都轮到他的身上
辛特助内牛满面。
“我才不要回家,我要去看”
“闭嘴”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冷漠的目光瞪着她,“你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意味着端木承玥的抢救时间要晚一分钟”
“”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好像从天而降的巨石,把南槿砸懵了,所有来不及出口的话都不知不觉中卡在嗓子里。
好半晌,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佟君昊,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端木承玥的生死握在你的手里,要他生好他死,你自己选择”
女孩的身子怔了怔,望着佟君昊的目光变了又变,一双手不知不觉紧攥成拳。
“夫人,我们公司已经资助这间医院。”辛特助躬了躬身,说了句威胁不是威胁,解释不是解释的话。
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佟君昊,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停滞,纵然知道佟君昊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纵然知道他双手染着鲜血,可如今血淋淋的残酷摆在她面前,她才知道他究竟有多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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