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纯的雷霆属性,破坏力超强的穿刺规则,独一无二的标枪真形,以及这一切所汇总而成的“静态虚弱”和“伤害加深”,恺撒手里的这杆标枪,或许已经超越神器的范畴了。【】
但恺撒心里有种感觉,这还不是全部。
他低头,专注盯视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标枪,收敛了所有锋芒和光华,标枪看起来并不耀眼,只有朴质。
枪身呈现出一种藏青色,偶尔有一两抹游鱼般的光泽在那光滑的表面上一闪而过。
不知道为什么,恺撒看到这样的光芒时,听到的是一种无声的呼吸,来自标枪的呼吸。
就好像手中的标枪不是死物,而是拥有它自己的生命。
恺撒的目光越来越深邃,到最后几乎要看到枪身的内部去。
但除了那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呼吸,没有其他的特别反应了。
恺撒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片刻后他重新睁眼,喃喃说了一句:“既然无法直接沟通的话,那么……就去那个最初的地方吧。”
最初的地方。
回到南方,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恺撒已经回想起了不少事情。
没记错的话,手中这标枪的源头,是那五道穿刺之意。
而五道穿刺之意的源头,是一枚奇特的符文。
那枚符文在恺撒失忆后在森林里苏醒的时候,就存在了。
一路南下的过程中,恺撒都想不起来这枚符文源自哪里,现在他知道了,源自那个最初的地方——也就是,属于他的龙醒之地啊。
在之前的旷世大战中,再次对恺撒开放的龙醒之地。
恺撒手持标枪,笔直向前,好像钥匙刺入门锁,缓缓将枪头探入了前方的虚空。
龙醒之地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恺撒的人还在湖面上矗立不动,心神却已经轻盈地进入了龙醒之地。
龙醒之地还是那么神圣而安静。
中央的祭坛火焰中,小龙好像襁褓中的婴孩,闭目熟睡着。
恺撒在火焰前凝立片刻,便收回了目光,他感觉自己还没有能力唤醒眼前这头让人感觉特别熟悉的小家伙。
绕开祭坛火焰,一路走到了龙醒之地的边缘。
平台般的龙醒之地周围,尽是茫茫然的虚空和雾气。
一条长梯,起于龙醒之地的边沿,然后一路深入虚空之中,在那白茫茫的虚空雾气中,若隐若现。
长梯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小小的平台。
曾经的恺撒,在第一层高台上,得到了类似于小龙的慢速之爪的减速之瞳的能力,其实这两者都是“静态虚弱”的削弱版。
再第二层高台上,凯撒得到了那一百二十个神奇的体术动作,这让他在北国营救蓝老师的过程中,只凭体术与瞬开,便几近无敌。
当然,这些事情,凯撒现在还记不清楚。
他一步一步,很慢、但很扎实地走上长梯,仔细感受着,认真但不过分勉强地回想着。
恺撒渐行渐高,阶梯上天然存在的无形压力也越来越大,最终他走上了第三层高台,这里也是他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
在更高远的方向上,隐约可见还有两三个平台,然后这长梯便似达到了尽头。
曾经的恺撒,在他失忆之前,就能踏足这第三层了。
如今他虽然失去了不少记忆,但以丧失记忆获取了规则的力量,实力其实是大增的,他应该有机会登上更高的平台。
但此刻,恺撒并不着急。
他只是抬眼朝着长梯尽头的方向上,凝望了片刻,便毫无留恋的收回了目光,然后原地坐了下来,就坐在这第三层平台之上。
“感觉……很奇特呢。”
恺撒喃喃。
第三层平台大约在长梯的中段,坐在这里,往上看不清前路,往下俯瞰龙醒之地,隔着雾气,也觉得很是遥远。
就好像坐在云端里,没有着落,却不觉孤单。
周围的雾气时快时慢地流动,在下方的龙醒之地看,这些武器是白蒙蒙的,然而坐在这里再看,不知道为什么,恺撒眼中的雾气竟偶尔反射出七彩色的光芒,好像彩虹一样。
恺撒难得放松自己,无言享受了一会儿这种独自一人却好像回到家乡的感觉。
然后他摇了摇头,收拾心情,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第三层平台上的一枚符文。
第一层平台给了恺撒减速之瞳。
第二层平台给了恺撒不知名的一百二十个体术姿势。
第三层平台给他的,便是这意义不明、却引动了体内的五重穿刺之意、并促使它们合二为一、最终形成标枪真形的符文啊。
这是恺撒如今手中那杆无敌标枪的源头。
恺撒运足目力,深深看进那玄奇难解的符文之中。
层叠的符文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阵法,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每时每刻都好像表达着不同的意义,演绎着迥异的生灭。
但恺撒不理会所有那些包裹在外层的繁复的东西,就好像他并不在乎标枪真形所引动的各类规则,只关注最终的武器特效一样。
目光不断深入、再深入。
直到某一刻,恺撒感觉已经无法继续更深入的时候,目光猛地向上飘飞,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
然后……
恺撒看到了,或者也不能说看到,而是读到,或者说以一种并非五感范畴之内的特别感知能力感受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深藏在符文的最深处,作为标枪武器的源头的名字。
这一刻,人在苏儿哈战区的湖面上的恺撒,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念出了那个名字:“青色……愤……怒……”
这一声轻声的念叨,听起来很像是无意义的呢喃。
事实上恺撒自己都没发现,他读出这个名字——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手中标枪的真正名字的名字时——用的根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
眼前一阵恍惚,光影飞掠,心神飞也似的从龙醒之地抽离出来,回到凯撒的身体里。
他觉得很疲惫很疲惫,难以言喻得疲惫,却又感到无法言说的喜悦。
然后,他昏了过去。
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仰头倒在了湖水里,却没有沉下去。
——标枪自行从恺撒手里脱出,轻轻托在他的腰际,好像一艘小舟,慢慢他送到了湖畔。
然后枪身轻盈一跃,再次落入恺撒的掌心,看起来古朴依旧,却好似有那么一瞬间的梦幻般的流光溢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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