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鹊心里顿时有数了,神色也放松下来,看来刚才那个信息真是及时雨,也还算靠谱。
她云淡风轻道,“女儿啊,不是妈妈说你,你别老怪你的婚事妈妈这边不操心,现在得说说米良的父母那边啊。你看到现在了,我只见过米良一面,他的父母就别提了是我嫁女儿,难道我还得委曲求全跑他们家去商量?”
听了程鹊的话,**希心底直接反驳,只见过米良一面?那是因为你们不愿见他罢了。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程鹊说的最后一点很有道理,那就是米良的父母到现在都没有露个面。
“那还用说吗?你们一直反对见面,人家怎么敢来?”她撇撇嘴,但内心却在飞快地琢磨着自己母亲的话的意思。
听母亲的语气,好像是对自己和米良的婚事的态度有所松动啊,至少现在是肯提起米良的父母了,而且意思貌似只要是米良的父母来见面的话,她好像还是愿意见一面的,自己可没有听错,母亲话里都用了个“商量”的词语。
虽然她不明白怎么一直反对如山的母亲突然态度上有所转变,但只要同意见——那这事很乐观嘛!
哇哈哈哈——
一秒钟的功夫**希就得出这个结论,虽然心底心花怒放,面上却是克制着不动声色,眼见程鹊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不悦道,“吃里扒外!你还没过门倒处处向着人家说话了?反对不反对是我的事,现在到底是谁家娶儿媳?”
被骂了一通的**希兀自心底兴奋,虽然心底的疑惑还是存在,但喜悦的程度大大冲淡了疑惑,她开心道,“妈,你放心,这事确实是得米良的父母应该干的,我估计他们一直没敢来,就是没有您这句话呢!我马上和米良商量去!”
看着**希兴高采烈离开,程鹊叹口气,到底是年轻,还是孩子。
**希走了后,她赶紧给宋琳打了个电话,还是有些忧心忡忡道,“你刚发信息的时候希希在吃饭,我都没有仔细考虑,就按你说的来了,你说得靠谱吗?真的是对方家人不同意吗?我可跟希希说了,这次是男方他们礼数不到,若是对方真来了,我要反悔的话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希希的性情你是知道的,真要说错了,她会以为我在骗她”
宋琳听了程鹊的话,不免埋怨道,“你说你也活了大半辈子了,难道不知道说话不要太绝对?”
“唉,我就是太着急了不是?”程鹊苦笑,“索性就赌一回吧。”
听到这话,宋琳直摇头,“你呀,算是让你的这个女儿给治住了,她幸亏没有上天要月亮,不然,你还得花钱买火箭呢这个信息是我问颐之问出来的,应该不会错”
程鹊再次苦笑,“这孩子她真当事情去办了,我现在可担心了,万一那个乡下家庭带着寒酸的聘礼来,你说我怎么下台?”
“要来早就来了”宋琳说道,“你女儿的性格,说实话,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没有办法,又不能母女断绝关系,你索性就随了她吧,好歹是她自己挑选的,吃苦受罪就随她吧”
“话虽如此,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看她往火坑里跳吧。”程鹊心烦意乱。
“火坑?你认为是火坑,她认为是暖炕呢。”宋琳不以为然道。
“唉,我现在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程鹊无语,“真愁死我了,怎么生了这么个——唉唉”
宋琳闻言,心说你愁死了我更愁死了。
何止你家希希呢,我家还不是照样有个一模一样的?
算了,劝程鹊的时候也就权当劝慰自己吧。
程鹊愁眉苦脸一阵后思想渐渐归位,“要说米良这个孩子,若是光单看他本人呢,我也觉得挺不错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家庭——你说这家庭上有老下有小的,老的重病,米良下面的弟妹还未成人将来希希成家了,负担该多重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女儿过去受这种拖累”
宋琳心说,你也太小看你女儿了,她受拖累?她不给人家揭瓦上房就不错了,“程鹊啊,你得相信你女儿,她是那种甘心忍受拖累的人吗?”
这话听上去令人不怎么舒服,仿佛是在指责自己的女儿有多横行霸道似的。
程鹊有些不乐意,“希希这人,虽然任性,但内心还是挺柔弱的,真嫁过去,他们那一大家子人,她怎么处?若是真是你说到米良的父母原本有想法,她嫁过去岂不是自找难看?”
柔弱?
宋琳差点笑出声来,心说你要知道你女儿干的那些好事,就明白她的本性了,还柔弱呢,那是小白兔好不好,可她是吃小白兔的心都有。
但程鹊说的“自找难看”她不反对,“关键你女儿愿意啊,千金难买一个愿意,知道吗?没事,你以为现在还是旧社会啊,动不动一大家子人需要她这个儿媳伺候?现在早就风水轮流转了,是公婆伺候儿媳了”
程鹊不以为然,烦躁道,“还敢麻烦她的公婆伺候她?不麻烦她就万事大吉了。你看看这孩子,现在还没过门,就一颗心扑在人家身上,米良父亲的住院她都安排的妥妥的,鞍前马后的,我生个病她都没有那么上心过”
说到最后,她叹口气,“这孩子什么命啊,在咱们手心里是宝,在人家那里当草她都不自知光知道奉献了”
程鹊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到米良的父亲住院的事,电话那边的宋琳就面色变了好几变。
因为这个事程进维大发光火,还冲她吼了一通。
说起来**希这孩子胆子也够大的,打着她这个舅妈的旗号去处理郦颜清的事也就罢了,暗里却是私心大发,将郦颜清的母亲赶走后的vip病房居然安排了米良的父亲。
你说她安排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起码知会她这个舅妈一声啊。
结果,有一次卫生部门的主任一次无意中问起她的亲戚的病的时候,她还很意外加茫然呢,人家一看她不清楚,这才觉得有问题,赶紧告诉她。
她这才知道是**希私心给米良的父亲治病,长时间占用那个病房,结果一个退休高干去住院却没有地方,发了好一顿脾气,指桑骂槐说医院故意怠慢他们该享受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