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观望自己的兄长,尤似雾里看花的情境。
因为眼力劲再好,他也看不都百里楚的所思所想。
或者换句话说,百里楚藏得太好。
平淡如水,温文尔雅,一直就是大皇兄的保护****?
百里浩大步走进,天生习武使然,步行矫健,带着压迫。
紧接着将宝剑,重重压在石桌上。
反问,“怎么?大皇兄,四弟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你也没任何表示么?”
也是,从百里浩出现的那一刻,百里楚反倒是沉默。
百里浩说话,一口一个兄弟。
摆明了是尊他为兄长,或者说是:先礼后兵。
毕竟城门外驻守的十几万大兵,不是开玩笑的。
就见百里楚优雅收起信纸,细细折叠好,明明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信纸,却盛比稀世珍宝。
因为透过光,可以望到男子面上掩藏不去的柔情。
这促使在百里浩的心上泛起丝丝涟漪。
终将信纸收好,适才抬头回望:“四皇弟,是想让我以怎样的形式欢迎你?”
百里楚将眼前的茶杯推到他跟前,示意他喝茶。
百里浩望着近在咫尺的茶杯,虽有茶水,早就没了热气,“这茶都凉了。”
“没错,茶凉了——”百里楚意味深远道上一句,“那就倒了吧?”
百里浩立刻制止,“茶凉了,热一下就好,为何非得要扔之?”
其实睿智百里浩,怎么会不懂得百里楚话语里的含沙射影。
想拿茶拟人,他百里楚是认为自己已经做到边缘的地步,令众人都寒了心!
是觉得没法回到从前了吧。
其实,百里晨特意派百里浩前来湘地镇压侯军也是别有用意的。
百里浩是个性情中人,他所有习武之人的士气,但也不乏江湖儿女的侠骨柔情。
可以说,百里浩硬朗的外表下,是无比柔软的心。
所以,他——不会一竿子就果断定论事情的好坏。
就比如,大皇兄,作为反叛之人,理应抓起来问罪。
而百里浩,没那么做,反倒是询问,“大皇兄,你根本不在乎那皇位的。我可以这么说么?”
百里楚再次沉寂下来,而不说话。
“你在乎的东西那么少——我当时都以为大皇兄你无欲无求了呢?”
“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你被绳索捆绑着而和不喜欢的女人拜堂成亲。”
“我好蠢,我竟然没发现,你眼底闪光的泪光,竟然是绝望——乃至是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恨意。”
他曾经坚定不移的守着约定,而转眼如迷烟,消失匿迹。
就是从这场被逼无奈的婚姻开始。
百里楚扬起一抹苦笑。
他还是未说话,就听百里浩继续说,这反倒成了他的自言自语。
他默默接受着四皇弟一股脑喷过来的言语。
他想着,百里浩应该举起宝剑,拿剑架在他脖子上,然后愤愤不平的指责他的所有不是。
这才是想象当中的画面。
哪知道宝剑成了摆设。
百里浩竟然来了一句,“皇兄,你的恨减了么?”
突然提起恨?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