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已经会诊过。
那就是确信无疑了。
郦颜清登时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前倒去。
程颐之慌忙出手接住她。“郦小姐。你醒醒。醒醒。”
片刻后。郦颜清醒过來。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单子。两眼发直。如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任凭程颐之怎么呼唤她都一动不动。
直到程颐之将她狠狠揽进怀里。她才如还魂般有了意识。靠在程颐之的肩膀上。忽然“哇”地一声哭出來。
虽然vip病房人少。但她骤然的哭声还是吸引了一些过往的人的注意。
无暇顾及投过來的异样的目光。程颐之只能劝慰着情绪失控的郦颜清。“你先别急。专家现在也确定不了。所以才要住院做详细的检查呢。再说。万一不是真的。你不是自己吓自己吗。而且一会你回去。也会吓着阿姨的”
一番连劝带哄。郦颜清终于止住哭声。
泪眼婆娑里。发现自己正靠在程颐之的肩膀上。挺阔的西装被她的泪水浸湿了大片。她像被烫了似的赶紧退后一步。耳根发烫。整个人却又思想木木地茫然不知所措。
程颐之上前。递上纸巾。“先擦干眼泪吧。”
郦颜清听话地接过纸巾。抹干脸上的眼泪。又去洗了把脸。这才稍微清醒过來。
郦颜清办完住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林宁正在给乔乔喂奶。见郦颜清回來疑惑道。“怎么去办个手续需要那么久。”
郦颜清过去接过乔乔。竭力刚才哭得有些嘶哑的声音正常发音。“排队的人多”
林宁抬眸看了看郦颜清。眼圈似乎有些泛红。不免也跟着伤感。“清儿。是妈拖累了你了”
“妈。”郦颜清抬眸。嗔怪道。“你说什么呢。都是我和乔乔才让你这么疲劳的。你在这里安心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好的”
“又不是什么大病。”林宁不以为然道。“过几天再住院也不迟。我先回去和你照顾好乔乔再说”
郦颜清心里一紧。“妈。乔乔就是感冒。沒什么事的”
正说着话呢。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郦颜清过去开门。意外发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程颐之的助理蒋辛。
看到愕然的郦颜清。蒋辛习惯性地扶扶眼镜。微微一笑。“呵呵。郦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呃。是程总刚打电话给我。说你这边忙不过來。让我过來帮帮你”
郦颜清慌忙摆手。“蒋助理。不用。太麻烦了。。”
蒋辛笑笑。“沒关系。我只是遵照老板的吩咐”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宁问道。“清儿。你在和谁说话。”
郦颜清将蒋辛让进來。对林宁说道。“妈。这是程总的助理蒋助理”
“阿姨好。”蒋辛礼貌地冲林宁打招呼。
看到蒋辛中性的打扮。林宁笑道。“我还以为是个小伙子呢”
说起來。郦颜清和蒋辛根本不熟。程颐之让蒋辛來。肯定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总有不方便的地方。
她刚要婉言谢绝。蒋辛已经自來熟地來到乔乔的跟前。“郦小姐。这个小孩子好可爱哦”
说到孩子的时候。郦颜清要说的话就沒办法出口了。逗了一会孩子。蒋辛这才说到正事。“这几天老板会很忙。所以让我过來帮你看一下孩子”
郦颜清下意识地拒绝。“真的不用麻烦”
“你知道。老板的话。我除了执行。沒有任何办法。”蒋辛将手里的玩具轻轻又笨拙地塞到乔乔小小的手里。“虽然我沒有看孩子的经验。但是我想我可以学习的呵呵呵”
看到乔乔配合地接住她的玩具。蒋辛开心地笑了出來。
郦颜清有些无语。这个程颐之。真是能自作主张。问也不问就给她安排了个人过來。
“沒关系。我和你的老板说”郦颜清问道。“程总呢。”
蒋辛耸耸肩膀。“他上午开完会就过來了。到现在还沒有吃午饭呢。他刚去吃饭去了”
“他还沒吃午饭。”郦颜清愣住。
林宁惊讶之余不免连连催促。“清儿啊。你看。程总这都忙乎了半天。我们都忽略了。真是对不住他你赶紧去看看他。顺便请他吃个饭”
“妈。我。。”
“沒事。孩子我替你看会。你也去吃点吧。我和阿姨一会去vip病房。他们那里有为阿姨准备的晚餐。”
经不住林宁催促。郦颜清还是出去了。
一路上。郦颜清心情复杂。
医院对面的饭店里。程颐之远远看到匆匆而來的郦颜清。不觉微微叹息。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命运多舛。
郦颜清來到程颐之对面坐下。“程总。抱歉。不知道你中午沒吃饭。今晚这饭算我请你。。”
程颐之笑笑。“你我之间。说什么请不请的。估计你也沒吃好。也快吃点吧”
菜很快上來了。面对满桌的色香味俱全。郦颜清毫无胃口。但又担心自己情绪低落影响程颐之的心情。强打精神。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推说吃饱了。
这个时候。她能吃下去才怪。
程颐之很是理解。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起餐巾纸擦擦嘴。很干脆地说道。“现在你妈妈病了。孩子也需要你。现在你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一切都得靠你。你若是不多吃点。身体万一出点问題。该怎么办。”
虽然承认程颐之说得有理。郦颜清还是摇摇头。“程总。我真的吃不下了。我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哦。对了。给你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麻烦蒋助理”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现在分身乏术。有个人在你身边。你也可以休息一下。蒋助理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好友。她办事细腻周到”
“程总。”郦颜清定定道。“程总。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非常感恩了但有些事情。我必须独自去面对。你这样帮我。只会让我产生依赖心理”
程颐之闻听。面色无波。淡淡道。“你为什么强调是‘独自’呢。”
“”
郦颜清看向程颐之。一时有些茫然。她离婚了。父亲不知去向。妹妹离家出走。家里就剩她和母亲。她难道不是“独自”吗。还需要强调吗。
当然。或许程颐之的话其实是另外一层意思。但这层意思。她也万万不敢去触及。
...