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乔曼一边吃一边羡慕道,“郦颜清好有口福,这种橙子可是不多见哪。”
卧室里传來婴儿“哼哼唧唧”的声音,江春赶紧起身过去,“喔喔,乔乔小乖乖醒了,饿了是不是。......”
乔曼也扔下手里的橙子,擦擦手,走进去看到江春熟练地正拍着乔乔。
而后掀开小衣服将乔乔的尿不湿换了新的,又迅速去洗手后过來抱起乔乔,打开床头桌上的小锅,将里面的温奶瓶拿出來,看看温度计,随后让乔乔喝起來。
一系列动作温柔迅速,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乔曼瞪大眼睛。
而奶瓶到嘴后,乔乔的哼唧声戛然而止,小手已经开始学会抱奶瓶,“滋滋”喝得好不欢快。
乔曼凑过去,仔细端详着乔乔的小脸,目光里满是惊奇,“这才几天啊,娃儿都这么大了。”
江春问道,“你以前见过他。”
“可不,满月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呢,”乔曼一边小心抚摸着乔乔的小手一边说,“唉,不过,小家伙可沒那时候白嫩啊......而且我还听说有句话,叫月子孩子丑似驴,不过,我真心沒觉得这小家伙那会子丑啊......”
明显是乔曼觉得乔乔这孩子长得不好看,江春倒不评论她的审美,只是被乔曼一番言论逗笑了,“呵呵,你这小姑娘还懂这些呢。”
乔曼仔细端详了乔乔好些功夫,自语道,“你说你长得像谁呢。”
待孩子喝饱后,乔曼学着将乔乔软软的小身体抱过來,沒一会就腰酸背痛。
郦颜清回來了,看到乔曼小心又笨拙地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不禁哑然失笑。
乔曼顿时想起正事,问郦颜清能不能出去找个咖啡馆坐坐。
江春会意,接过孩子去了里屋。
乔曼在后面歉意道,“阿姨您受累啊......”
客厅剩她们两个人,郦颜清去给乔曼倒了杯水,乔曼问道,“医院里谁在伺候阿姨啊。病情怎么样啊。”
“我给她请了个护工,我不在的时候帮着照顾一下。”郦颜清目光有些黯然,“情况应该不会太乐观。”
“......”
乔曼愕然,不得不说,事情有点超出了她的预计。
郦颜清刚离婚,若是林阿姨再有个三长两短,这郦颜清恐怕以后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离异又带个拖油瓶小孩,何等艰难吧。
这么一想,自己要说的那点事反而成了小事。
她忽然想起郦颜清曾经拜托她去寻找颜素的事,忙问道,“哦,对了,颜素呢。”
提到颜素,郦颜清目光微滞,垂眸下去,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摇摇头。
“呃。”乔曼有些疑惑,“上次米良不是说知道她的下落吗。怎么。她沒回來。”
上次郦颜清回A城就说过路上偶遇米良,米良主动告诉她关于颜素的下落。按理说既然都知道下落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通个电话报个平安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郦颜清沉默一会,轻声道,“我已经转告米良,让他尽快联系颜素,回來看看......”
这话说得奇怪,听得乔曼也是云里雾里。
“什么情况。”乔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不是被绑架了吗。你们家现在也太平了,如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当然也应该知道你满世界找她,不应该早回來了吗。再说你们是姐妹,怎么还得通过米良呢。”
不过,乔曼的声音有些大,就连在卧室里的江春都听到了,不由愕然,怎么这个郦小姐居然还有个妹妹。
乔曼是直性子,毫不掩饰的一连串的疑问一出口,就如同绵绵钢针,扎得郦颜清心里一阵阵刺痛不已的同时手一抖,险些掉了手里的水杯。
的确,换作任何外人,怕是都得有此一问,且不说好奇为什么颜素沒有回來,只一句“你们是姐妹”就足以让人有种无地自容的无力感。
亲姐妹居然比不上外人亲。任谁听了都会是个笑话。
但事实就这样,米良就是横亘在她们姐妹之间的那道鸿沟,不可逾越。是的,她必须通过米良來联系颜素。
只是这里面的是非曲折岂是一句话能说得清的。
看着乔曼满面疑惑,郦颜清无言以对,唯有苦笑。
乔曼盯着郦颜清的同时脑海里蓦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
当年郦颜清和米良交往的时候,颜素那是相当支持米良的,一口一句“米良哥”叫得跟蜜一样甜,绝对是米良的崇拜者兼忠实粉丝。
记得一次,一群人一起玩的时候,米良还开玩笑说,“若是小清不要我了,我只跳楼了。”
大家都听得出他是开玩笑,只有颜素听了一脸正儿八经,拍着胸脯坚定道,“米良哥,你放心,若是姐姐不要你了,我就和她断绝关系。”
这番话惹得众人当场大笑,都为颜素的信誓旦旦和米良的好人缘纷纷叫好。
......
现在想來,莫非是一语成谶。
说起來当初不过是颜素的一时玩笑之言,谁会当真。
不管后來什么原因,郦颜清嫁入豪门是真,负了米良也是真,所以颜素真的就为此和郦颜清断绝关系了吗。否则还有什么理由让姐妹如此。至少联系颜素需要通过米良就很说明问題。
目前的状态,也只有这么理解了。
乔曼紧盯郦颜清,“郦颜清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你和米良不在一起了,颜素才不愿搭理你。”
郦颜清怔了怔,终于点点头。
乔曼不以为然摇摇头,“怪不得米良能知道她的下落呢,这孩子,看來是之前太同情米良了。想來若是你和米良成了,她也不至于这样任性了。只是这个时候家里最需要人,她尽快回來是正事......”
乔曼虽然知道当年郦颜清嫁入豪门有苦衷,但话里话外,还是不免为当年的米良叫句屈。
看得出來,提起颜素,郦颜清情绪不高。
乔曼也不再多说,而是打开自己鼓鼓囊囊的包,拿出两大摞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推到郦颜清面前的茶几上。
“什么。”郦颜清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